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上前挡下洪川手里的枪，低声，“洪叔收起来。”

　　方可有些窘窘地后怕着，“付支队可没说他们手里还配了枪。”

　　许恒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清冲到他面前，看着那双水汪汪的无辜大眼，“说，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方可摸了下鼻子，“顾爷你这个用词不是很准确，我的证件确实是真实的。”

　　顾清无奈地坐下，“这么说今晚你是故意来我这里的？”

　　方可乖乖地摆手，“不是不是，我真的是为了跟踪那两个人才来的，只是刚好进了你的店。”

　　顾清默默地咬牙，“那还真是荣幸了。”

　　“不敢当不敢当，”耿直的小伙子完全没注意到顾清话里的调侃，这一番接下来直接让屋里的其他人憋笑到脸色发红。

　　“方检，你今天追查的那两个人有什么收获？”许恒原本想打破尴的局面，没想到反而搞得更尴尬。

　　“……”小伙子突然接不上话。

　　“最大的收获大概是以身试法的发现这两个犯罪嫌疑人取向不是很明朗。”顾清不忘在一边插刀。

　　“什么？”许恒突然起身，“方检你没事吧？”

　　方可又红了脸摇了摇头，“多亏顾爷他们赶来的及时。”

　　顾清看着他这个模样有些不解，“你这样子，怎么当上检察官的？”

　　小伙子抬头，这句话里的调侃里的调侃他倒是听得很分明，而且很理智的没有接话。

　　“好了好了，先说说案子吧，方检，你来给大家说说吧。”

　　顾清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怎么就成大家的案子了，关我们什么事？但碍于许恒的面子，只得认认真真地听着。

　　“那我就简单说一下，”方可瞬间成熟了至少七八岁的模样，“我们这边之前接到一份案卷，其实始末证据材料和相关人证都很齐全了，但是我还是发现有什么不太对。”

　　顾清接过来，“证据足还有人证，这有什么问题？”

　　方可摇摇头，“从不会有这么丝毫没有缺陷的案件，完美无缺难道不是破绽吗？”

　　屋里的人全部露出一副“不理解”“这人是不是有病”的表情，许恒在一边解释，“方检做这行时间很久了，经验比较丰富，对这类事情的敏感度比较准。”

　　“原来他还是有敏感度的。”顾清跟洪川对视一眼。

　　方可没有在意顾清的这句调侃，继续说着，“那个两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之一，所以我这两天一直在跟着他们。”

　　“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是个什么样的案件呢？”黄师傅张嘴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是这样，是大生集团旗下房地产公司的一宗强拆案件，钉子户刘长河一家在去亲戚家串门之后发现自己家被强拆，两岁的小女儿被砸死在屋里，后来警方找到了技术证据表明他家的房屋是因为质量问题坍塌，并且有三位目击证人可以作证他家房屋倒塌时旁边并没有挖掘机和任何施工人员，确属自己倒塌。”

　　顾清轻轻拉过许恒，“这就是你说的敏感度？有眼睛的都会觉得有问题吧。”

　　许恒尴尬地笑笑，这句话刚好被方可听到，义正言辞地看着顾清，“能发现有问题的人确实占大多数，但是敢站出来替这些无辜的人说话的又有几个？”

　　不得不说，就冲他这番话，顾清对他稍微有些改观。

　　“房地产公司，”黄师傅在一边重复了一下，看了看顾清，“或许是个突破口。”

　　顾清点头，“那你追踪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我看只是两个不学无术整日混在酒吧夜店的人罢了。”

　　方可点头，“差不多但不完整，他们还是海昌物业公司的员工。”

　　“物业公司？”

　　“员工？”

　　顾清挠了挠头，这两人还真不像是个会认真工作的人。

　　“只是挂着物业公司的名字罢了，其实这是个给人提供打手的公司，收费很高，但是‘服务’也很周全稳妥。”

　　顾清听方可说完，“所以你怀疑这是这个公司的人去拆了刘长河的家？”

　　方可点头，“不是怀疑，我是确认他们是那天去的人员之二。”

　　顾清点头，“你跟了他们几天，有收获吗？”

　　后者摇头，“吃喝玩乐，喝酒泡妞，没看出什么有用的问题。”

　　“那你是怎么判断他们有问题的？”顾清皱着眉头问。

　　“因为出事那天海昌物业公司里有一部分人外出了，我得到了一份任务外出单，里面有这两个人的名字，但是对于他们的去向问题海昌公司那边却给不出明确的说法。”

　　“任务外出单，是什么东西？”许恒到底忍不住了问。

　　“这算是他们公司比较有特色的一个东西了，根据人员出了多少任务，去干了什么发工资和奖金。这份外出单属于一个凭证。”

　　顾清转头看向黄师傅，“管理很人性化，我们回去该学习一下。”

　　方可皱了下眉头，“顾爷，听到这里你就只有这些看法？”

　　顾清的目光看回来，“听到这里这是最重要的看法，照你的追踪方法，我们得等多少年才能有收获。”

　　方可有些讪讪地没再说什么，倒是许恒悄悄瞪了顾清一眼。

　　“是我一开始没有介绍，方检是一直跟我爸案件的检察官，而且是唯一一个愿意帮我们查明真相的人，我们在J市有几年的交情了，他还是我们警局的特别顾问。”

　　顾清点头，“恩，敏感度这么高，做特别顾问挺合适的。”

　　方可继续低头，许恒继续瞪了顾清一个眼神，“你不提这茬不行吗？”

　　顾清起身，轻轻走到方可面前，“总之，欢迎你加入。”说着伸出指节均匀的右手。

　　方可错愕地抬头，顾清朝他笑笑，“许恒是我最好的哥们，我相信他的判断，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的感觉，你是一个正直勇敢的检察官，欢迎加入我们的特别行动小组。”

　　方可激动地紧紧握住顾清的手有些兴奋地问，“那我们小组的代号是什么？”

　　“复仇者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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