他刚才对织梦的态度,我这儿是瞅着了,还真不咋样,都要把人撵出去的那种,但一听说她是我朋友之后,这家伙妥妥的变脸比翻书还快,赶忙冲织梦抛了个大大的媚眼,说话也特别和气。“你这姑娘也真是的,早说你认识小秋呗,来来来,进来坐。我就说了,这么漂亮的妹子哪能没有一点背景呢?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沏茶。”
他说话的声音酥麻极了,一边说一边抛媚眼,我以手扶额,并不想多说什么,只……就感慨一句,这臭狐狸是在身体里装了发电机吗?不然他了哪来的电,可以这样不知疲倦地放电?
我这只是吐槽,放在织梦那边,是一大写的不领情。她抬手指了指青慕,不是开玩笑,是一本正经地问我。“小秋,这长得还算不错但是有些娘炮的臭狐狸你认识?”
织梦厉害了,她和青慕不过刚刚认识,她对他就有这么清楚明白的定位,果然厉害呀。
长得不错、娘炮、臭狐狸……
这三个标签,落在青慕身上,却是不偏不倚,刚刚好嘛。
得亏青慕不在,去到后面倒水去了。不然就他听到织梦对他的评价,估摸着又得掀起一层腥风骇浪了。我没有理会织梦的吐槽,却是捉了他的手,快走几步上楼,把她拉到盆子面前,盆里呈现出遗珠镇的场景。
刚才还非常厉害的织梦,在看到这一幕场景的时候,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安静得让我害怕,也……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倒是我身边的诺诺,她有轻轻地拉了拉织梦的衣角。“我们之前和那个老祖宗聊过,她说你当初为了不成为被祭祀被牺牲的供品,被厉鬼利用,以全村人的性命为代价,招来泥石流和之后的灾难,只换了自己自由?”
诺诺语速不慢,但每一个字都很重,打在织梦身上的时候,她身子都有轻轻摇晃。
“诺诺。”我皱眉,往后拉了她一把。
虽然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但她能稍微委婉些吗?直接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貌似有些唐突吧?
“没事。”织梦倒是叫住我。“她问这么直接也好,若是如之前一样遮遮掩掩的,我……我倒是可以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又可以敷衍过去。”
额……
织梦作为当事人,她已经用这样的语气,表明了自己在这事情上的态度,我只能微微点头,等着她给我解释。
“诺诺他说得,也不完全对。”织梦轻笑,只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心疼。“不是被厉鬼找到,那只厉鬼,是我用招魂风铃,把它招来的。也不是他说要全村人的性命,是我主动提出,只要许我自由,我以他们的性命为祭品。”
织梦说得很慢很慢,一是因为她心里有挣扎,只有慢慢说出才能略微平复。二是因为,她希望我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
但她这话,显然把我震撼到了。
我从未想过厉鬼是织梦自己招来的,只以为她那时心中存了邪念,刚好被恶鬼利用了……我也从未想过,以全村人性命为代价的祭祀,也是织梦提出来的。
得亏是她自己说,不然我……
我许是不会信。
“别这样看我,”织梦脸上蒙了一层不自在,“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了,只觉得被整个世界抛弃,他们不让我活,我便也不让他们活,如此,而已。”
我点头,也是明白了老人的话,只他们当初引织梦为祭品,便是不对在前。
也想明白,为什么当初池城说要以向悦为祭品,换回自己的苟延残喘,那时织梦为什么那么气急败坏,原来,一切皆有因果。
织梦将手落在我的身上,脸上表情略微有些复杂。
“怎么了?”我问她。
她冲我摇头,指了指水里的映像,却是沉默了好久,指了指那拖着尾巴的男人。“我给你说过,在饥荒灾年的最后,来了个身穿道服的僧人,他告诉大家要把我作为祭品,贡献给山神吗?”
我点头,这……这我还记得,只织梦的意思是?
