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凤血玉做什么?”我问。
“这是秘密,我不可以说,如果要我帮你们,凤血玉便是交换条件。一块玉佩换一条人命,划不划算,你们说了算。我可不强迫你们。”方圆说。
“可你也已经知道,凤血玉乃是青苗世子的信物,也是青苗的传世之宝。就算周姑娘愿意与你交换,我想大土司也不会答应。”我的心里其实有些许不满,哪有人会一开口就要别人的传世之宝作为交换条件的?
“既然如此,那这交易就不用谈下去了。咱们就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吧。”方圆说。
“方圆,你着急什么,这凤血玉可不是我和六爷说了算的,起码要等周姑娘醒了,再商量商量。你又何必急着走呢?”槐叔说。
方圆想了想,便又不离开了。
槐叔把我叫到屋子外面。
“他也太敢开口了,怎么可以要那么贵重的东西。那可是周姑娘的身份信物,无价之宝。他要走就让他走,槐叔您干嘛要留下他?”我说。
“这个方圆虽然是一个猎人,其实道行很深,可不在你之下。而且我看得出,他正直,是一个好人。咱们现在身在苗境,会遇到很多麻烦的,多一个熟悉地形,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的猎手做向导,这可是求之不得之事。”槐叔说。
“周姑娘还是青苗世子呢,咱们不需要方圆同行。”我说。
“周姑娘从小就生活在王宫里,高高在上,哪里懂得除了金苗之外的风土人情。所以,作为向导的话,方圆才是首选,咱们可要留住他。他对我们很有用,而且他人品,我槐叔敢拍着胸膛说,绝对信得过。”槐叔说。
见到槐叔如此坚持,我也只好妥协。
我问:“槐叔,这凤血玉乃是稀罕之物,不过世间上应该存在不少,您知道何处还能找得到么?”
“你问倒我了。这凤血玉是稀罕之物,可要找到一般的凤血玉倒不是很难。可你想找到像周姑娘那块能够通灵的凤血玉,恐怕极为困难。这么说吧,或许能够通灵的凤血玉就只有周姑娘手里那一块。不可能再找到另外一块了。”槐叔说。
“那就是说周姑娘那块凤血玉是天下无双了?”我说。
“没错,否则那块凤血玉佩又怎么会成为青苗世子的信物?老夫可是在刚刚见识到了那块凤血玉的威力,居然可以呼唤出食人蝙蝠,你说可怕不可怕?厉害不厉害?而方圆看中的就是凤血玉的法力,你想用别的凤血玉给方圆,他肯定不会要的。”槐叔说。
“既然如此,我得好好为周姑娘保护好这块神玉了。”我说。
“是应该这样做,老夫有所预感,经过鹿阳寨这一战,这块神玉可能会给周姑娘,会给咱们带来很多麻烦了。”槐叔说。
等天一亮,我们便把周曼之和娟子抱上马车,往凤凰城方向出发。
北风凛冽,加上阴雨连绵,道路泥泞,马车轮子每走一段路便会陷到泥坑里,费很大的力气才把马车推出泥坑。
期间,不少骑马的行客从我们身边经过。对于我们的困境,他们有的人嘲讽,有的人同情,有的人甚至下马帮一把,但更多的都是漠不关心。这些行人当中有不少好像都是从鹿阳寨出发的,仔细听一听,他们好像找追查什么人。
只是我们面临困境,没有太多心思去打听。
走了一天,我们才走了不到十五里路。天色渐黑,马车又陷入了泥坑里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车推出泥坑,我们三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
“这样的天气,我们应该骑马的。可这两位女娃实在命运多舛,咱们一天才走了这点路程,得什么时候才到凤凰城?”槐叔说。
槐叔的话更让我忧心,娟子和周曼之都昏迷不醒,久了就会有生命危险。从地图上看,此地离凤凰城还有七八十里路,按照这样的速度,肯定不行。
但天色已黑,在苗境之地不能赶夜路,但前不着店,后不着村。
“前面不远有一座破庙,咱们今晚就在那过一宿吧。”方圆说完便赶走马车带路,走了大概两里路,果然看见半山腰上有一座庙。庙很小,也很破旧了,不过至少可以遮风挡雨,也比在野外强太多了。
槐叔说得没错,方圆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向导,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能找到一个躲雨御寒的地方。他猎人的经验,让他对布苗大大小小的地形都十分了解,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同伴。
我们生起火,把面包撕成小片放进锅子里煮糊,给娟子与周曼之喂下去。
“槐叔,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要赶紧去到凤凰城,找人救治周姑娘与娟子姑娘。”我说。
“有什么办法,路这么难走,想买马也没地方买。我算了一下,明天这冷雨便会停了。”槐叔说。
“雨停了,可路不会立即会干硬。”我说。
“着急也没用。多点困难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咱们的运气不会一直这么差的。说不定,我们很快就遇到贵人。”槐叔说。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至马蹄声,而且越来越近,像是往破庙方向疾跑。
荒山野岭,赶路的人往往会有事耽误而没有地方投宿,破庙里有火光,因此往破庙方向跑也正常。
但槐叔掐指一算,脸色略变,说:“恐怕这些人来者不善。快点把火给灭了。”
我和方圆看到槐叔如此神色便不敢怠慢,立即把火堆给弄灭。
“槐叔,什么情况?”我问。
“这一卦不妙。这些人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一定要小心堤防。”槐叔说。
“与其说他们冲着咱们来,还不如说他们是冲着周姑娘身上那块神玉而来的。”方圆说。
方圆这么一说,我们觉得有道理。再回想起白天看到那些行色匆匆,又极为神秘的人,或者他们要寻找的正是昨晚在鹿阳寨显露威力的凤血玉。昨晚的一战,估计早已经传了出去,在苗境内外造成了巨大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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