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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片哀嚎,却不乏愤怒仁义之师,抬头便是不怕死的去骂苍耳,只是那棱骨分明面带笑容的男人已经姿态优雅的坐在了龙椅上,像是宣判每一个人的死亡一样,缓慢的点了点头。
便是立刻有人走上前去,一剑便是剁下了手掌来。
那人再也无声,只得是安静的呜咽。
所有人都没有声音,似乎说话都渐渐有些费力,也许苍耳喜欢这样的氛围,他安静的吸了一口气,又看着地上狼狈的做起来,便是再难动作的圣上。
“论辈分,我要叫你一声叔父。”苍耳的眼眸深邃的盯着地上的人,尽管他已经动弹不得,但是还是颇有几分力量来,若不是那姿态狼狈,依旧叫人仰望:“如果你没有谋朝篡位,没有弑兄杀父的话。”
顿了顿,苍耳的脸色却似有些狰狞:“很多年前,我父亲便是被你用这种方式赶下来的,而现在,我也用这种方式,来为我父亲,和我,讨个公道回来。”
此时此刻,一切的言语都显得苍白,宫外有一阵阵惨叫声,入耳便是刺激的人耳朵发麻,叫人不敢去听。
是在肃清。
圣上一直没有动,倒是有衷心的朝臣来,小心的扶着他,只不过却也只是那两个人,更显苍凉来,倒是旁边有一忠臣良将,叹了口气,说到:“何苦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却听见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是将士的脚步声,只有军队,才会有这样整齐划一的脚步,那群人还没有进来,安想蓉便是已经听到了一股子惨叫,已经闻到了一股杀气,还有裹夹这的浓浓的血腥味儿,似乎是扑鼻而来,叫人只能是忍让。
可是她动不了,那喜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不见了,可是她的身子却是浑身发麻,一点都没有力气,只得是艰难的站着。
却是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
她本来是想,如若再这个时候,那人依旧放不下荣华富贵,放不下百里家族,那她便是只能用一身鲜血去祭奠这一身红妆了。
虽说她不是个如何贞洁,却也不愿做一个婊子,纵然是死,也要死的干净。
却是没想到遭遇到了这么多的变故来,果真是命运多舛。
却是听见一阵喧闹来。
四周的人尖叫着,应当是一些宫女,便是听见一阵盔甲的声音,还有人踩着深沉的脚步声,踏着鲜血而来。
四周都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象是惊讶,像是震惊。
圣上不曾回头,但是着每一个脚步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里,他一直小心的揣测,却又觉得不可能。
他明明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多年老臣,都是被他给隐藏在了鼓里,一直都是不曾暴露出来一3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
眼瞧着这人的步伐落下来,朝中武将便是愤怒了,沸腾了,他们简直出离愤怒。
“拓拔!”
便是瞧见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将军,费力的撑起身子,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他:“你当初告老还乡之时,圣上三劝三留,你却是去意已决,圣上如何代你,你自当时惦记着,怎得是做出来这种欺师灭祖,逆反中上之事!”
眼前的拓跋将军,依稀还有当初征战沙场的杀气,只是更多的,却是沉淀着的,淡淡的疏离。
对岁月人情的疏离。
拓跋将军不说话,却不代表有人不说话,便是瞧见一个模样凶悍的将士从后头站出来,看着是个凶猛的,说话只见也带着几分戾气:“你们便是只道是个忠臣良将了,我家主帅披荆斩棘用性命拨出来条出路来,后头却是被记者功高震主,若不是我家主将有些人脉,现在依然就是一培璜土了,你们倒是瞧着,那几个打江山的老将,还有个什么好处来?”
当真这么一说,朝中左右一瞧见,果真,那些当初跟着殿下一起策反的老将,包括一些良将,还有一些文臣,现在都是瞧不见影子了。
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理由,离开了这个朝堂。
众位大臣都是如何聪明,也许早就有几分苗头,也许便是到现在才顿悟,或多或少,却又哦懂了些。
看着在前头跌坐狼狈不堪的男子,似乎又有了几分明悟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
此时确有一些人,从原位上站起来,他们有的人行走自如,看上去根本没有中毒,方才应该就是为了演一场戏。
还有的人,硬着头皮爬过去,走不动,便是爬着。
“恭候吾皇,恭候吾皇――”
越来越多的大臣在爬过去,有的大臣干脆就是这么跪下,嘴里轻轻地念着,只是祈求,能让自己活下去而已。
还有一些个人,早年便是跟苍耳作对的很,明知道没有活路了,便是拼了一条老命来,好歹能落下一个衷心护主的名声,直愣愣的扑到地上瘫倒的圣上身边,跟着便是一阵咒骂,却是不再骂苍耳,而是转身去骂那些没有骨气和节气的大臣来。
但是说实话,没有一个人,愿意就这么死掉的,若是这些人最开始不曾和苍耳结怨,估摸着也会迟疑一下,然后跪过去。
安家大老爷迟疑了一下,便是缓慢的动起了步子。
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好歹是个男人,还正值壮年,爬过去还是有几分力气的。
正当他这个时候,却是身边的女人轻轻的拉了他一下。
安大老爷便是有些恼火,却瞧见身边的女人摇了摇头,安大老爷便是有些发怒,估摸着是想着,一个女人家家懂个什么,估摸着只是惦记着什么仁义礼智信什么三纲五常,这年头,三纲五常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吗?
