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掉韩松平？”顾清无视掉他的话继续问着。

　　康哥眯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有些危险的小伙子，竟然笑了一下，

　　“因为他不能活着了。”

　　顾清暗暗想着，“因为孙启明传回来消息告诉你韩松平根本不想给你们定罪吗？”

　　“顶罪？”康哥突然爆发出一阵嘲笑，“他算个什么位置，顶罪这种事轮得到他吗？就算他可以做这个事我们也要保证进行稳妥无误的，就这样忠诚与否都无法断定的人，谁敢用，谁稀罕用呢？”

　　这下轮到顾清稀奇了，“既然不稀罕，那这样一个小角色，怎么能劳烦老猫亲自远赴我们那个小小的县城，亲自指挥着得力爱将光天化日地杀人呢？”

　　康哥看着顾清，“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好苗子，有没有兴趣……”

　　顾清突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特么是疯了吧，你看我跟你们是同路人吗？”

　　康哥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笑得神秘，“你会改变主意的。”

　　顾清收回前倾的身子看着许恒，

　　“我看这人有点失心疯了，直接拉到精神病院吧。”

　　许恒拿着一只微冲拄着下巴看了康哥一会，竟然点了下头，“等我回去先报告给付支队一下吧。”

　　“付局长。”

　　“哦，对。”

　　康哥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神经突然大条的年轻人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好了你们，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顾清斜着眼看他，“有些什么想说的?”

　　康哥笑了笑，“好像有那么一些可以告诉你们。”

　　顾清示意他继续说，别废话。

　　“你们关心的那件小案子，其实是孙启明干的。”

　　许恒瞬间攥紧了拳头，“小案子？死了那么多人的一场重大事故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小案子？而且，就凭孙启明，他有那么大的权利主导这样一桩案子？你真当我们傻吗。”

　　康哥叹了口气，“许队长是吧，这个案子的界定不能从宏观上来看的，你想，从一个施工单位里抽油水这样的事，如果不出意外是不是常有发生，对吧？但是你父亲所在的这个项目恰巧出了事故，就好像生产线上一百件产品里面有了一个问题产品，但是你不能怀疑工艺问题对吧？”

　　“难道这还说明你们做的是对的？”顾清冷冷地打断他。

　　“不是，这些事都是错的，”康哥倒是很爽快，“但是跟我无关啊，你们看到了我的公司都是负责什么业务的，那些业务根本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所以，你是负责去擦屁股的？”顾清感觉自己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感情又拿了个没用的人？

　　康哥摇了下头，“也不全是，你们早该查出来的吧，我的公司从属在哪里？”

　　“大生集团。”

　　“对，所以我要为我的老板排忧解难，就好像孙眉到死都在完成我给她的任务一样。”

　　还能说什么，顾清只能点头表示赞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韩松平确实无足轻重，但是他手里的证据和你们陆续发现的线索让我的老板感觉很危险，所以我被派出去解决这个麻烦。”

　　“孙启明是你的人？”

　　康哥好像很纠结的样子思索了一会，“这个从属关系如果非要界定一下的话，其实我们两个算平级，但是我有人，有一个公司的人，但他没有，他一直都是自己的。”

　　对面的人听的有些糊涂，“什么意思？”

　　康哥收起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一个这样庞大的企业集团，涵盖了这么多的产业和行业，事实是不怎么特别挣钱的。”

　　顾清满脸狐疑的看着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人不会是想跟自己诉苦吧？

　　“虽然外人看来高楼大厦，但是这样的集团其实是不能保证每个产业都一定盈利的，有盈利一定就会有亏损，亏损的地方怎么补救呢，就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呗，但是仍然很吃力的，所以在一些特别的领域，会有专门的项目负责人下去抽成。”

　　顾清这时候有点明白了，“就像孙启明这样的人？”

　　康哥点头，“虽然只是一两个人，但是他们都是独立的‘公司’，就跟我们一样，直接跟分管副总裁联系的，所以我说其实我们是平级。”

　　顾清看了许恒一眼，也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四个字。

　　“你们现在，是想做什么呢？”明明说了很多机密的康哥这时候却依旧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的人，“只是想给许队的父亲翻案，找回清白，还是想挖出更多的事情。”

　　顾清白了他一眼，“老子看起来那么闲吗，我们对你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最初的目的也不过就是许恒爸爸的案子。”

　　康哥笑得很神秘，微眯起来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顾清，“不会，你们不会只查这样一桩案子的。”

　　顾清跟许恒异口同声，“你放屁。”

　　康哥摇着方方的脑袋，“既然这样，我可以很荣幸地告诉你们，既然孙启明已经被你们抓住了，那这件事已经可以结案了。”

　　看着对面两张有些别扭的脸，

　　“是不是感觉哪里不对啊？因为这件案子可以说孙启明是幕后主使，但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事实上确实不是，但是这个人，甚至其他人，包括我，跟那个高在云端上的集团根本没有一点牵扯，自从这个人被你们抓到的那一瞬间，分管他的副总裁，大概已经消失了吧。”

　　顾清愕然，顿时知道刚才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明明这件事到这里好像已经很明朗了，但是偏偏让人感到恶心的是，想要刨出真凶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但是又让人不甘心就这样完结，那个孙启明，确实让人有些失望。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警察局大院，顾清看着外面的人开了车门，回头跟康哥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根本不知道高高在云端的是什么？”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顾小子，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记住我说的话，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去跟那个人抵抗，但是梦梦是无辜的，她只是个年轻的孩子，保护好她。”

　　顾清正在下车的路上走到一半，头也不回地，“下车吧，别废话了。”

　　身后的人只是笑笑，看着顾清下了车，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人怎么还坐在车里不动呢？

　　“关门吧，”康哥突然说。

　　什么？大家开始有些不解。

　　“我的身上有炸弹，马上就要响了，关门，撤离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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