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修然不像个小孩子……这是在撒娇么……
我无语的看了一眼苏池轩，我们两个被打脸了啊！这简直都有点幼稚了好么！
“喂！”苏池轩伸手去拉修然，“你给我起来！”
修然的脸在我腿上蹭着，声音弱弱的：“为什么！”他又抬起头了，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般看着我，“不可以么……”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这毕竟是个孩子，虽然我心里清楚，可十四五岁并不算小了，再加上对方那个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也无法联想对方其实是在揩油。
毕竟他刚才很可能是撞到了头，尤其被鬼上身之后，现在难受是肯定的。
但跟一个陌生的异性这样接触，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如果对方是个四岁以下的小孩子我或许会觉得没什么。
实在是……除了邵言我就没跟人亲密接触过……
“……”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要是拒绝他会不会突然哭出来？
“我说你应该起来了！”苏池轩在发现没能拉开他之后就松开了手，“你已经不小了，丢不丢人！”
“哦……”修然又将脸埋下去了，不过很快就松开我坐了起来。他的表情有些隐忍的难受，或许还有难过？“对不起……只是你跟我姐姐很像……”
苏池轩哼了一声，修然没什么反应，低垂着头。
“没关系。”我将夜明珠递给他，“不要让他沾血了，会出事的。”
修然捧着夜明珠愣了一会儿，“我知道了。”然后把夜明珠又塞进了背包。
“头很疼么？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放轻了声音询问他。
好一会儿修然才抬起头看我，那双眼睛不再是沉寂着死气，而是单纯又明亮的，微微弯了起来，“我没事了。”
然后他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
苏池轩比他更快，直接托着我的胳膊，让我借力站起来。
屁股有点疼啊……但我有点不好意思说。
修然默默的将手收了回去，垂着头不说话了。
我瞪了苏池轩一眼，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没哄过小孩子啊……换了我那时候，多半说什么都不会听的。
气氛有点尴尬，那什么，我是不想得罪金主……
不过很快，大家都从小洋楼里出来了。
尚书跟时雨燕在后面走的慢吞吞的，好像是时雨燕的腿不太好。莫娜迈着大长腿就过来了，速度跟邵言不相上下。
“怎么回事？”莫娜观察了一下修然，“那三个怎么搞得？”
我粗略的解释了一下，修然也没有什么反应。
余下的那个和尚站在三具尸体前，诵着佛经，我们就站在一旁等着了。
“上面的解决了？你们没有受伤吧？”
“没什么事，就是都挺累的。”莫娜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接下来怎么搞？先休息一下？”
修然抬起头，似乎又是一开始的那个模样，“大家都辛苦了，休息吧。”
众人喝水吃东西，那和尚超度完了之后也一起吃了点东西，还是木着一张脸，似乎死了同伴并没有伤心的。
我没接触过别的和尚，所以我觉得和尚这种生物才是真的冷情，遁入空门就要无悲无喜，这样还算是一个人么？
人既然有血有肉，也该有七情六欲，封闭自己得到的力量。说真的，我觉得这种传承挺可怕的。
现在的和尚好像是可以结婚生子，但那些和尚估计都是普通人。真正的高僧应该没有生孩子的，但不生孩子人类会灭绝的，我觉得佛门其实是一个希望人类灭绝的存在。这种传承，假设所有人都信佛，并且虔诚的不要七情六欲，那人类不就是要灭绝了么……
索性信仰这个东西，众人都是不一样的。
就剩下最后一个区域没有去过了。
“那边还要去么？”邓晖见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试探着跟修然商量，“估计没见到的那些都藏在那了，就算要去，也最好先处理了再说吧？”
修然看了他一会儿，方才点了点头，“可以，我的目的也只是看看，总要让这里干净的。你们想办法吧。”
“你有什么好建议？”莫娜问邓晖。
“那小兄弟是茅山的嘛，这不是还有个大师呢，设两个祭坛，超度了呗，其他人给护法。”他说的是苏池轩跟那个和尚。
苏池轩挑起眉毛，“这活儿可不好干，让我来得加钱，而且我也不见得顶的住，你也是道士嘛，你得替我。”
邓晖笑了笑，“我没意见。”
其实苏池轩会有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这地方会有的死灵太多了，数量肯定是三位数打底的。尤其这种情况，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则没能离开的那些会暴走的。
与对方心甘情愿的送走是不同的，要耗费的心力与能力都很难想象。
“那就这样定了？你的意思呢？”莫娜去问那和尚，和尚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容念你就留在这吧，跟老板一起。”
