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布苗人实在是太狂妄了,不过在他们眼里,汉人的地位要比他们低等不少,更何况我还是个男人,那地位就更低了。
因此,我便老实的站在圆圈里面,头顶着烈日,就这样站了半个小时,口干舌燥,也不知道主殿里面是什么情况,又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女士兵走到我面前,拿出布条,说:“土司召见,但你必须先蒙着眼。”
为了知道周曼之和娟子的情况,我便照做了。眼睛被蒙着,握着带路士兵的棍子,跟着她走。
我早就把王宫里面的地形记住了,先是往右侧走,走了一百五十多步,再往上走阶梯五十五阶,然后被带进一间很空旷的房子里面。
“就在这里站着别动,在没有土司允许之前,不能摘下蒙眼布。否则便挖掉你双眼。”带路的人说完便离开了。
等了十多分钟,我才听到远处有轻盈的脚步声。
“你便是冯士余?”对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出一股威严。那应该没错了,她便是布苗族的女土司。
“是的。土司大人,请问我的朋友呢?她们现在在哪?”我问。
“你的朋友?就是那两个女孩吗?”女土司问。
“没错,就是她们。”我说。
“她们两个擅闯布苗禁地,本王已经下令把她们砍头了。”女土司说。
我顿时一愣,接着大怒,扯下蒙眼布,怒道:“她们并非有意闯入你们禁地的,这里都是中国的土地,我们想去哪便去哪,什么禁地不禁地的,你们布苗人实在太可恶了。就这么一个极小的罪名便杀人。若不是为了救吉龙城那些感染天花病毒的老百姓,我们三个是不会进入乌山采摘无花果的。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
“你这番话倒也说得不错,不管汉苗,其实应该平等。不过条文就是条文,死罪就是死罪,任何人触犯了都应该受到惩罚。怎么?你要为她们报仇吗?对了,你也闯入了布苗禁地,也是要被砍头的。本王到是忘了这一点。”那土司说。
对方身材高挑,穿着布苗女子最传统的服饰,不过脸上戴着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眉毛特别化浓,显得特别有气势。对方仪态沉稳,还真看不出年纪,但听声音估计在三十岁左右。
“是的,我要为她们报仇。”我说完便弯腰抽出藏在皮靴里的匕首,准备刺向坐在宝座上的女土司。
“冯大哥快住手。”此时,周曼之突然从屏风后面走出。
我急忙停下脚步,收起匕首,问:“周姑娘,你不是被她下令杀了吗?”
“刚才是土司大人跟你开了个小玩笑,岂能当真。幸亏土司大人把所有的侍卫都调走了,不然你肯定被她们杀了。”周曼之说。
“你们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我无奈地说。
“嗯,周姑娘,你的这位汉人朋友不错,有情有义的,在本王的地方,知道你们被杀了,还敢为你们报仇。不错不错。”女土司说。
“娟子呢?”我问周曼之。
“她已经吃了解药,现在正在休息。”周曼之说。
“那土司大人是否还追究我们三人闯入乌山禁地之罪?”我问。
“原本这是死罪,不过土司大人说我们可以将功抵过。”周曼之说。
“怎么将功抵过?”我问。
“那得问土司大人了。”周曼之说。
“土司大人,请问我们怎么才能将功抵过?”我说。
“现在让我头疼的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便是叛军围城。”女土司说。
“我们人力单薄,恐怕无法帮你退兵。”我说。
“这本王当然知道,所以这第二件事情得要你们去办了,若是办好了,本王便饶了你们。若是办不好,两罪并罚。听说你是一个风水先生?”女土司说。
“算是吧。”我说。
“可懂得招魂之术?”女土司问。
这个我倒是没学过,原本跟葛老头学的都是些盗墓之术,但是如果说不会,岂不是要被砍头?管他呢,反正说自己什么都会,保命要紧。于是我点头说:“略懂一些。”
“那便请冯先生为令妹招魂。”女土司说。
详细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位女土司金凤凰,身世坎坷。在十年前,女土司的父母被暗杀,而她的妹妹也三天之后突发急病死了,那时候才七岁。剩下十五岁的她当时也染了怪病,只剩下半条命,还好她的外婆,也就是当时的女土司,请了二十多个巫师日夜做法,才挽救了她的命。
等她十五岁,老土司自觉年老,便把土司位置传给了她。但是毕竟她年纪不大,仍难扛起整个布苗族的重任,于是便由她的舅舅金泰辅助。原本认为,布苗几百年都是由女人主政,作为舅舅不会有夺权之心,可没想到她的舅舅还是带头反叛,现在包围凤凰城的叛军首领正是金泰。
金泰掌实权多年,也有了不少心腹,尤其在军队方面,除了保护土司的正统军,其他的基本已经在其掌控之下。
金泰是个老狐狸,他此次围攻凤凰城,是打着金凤凰是布苗妖女的口号,煽动凤凰城周边的大小寨子,一起反对这位女土司。为了这次围攻凤凰城,金泰可谓是煞费苦心,把金凤凰父母和妹妹的死都算在她的头上。再次是因为布苗的神器龙羊鼎被盗,传说龙羊鼎不见,布苗必有大灾。
因此,金凤凰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不应该坐在首领的位置上,需要替天行道,灭掉此妖女。
但是我不懂,大军围城,金泰逼金凤凰退位之事与她为妹妹招魂有何关联?
周曼之此时拿出了半块碎玉,说:“这是在娟子口袋里找到的。你见过娟子有这样的一块玉佩吗?”
那是一块古玉,雕刻的应该一只羊,碎玉上是羊身,羊头那一块不见了,从玉的裂纹看,应该是被人掰断的。从断口的颜色很深,从而判断这块玉是很多年前就被弄坏了。
“娟子应该没有这样的一块玉佩。这块断玉从何而得?”我说。
“这块玉是属于本王妹妹的,是老土司赠与我妹妹的,妹妹死了之后,这块玉也便随着她下葬了。她就安葬在父母的旁边。周姑娘说,娟子她曾经在古墓里看到一个小女孩,还与她对话了。而这块原本属于本王妹妹的碎玉却在娟子口袋里,所以妹妹肯定要对本王说些什么。”金凤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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