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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调侃着说出来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何,安想蓉感觉到了一阵冷意。
“世子竟是连这里都跟来了。”
安想蓉便是苦笑一声,却是眼眸一转,便是在旁边瞧见了一个正在燃烧着的炭火。
在隐蔽的角落里,放了好几个。
要不然她会觉得这么暖。
“是嫌了本世子碍眼?”
湛明溪便是冷冷一笑,本来这话的声音落下似乎离着安想蓉还有些距离,可是却是不等安想蓉说话,那声音又突兀的冲到了安想蓉的耳畔:“或者说,那拓跋家的公子更是有几分儒雅来。”
安想蓉这才反应过来。
为何这湛明溪最开始来的时候是那样一副温柔的语气。
她还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不习惯。
原来这湛明溪竟是在学着拓跋傲然的语调。
安想蓉便是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是心中突然惊了一下。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头皮一紧,湛明溪就站在他的身旁,一手拽着她的头发,似乎呼吸都要喷到她的脸上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安想蓉似乎能瞧见湛明溪一双喷着火的眼眸。
“世子说的什么话?一个商贾之家的弟子,又是如何和世子相提并论。”
安想蓉笑了笑,尽量调整了一下姿态。
“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湛明溪只觉得心中的恼怒突然之间就下去了不少。
安想蓉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湛明溪一阵压着声响的宣布:“安想蓉,你向来都是聪明的姑娘,你懂得该怎么做。”
安想蓉却是听出了湛明溪的画外音,她不由得冷笑一声:“世子想要想蓉如何做?”
“离所有男人都远一些。”
湛明溪却是仿佛没听出来安想蓉的不满:“否则,本世子也不清楚会做些什么出来。”
又是淡淡的补充:“唤我明溪。”
“世子又从哪里来的这等信心?也是凭的什么让小女子离着别人儿都远了些?”
安想蓉却是气急。
这是当她成了什么了?
也不知这些人儿是怎么想着,心中总是有几分优越感,就好似是全天下的人儿都要凭着他调遣一般。
特别是她这样的女子。
安想蓉是懂得这些人的猎奇的心思的。
就像是瞧见了一个新奇的东西,就一定要放到自己的手上仔细保存着,自己不看倒也罢了,但是如若是被人动弹了一下,立刻就要像是狮子一样来守护自己的领地。
这大抵就是为什么,湛明溪现在突然寻过来了。
“世子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要求小女子这些的?莫不是也如同公子房里的填房了!”
世子房里有很多填房。
如果他愿意,满院子的女人也愿意扑上去。
安想蓉不顾着头皮疼痛,挣脱了湛明溪的手掌,脸上的表情却是冷下来:“世子若是觉得,我安想蓉也是个随意摆布的女子,便是罢了。”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湛明溪的脸色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却是越发阴暗。
安想蓉只觉得心脏都开始不断地抨击她的喉头,她忍了好久,才是抬起头来。
却是屋子里一点亮光都是瞧不见得了。
安想蓉只觉得冷汗渗透了整个衣衫。
却是听见外头的柳条手上拖着蜡烛,脸上挂着倦怠的推门而入,瞧见安想蓉坐在床上,满脸的惨白。
“姑娘?”
柳条担忧的走过去,手中的蜡烛照耀着四周,却是只是瞧见安想蓉满脸的冷汗。
“可是被噩梦给扰了?”
安想蓉嘴唇颤了颤,才是缓了过来:“没什么大事儿。”
柳条只当是安想蓉依旧放心不下后院里的那些事情。
“姑娘莫要担心,若是觉得倦了,大不了过几日再回去。”
安想蓉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事情还没完。
大太太简直是恨她入骨,怕是王嬷嬷的事情出来之后,大太太更是不能看她了。
这个时候,安想蓉必须扛下来。
她必须尽快回去掌控时局。
而且,外头还是有一场大戏等着她呢。
安想蓉简单的跟柳条布置了一下,却是觉得整个人儿都是睡不着了。
她浑身都是冷汗。
这湛明溪来的突兀。
却又让人心中发寒。
昏昏沉沉,她身上裹着一身冷汗,却是睡都睡不踏实。
此时,月色撩人。
“不成想临江世子还是个如此通人心意的。”
一阵轻笑,那人儿脸上噙着些许温和,在月光之下越发撩人。
却是湛明溪的脸色越来越臭。
“苍耳,你离她远一些。”
湛明溪一字一顿:“你要的东西,她身上没有。”
“你怎的知道她身上没有?”
苍耳却是越发笑的灿烂了:“若不是为了保住她,我又为何再次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目光深情的盯着那厢房:“可是,你现在看看她啊,多么轻松而又快乐的生活。”
转而,突然冷冷的低吼:“这都是我不曾有的!”