虽然是有点让我留下保护修然的意思，毕竟有可能在他们做法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跑过来找麻烦，但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能力比较弱，不太适合参与进去。
这个认知真的有点让人难过，但我还是点头应下了。然后跟修然去了小洋楼里，那边可以看到他们，同时也顺便让修然看看小洋楼里面的情况。
设祭坛有点麻烦，幸好东西带的不少，凑了凑倒也差不多。大家都去准备了，我跟修然在旁边帮不上什么，就干脆先去小洋楼里。
修然这个时候就有些好奇的问我，“当时你们先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像是在欣赏墙上的画，回头看向我，“可以跟我说说么？”
穿着灰色半袖的少年站在那，眼睛亮亮的，表情有些期待。扭着身子的侧面看起来消瘦，可这个场景却莫名的很好看。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其实我们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当时他们都不见了。”
“不见了？”修然有些惊讶，干脆走到了我旁边，“怎么会不见呢？”
“顶楼有个红衣女鬼来着。”我们进来之前，莫娜已经跟修然谈过了，所以我们在这里会遇到什么，他其实是知道一些的，“就是传说中大婚前一天晚上，穿着嫁衣自杀的那位。”
修然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然后呢？”
“她应该是用鬼打墙把大家困住了。当时我跟邵言一起，没有中招，就直接上楼了。”
“你们为什么没事呢？”修然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我。
“因为邵言很厉害啊！”我下意识的笑了起来，“所以我见到女鬼了，她果然是穿着嫁衣的，看起来还挺好看的。而且她好像并不是自杀。”
按理说，一般人会接着对方最后的话题询问，但修然显然不是，他拉着我的胳膊，像是在撒娇一样，“很厉害多厉害啊？”
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我似乎回答不上来。邵言的确是很厉害啊，但我总不能告诉修然，邵言不是个活人吧……
“反正就是很厉害，我也不知道到底多厉害……”
“他不是你男朋友么，你都不知道？”
修然就是个小孩子嘛，我觉得我也不用解释的太明白，“但我的能力跟他差距太大了，就是没达到那个程度，你是没有办法知道的。想莫娜她们有多厉害，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最弱啊。”
“是这样啊……”修然笑了笑，“总比我强啊，你看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嗯嗯。”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你刚才说，红衣女鬼不是自杀的？”
“她是被害死的，因为顶楼还有一个。”
修然顿了一会儿，“还有？”
我将在顶楼看到的也说了，修然就点了点头，“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隐情，谢谢你告诉我，否则我都不知道呢。”
“不用客气。”那什么，你是金主嘛。
我学着邵言的样子，抬起头揉了揉修然的头顶，他垂下头，倒是没什么反应。
好像是挺好玩的，以后可以摸摸苏池轩，希望他到时不要跟我炸毛。
二楼我没看过，陪着修然一起看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
站在三楼的窗前，可以看到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甚至已经开始了。
“你很羡慕他们？”修然问我。
“也不算是很羡慕吧，毕竟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变强吧。”
“我相信，你会比他们更厉害的。”修然转头看着我，眼里写着信任。
我笑了笑，嗯了一声，但我知道，或许会超过别人吧，但邵言一定是无法超过的。不过如果对方是邵言的话，就算没有他强也没关系的。
我只是，不想自己总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永远都要靠邵言的保护……我也想，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甚至去保护邵言。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小洋楼周遭的雾气又起来了，再加上修然的问话，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有什么跑过来了吧……
可只是如果出事的话，我的能力能不能保护好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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