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道理,铁九这么圆滑,这时候肯定不会不知道。
因此,铁九立刻躬身道歉。
高老爷子哼了一声,然后拿起那把藏剑,看了一下,然后说:“这把剑是藏族人辟邪之用,虽然有点年代,可铸造工艺一般,用料一般,那自然价格也一般,而且不配剑鞘,实在不好估价。”
“听你这么一说,那这把剑岂不是比那铜鼎便宜多了?奶奶的,你们去了四天,就拿回这两件破东西?”马大帅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
副官肖四立即掏出手枪指着我和铁九。
“大帅息怒,你听我说,若不是被那什么亲王还有广东杜家小姐耽误事情,我们肯定能拿到更值钱的东西,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知道在东南山有古墓,这铜鼎就是在东南山挖到的。”铁九急忙说道。
“老子才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既然你们没有拿回三万大洋的东西,那就等着军法处置吧。肖四,把他们押下去。”马占原怒道。
两个士兵立即绑住了我和铁九,把我们往牢房方向带走。
走出议事厅不久,高老爷子一拐一拐地追上。他掏出十几块大洋给了肖四,说要我们说几句话,肖四便带着两个士兵走到一旁。
“怎么,臭老头,你还想怎么样?还觉得害得我们不够吗?”铁九愤怒地大吼。
“老夫如果真心想害你们,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还不带重复。老夫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满意了,老夫倒是可以救你们。”高老爷子说。
“您请问。”我说。
“你们刚才说的广东杜家小姐,她叫什么名字?”高老爷子问。
“杜婉华。”我说。
“她也跟了你们一块进去了七星鬼洞?”高老爷子问。
“是的。”我说。
“那她现在在哪?”高老爷子问。
“坐火车回去广东了。”我说。
“记住,老夫这次可以帮你们,但你们就欠老夫一个大人情,以后得还,知道了吗?”高老爷子说。
“我们知道了,以后高老爷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力去做。”我说。
高老爷子带着我们走回到议事厅,对马占原说:“大帅,其实刚才我的话也还没说完。那把藏剑在不同的人眼里值的价钱就不一样。有人觉得它只值一千大洋,但也有会会出重金购买。譬如说是我,我就需要一把能够辟邪的藏剑。所以,这两件东西,我愿意出五万大洋给买啰。这是银票,大帅可答应?”
“既然你要买,本大帅岂有不卖之理。”马占原接下了银票。
“那这两位的事情,大帅可否不再追究?”高老爷子说。
“既然有了五万大洋,那他们不算失职,放了吧。”马占原说。
我们立即多谢了马占原。
“既然明日是大帅大喜之日,老夫也没有准备贺礼,这两样东西那就送与大帅了。”高老爷子说。
这两样东西少说也值一万大洋,马占原什么都没亏,还赚了一张五万大洋的银票,他肯定喜上眉梢,邀请高老爷子和他去喝酒,然后对我们说:“你们两个是风水先生,本大帅明日便要迎娶一个俏娘子,你们去定个拜堂吉时。肖四,你带他们去后院。”
肖四把我和铁九带到后院之后,指着一间小平房说:“你们就在那儿待着,可记住了,好好干活,别到处乱跑。”然后拂袖而去。
“什么东西啊,狗仗人势。大哥,你怎么说也是个营长,那家伙这样和你说话,你受得了?”铁九愤愤不平的说。
“我这个营长就是个盗墓的,哪有什么地位。不过我以前看书得知,像马占原这种小军阀,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我说。
“什么书这么了得,还能窥知时局?”铁九问。
我知道自己说漏嘴里,就说:“古书,这种小军阀不就是古代的趁着乱局霸山头自立为王的人吗?好了,我们去做事吧。”
我们走进那小平房,看见有一个老先生在里面拿着通胜黄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老爷子,你选好了吉时了没?”我问。
“大帅非要明天成亲,这明天是破日,大事不宜,老朽翻烂了黄历也找不着合适的吉时。”老爷子说。
“那这选吉时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我说。
“好的好的,冯营长肯帮忙,那是最好不过了。这是大帅和八姨太的生辰八字,交给你们了。对了,你们一定得谨慎认真,老朽可不想背锅。”老爷子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我和铁九看着纸上的一对生辰八字,沉思不语。因为那两个生辰八字明显是相克的,也就是说马占原非要取这位八姨太的话,那无疑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祸害,非死即伤。
“难道没有人和大帅说过吗?”铁九说。
“当兵的估计都不相信这个。”我说。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铁九说。
“其实倒是可以解,既然相克,那就干脆选一个凶时,”
“这办法可行?”铁九问。
“现在只能这样,这马占原的性格,我算是了解了,喜怒无常,倘若咱们连这事情都办不好,恐怕又要被抓进牢房里了。”我说。
其实要选个凶时相克倒不难,铁九很在行,定在明天傍晚酉时。正所为日落西山断肠崖,鸳鸯戏水共归巢,水漫金山土层盖,姻缘百年共梦枕。
“有鬼啊,救命啊。”忽然,外面有人尖声高叫。
我和铁九立刻走了出去,然后沿着喊声方向走去,走过一条狭窄的巷子,前面是一个叫清幽苑的别院。那是一个四合院子,黑灯瞎火,一个人影也没有。借着月色,我们看到一个丫鬟倒在水井旁边,脖子正冒出血,已经死了,在她身边有一个打翻的水桶。
我和铁九拿了外面的火把,但不想破坏现场,只远远地看。受害者脖子伤口应该是被尖锐爪子抓破的,又快又准,但地上只有一组脚印,难道真的是恶鬼所杀?