湛明溪冷冷的盯着他。
一时之间,月色之下只剩下两张绝代的脸庞。
“确实不知――临江世子这样的妙人儿,又为何是一直瞧着她?”
却是听见湛明溪冷笑一声:“这边是不用你操心,只需要让你记住,莫要下手搞那些七七八八的便是。”
“临江世子这是在教训我。”
那边儿的人儿冷笑一声,眼底里却是带了狠劲儿来:“却是这一次的事儿随着我也没有多大关系。”
顿了顿,又说:“这等人儿,我又怎么舍得给了别人呢?”
他是指这一次大太太来陷害安想蓉嫁到拓跋家的事情。
临江世子因的这句话,脸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却是越发盯着那人儿不说话了。
却是月色之下,一片宁静。
次日。
安想蓉早早的便是回了安府。
她说是祈福,实际上也不能在外头呆太久,更何况,家里的一场大戏等着她一起来演。
却是这一次回来,不曾悄声匿迹。
安想蓉是一路顺着去老太太的锦绣园的,总是要给老太太见礼。
她回来的有些晚了,一般的姑娘现在已经请安离去了,却是她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绣缘从门口出来。
“大姑娘!”
绣缘见礼,却是脸上都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来。
安想蓉一顿,却是眉眼不变:“老祖宗可是在呢?今儿是刚从外头回来,赶紧来朝着老祖宗见礼。”
“老祖宗已经歇下了,姑娘不知,老祖宗这段时日身子骨疲乏的很,又是觉着累了,是好久都不曾出门子的。”
有顿了顿,绣缘笑道:“老祖宗还说了,最近儿风寒,姑娘们便是不用去朝九晚五的定省的,在屋里好好歇着便是。”
这话怎么听着都是有些不对劲儿。
昨儿除了这样的事情,老太太一声不吭,竟然只是说不必来见礼。
这是怕见到了安想蓉觉得愧疚,又是怕安想蓉说些什么话来,她不好回答,干脆就是不见了。
安想蓉的心瞬间沉到了低谷。
难道昨日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是亡羊补牢吗?
就算是那拓跋傲然的形象和名声已经到了那种地步,老太太都是不肯帮着自己一把?
安想蓉只觉得心寒。
绣缘向来是个有眼色的,瞧见安想蓉这样,只是觉得心中痛快,不由得加了一把火。
“对了,大姑娘,前几日依萃妹妹还惦记着您呢。”
绣缘说着,又好似刚反应过来一样,笑道:“只不过这几日依萃姐姐被老祖宗罚了,昨儿也不知是闹得什么,反正是被罚到大后院儿去了。”
大后院儿!
说着这大后院儿是个偏僻的地方,实际上送到哪里的丫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除了翻了大错的丫鬟,很少有能进去的。
而进去了,估计也就出不来了。
安想蓉心头一震,却是瞧见绣缘的脸庞笑颜如花。
她似乎是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绣缘姐姐担心依萃了。”
安想蓉笑着,却是对绣缘越发柔和了,甚至从头上取下来一个簪子来,轻轻地倌在绣缘的头上,又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这些事情,劳烦姐姐了。”
绣缘一时摸不到头脑。
大姑娘怎的是对着她这样柔和的态度?
她刚刚可是将她陷害依萃的事情摆在了大姑娘的面前!
却是在大姑娘松手的瞬间,绣缘眼睁睁的瞧着刘嬷嬷面色阴翳的在旁边快速走过。
“你――”
绣缘浑身一震!
“绣缘姐姐。”
安想蓉一把抓住绣缘的手心,脸上却是带了明媚的笑容来:“苦了绣缘姐姐了。”
说罢,便是带着柳条转身离去。
柳条脸上都是挂了担忧的。
她是惦记着依萃,轮身份来瞧着,她和依萃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姑娘多次提携依萃,她和依萃也分外熟识。
这个嘴巴甜甜的小妹妹,也曾多次暗地里帮着柳条。
柳条是真心担忧的。
却是一路上,都瞧见不少丫鬟面带怜悯的盯着安想蓉。
就连行礼都忍不住瞧着安想蓉。
端的是没规矩的!
柳条想要呵斥,却瞧见安想蓉摆了摆手。
这种效果,才是她要的。
既然安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肯放过她这个嫡女的话,那就别怪安想蓉下手了。
总是要有一些人为了一些事情而奉献出一点什么东西。
例如。
生命!
既然敢打她的主意,就要付出些代价。
既然什么法子都没有用了,便只有痛下杀手。
总不能让她嫁给一个死人吧?
冬日的雪纷纷扬扬。
很快便时要立冬了。
即将举办年会。
安想蓉没猜错的话,者年会上,总要出来一点麻烦的。
就像是历年的年会,大太太总是给自己下绊子,那几年自己是个桀骜的,甚少参与,所以给外族都是落下个冷清的名声。
大太太是不会放过这一次年会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