狠狠地瞪了那不懂事的安家大夫人一眼,安家大老爷便是准备爬过去,却是身上一重,原来是身旁一直安静的女子,竟是压倒了他的身上!
混账!
哪里来的荡妇!竟然是不知道三从四德!
安大老爷的肺子都快气炸了,只是想着若是再耽搁一会儿,指不定就被剁了头了,却是身上压了个人,怎么都走不动。
正当此时,却是听见一阵低沉的笑声。
却是瞧见那男子艰难的站起来,眉宇之间和那苍耳有几分相似,两两对望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情绪。
情绪,疑惑这,是一些隐藏的念头。
他们都是毒蛇,却又都想称王。
“你便是只当作,朕一直在这里看着你么?”
艰难站起来的帝王,脸上带着几分轻蔑,似乎并不认为自己现在如何狼狈,在盯着面前的少年的时候,甚至轻轻的笑起来:“你啊,便是跟你的父亲一样,只是惦记着,要在什么时候,给别人致命一击,却不知道,你们的致命一击,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说罢,帝王轻轻的拍了拍手。
便是有不少人从两侧抄进来,他们看起来都是一些普通的宫女和太监,但是步伐轻灵,才是一进来,便是团团将那天子围在了人群之中。
任凭风霜雪月,滴水不漏。
帝王的眼眸缓缓地扫过四周,带着些许笑意:“朕,看到了一群好臣子。”
事情变的太快,众人都是惊讶了一下,却是看见苍耳狠狠地甩了一个杯子,砸在地上,拓跋将军却是第一个拔出剑来的人。
脚踏金砖上,剑指圣子心。
却是一番恶战。
就在此时,大殿的外头也响起了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还有一阵措手不及的尖叫,但是才是区区几个呼吸之间,又是一阵杀气凌然。
唯独从一开始,站在大殿中央的红衣女子,长裙飘然,红得象是鲜血一般。
但是没有人动她。
两边的人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都不去接近她,就算是剑气,也不肯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血腥洗刷着金銮殿。
每一次的权利的争夺,都伴随着伤痕,或者是血泪。
安想蓉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她的身上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这些力气也不够她做什么,幸而这两边的人,都没有向着她冲过来,倒是叫她安全几分。
却是眼角的余光,看到安大老爷端端正正的坐在远处,方才那么多大臣贪生怕死的站出来归降苍耳,就凭着安大老爷的脾气秉性,怕是也要跟出来的才对。
确实一眼看到旁边的面容精致的女子,用力地抓着他的衣摆。
大抵是娶了一个聪明的,可不象是刘氏那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这般心思急转只见,后头却多了几分呼吸来,安想蓉只觉得自己的腰肢被人抱在怀里,像是转了一个圈儿,又被人安稳的保住。
就像是碰到了港湾,再也不必躲避风雨。
很温暖。
安想蓉深深地将自己陷进去,却是红盖头都飘起来,却是看大俊美的男子手持着沾染着鲜血的利剑,一手抱着她,将她送往安全的地方。
安想蓉的目光,深深地凝视在他的腰际上。
不知道是不是鲜血染红的原因,那香囊上带着一点说不清楚的味道,在接近他的时候,安想蓉深深地嗅了一口。
是她的香囊。
“想蓉,在这里,不要动。”
湛明溪一路将她护到身后,却是一直都没有上前的意思,湛明溪带来的军队杀伤力很强,但是从来都是冲着苍耳而去的,却是一路,都没有保护圣上的意思。
圣上手底下的太监和宫女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两三个太监和宫女艰难周旋。
可是,在对面,手持利剑的男子,却是一直没有过来的意思。
叫人心生不安,便是听见一个太监尖声叫道:“少将军,还不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