此时,院子门口聚拢了许多人,但他们都不敢踏入院子半步,都在外面探头看,还议论纷纷。
很快,有两个士兵才拿着枪走进来,但并非过去查看现场,而是很粗鲁的赶我和铁九出去。
“这有人被害了,你们不但不勘察现场,还要赶我们走?这是什么意思?”铁九说。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清幽苑,任何人不得靠近的吗?”其中一士兵说。
正在此时,肖四闻声赶来,看了一下情况,就给了那两个士兵一人一个耳光,怒斥:“混账东西,你们不是一直在这守卫吗?怎么让那新来的丫头跑进去的?”
两个士兵低头不敢语。
“你们俩刚才肯定是跑去赌钱了,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那丫头扔到乱葬岗去。”肖四怒吼。
那两士兵赶紧跑进去,抬起那丫鬟的尸体,从偏门离开。
“你们都记住了,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千万别让大帅知道,若是谁走漏一点风声,我拧断他的脖子。”肖四恶狠狠的说。
那些仆人丫鬟都诺应了,并且乖乖地散掉,回去干活。
“肖副官,这事情就这么算了?”铁九问。
“那你们还想怎么样?追查真相,找出凶手,为那小丫鬟伸冤?”肖四说。
“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就这么草率处置了?”我说。
“这世道,人如草芥,谈什么尊严,谈什么尊贵?你们快回去干正事,记住了,不许把这事情往外说,如果谁不想活命了就往这苑子里走。”肖四说完便背着手快步离开。
这样的事情,这里的人都如此的轻松平常对待,眨眼就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不许张扬,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不过,我和铁九还是听肖四的话,回到了小平房里。
那老爷子正拿着一壶酒在喝。
“老爷子,刚才的事情您听说了吗?”我问。
“闲事莫管。”老爷子说。
“听您的口气,您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我问。
“知道又怎么样,老朽又不能说,总之,闲事莫管。”老爷子说。
我对铁九使了个眼色。铁九心领神会。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牛肉干说:“老爷子,这喝酒怎么可以没肉呢?这是我孝敬您的,您就大口吃大口喝。”
这老爷子一开心就喝得欢了,很快便醉醺醺。正是套话的机会。
“老爷子,这大帅府真的闹鬼吗?”铁九问。
“闹鬼是常事,你们知道这大帅府以前是什么地方吗?”老爷子说。
“是什么地方?”铁九问。
“这原本一名盐商的家,大帅打进县城后就看中了这座大宅,尤其是盐商家里五姨太。那五姨太确实是少有的美人儿,据说是青楼名记,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据说那盐商为了替她赎身,竟然把祖传的曜变天目茶盏给了人家。而大帅也为了得到那五姨太,杀死盐商一家三十几口人,可没想到那五姨太是个刚烈忠贞之人,她呀是宁死也不从马大帅,投进了清幽苑那口深井自尽了。可这马大帅色胆包天,居然令人捞尸,还与那五姨太的尸体共眠一宿,第二天早晨再命令人把尸体扔到乱葬岗去。”老爷子说。
“这大帅是不是色、鬼投胎?那样的事情都做得出,太可怕,太恶心了。”铁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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