却眼睛突然一亮,我……我特么明白织梦的意思了。只皱眉问他,“所以,他就是当年那个要你为祭品的道士?”虽然村里的人不再相信织梦是客观存在的,但这道士的出现,无疑是导火索,也是因为他的话,才使得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矛盾,一触即发。
“恩。”织梦点头,却是往外长长地舒了口气。“是他。只我当时给厉鬼说得非常清楚,一定要他死,还是不得好死的那种。我当时也给不少的小鬼聊过,发现他就是一道貌岸然的可恶家伙,做了不少的恶事。只那时老祖宗一心想用我祭祀,我说他是坏人,村里没一人相信,也没有人去查查他的底细。倒是把他捧得高高的,看成是村子里唯一的希望。”
“真是可恶。不过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一听说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织梦看他的眼眸里又充斥着满满的仇恨,我是忍不住,当即把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然后,这才稍微好受了些。
“这我就不清楚了,许是老祖宗觉得这家伙还有一丢丢的用处,施了鬼术把人招了回来,再附身到其他动物的身上,把他变成了这幅不是人、也不是鬼的模样。”
织梦将手指向湖面,轻轻触碰了下。诺诺瞪大眼睛,“那个,织梦姐姐,你……你做什么?”
织梦将手缩了回来,只脸上多了一抹尴尬,“这个,不能碰吗?”
诺诺点头,小丫头不知道怎么了,织梦不过伸手碰了碰那东西,她却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径直就炸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织梦只能自己替自己辩解。“对不起,我只是看到这家伙太生气了,一时没有忍住。”
我能理解织梦的生气,就轻轻地拍了拍诺诺的肩膀,“他自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用特别放在心上。我看映像还在,影响应该不大吧。”
“不能再伸手碰了。”诺诺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过了,便是稍微收敛了些,只还是非常走心地提醒织梦。
“好。”她也应了。
因为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调停之后,我从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水中的映像上。人差不多是齐了,村民们先把用作祭祀的东西,送到了祭台上,和以往供奉神灵的贡品差不多,美酒、猪头不一而足。供奉之后,还燃起了火把,整个村的人围着火把,跳着一曲我从未看到过,但莫名有些熟悉的舞蹈……
“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吧。”虽然感觉熟悉,但我的确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因为舞蹈本身非常有特色,饶是我见过,肯定第一时间就有印象,不至于拖到现在都还想不起来。
“如果你是第一次来,那这就是第一次看到。”织梦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也解开了我心中的疑问。“这舞蹈,是这边的特色。你出了这里,还真看不到如此的舞蹈了。我们用这样的舞蹈情愿神灵,祭祀山神。只每每我都不跳,就端坐在高高的祭台上,看着底下热闹的人们,那时的我,就和他们不一样。”
我顺着织梦的目光,往高高的祭台上看,那地方果然有一张椅子,只如今坐在上面的人,不是织梦,而是老祖宗。
织梦告诉我说,遗珠镇的祭台虽然是新修的,但和之前在张家沟的祭台一模一样,便连细节上的不同都没有,更像是从那地方直接迁过来的。我尚在迟疑,他稍微一顿,又是继续往下说。
“一样的祭台,是想做和当年一样的祭祀吗?”
一样的祭祀?
我皱眉,有些不大明白织梦的话,却见她一直死死盯着祭台的地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处突然驶来一辆汽车。拖着尾巴的道士,一路小跑着过去开门,一模样娇俏的小姑娘,从车上走了下来。
开车的,是一只没有脑袋,还缺了条胳膊的厉鬼。
那辆车,也是狼狈不堪,肮脏污秽。
只这不算,上面还漂浮着一层厚重的鬼气,这辆车它虽然在人间行走,但更像是从地府爬出来得一般。
问题是,那个从车上走下来的女孩,不偏不倚地,我刚好认识。
向悦。
“她怎么来了?”我惊得不行,一边用手指着向悦,一边问还在发愣的织梦,“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吧?而且给她开车的,还……还特么不是人!”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脑袋也昏昏沉沉如浆糊一般,我觉得依着自己的智商,能把这问题想明白已经超出了我能够承受的极限,只能用求助性的目光看了织梦眼。
她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织梦表情沉寂了下,却是慢慢抬头,将一抹淡然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你,真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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