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军官走进房间。他先看看地上那个马占原,确定马占原死了之后便让身边的士兵通报给赵旅长。
这个人,我认得,就是那天还没进入清河县假扮山贼头目威胁我的那个人。
“你们怎么把自己人给捆住了,快点给他们松绑。”那人指着我和蓝心月说。
“是,钱连长。”两个士兵急忙帮我和蓝心月松了绑。
“冯先生,大当家,你们没事吧?”钱连长问。
“我没事,不过大当家身体可能有点虚弱。”我说。
“我没事。钱连长,你带我们去见赵旅长吧。”蓝心月说。
“好,你们二位请跟着我走。”钱连长说。
“还有,让士兵抬着马占原的尸体一块走,告知全清河县的老百姓,这个作恶多端的军阀已经被就地正法了。”蓝心月说。
“这主意不错。”钱连长便让安排士兵抬着马占原的尸体一起离开元帅府。
走到大门的时候,看见元帅府的牌匾已经掉在地上,还被踩烂成多块。听闻马占原被杀死了,百姓们争先恐后的跑上街道上看,有人还放起了鞭炮庆祝。所以说,马占原这种人是失败的,因为生前风光,但死后却遭人唾骂几十年。
北伐军的临时指挥所就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丘山。
我在那儿见到了一直想要见的人赵承。
赵承三十五岁,南方人,戴着眼镜,一看就是一位儒将。
“冯先生,大当家,辛苦你们了。”赵承说完便看了一眼马占原的尸体,说:“马大帅曾经说,清河县地势险要,就算是十个赵承也甭想攻陷清河县城。不过说实话,马占原那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确实厉害。”
“可旅长却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攻陷清河县城了。”钱连长说。
“这可不是我赵承的功劳。是我们整个北伐军的功劳。当然了,冯先生和大当家功劳最大。若是没有及时清除了奸细胡彪,我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如果不及时得到一营的具体位置,我们先埋伏他们,恐怕前后夹攻,北伐军恐怕就被打光了。还有如果不是马占原急着操办自己的婚礼,这仗也没那么容易打。所以,冯先生和大当家绝对功不可没。”赵承说。
“赵旅长还跟我们客气什么。但如果你要感谢我们的话,那就答应我的一个要求。”蓝心月说。
“可以,那先进山洞里再说。”赵承说。
“旅长,那马占原的尸体怎么处置?”钱连长问。
“马占原在清河县的民、怨太深,恐怕老百姓还要对他鞭尸泄愤,所以还是把他给烧了,埋在山顶那颗松树底下。”赵承说。
“是。”钱连长说完便带着部下离开了。
而赵承则邀请我和蓝心月进入山洞里面。
“蓝姑娘有什么邀请,尽管说吧。”赵承说。
“之前马占原在清河县鱼肉乡民,我才不得已带着弟兄们上山为寇。现在马占原死了,那我也没有再当山贼的理由了。所以,我请赵旅长能把青龙寨两百多位兄弟收编为北伐军里,给一个堂堂正正的番号。”蓝心月说。
“这个......”赵承有点犹豫。
“怎么,你看不起我们青龙寨的人?”蓝心月柳眉上扬。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军队纪律严明,我担心你们当中有些兄弟不能自律。要不这样,你先问过他们每一个人,愿意留下的就必须恪守军队的每一条规则,如果恪守不了,那就给他们路费,让他们回去,绝不勉强。你看这办法怎么样?”赵承说。
“听着挺合理的,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回城去召集兄弟。”蓝心月说。
“不用这么着急,现在清河县城还是挺乱的。”赵承说。
“这事情可不能拖,否则你又要攻打别的地方军阀里,我可不想再留在青龙山里又等你几年时间。”蓝心月说完便走出了山洞。
赵承很担心,赶紧让自己的警卫员带着两个士兵全程保护蓝心月。
我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挺微妙的,不仅限于朋友友谊了,但却不太像恋人。至于是什么样的微妙关系,估计只有他们两才清楚。
“士余,现在到你提要求了。”赵承说。
“我......我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说。
“我不太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承说。
“这人经历过很大伤害,有些记忆会消失的。而我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了。就连你,我也不大记得。”我说。
“上次你带着自己的人去了一趟青城山挖宝物,结果空手而归,据说你们隐藏了什么秘密,所以马占原才下令枪毙你们。你是幸运的,子弹没有打中心脏,活了下来。听你这么说,那次受伤让你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你先去休息,迟一点,我会派人把你的档案交给你。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的过去了。还有,这包袱里面有一件新长衫,你可别再穿着那套军装了。”赵承说。
战斗刚刚结束,赵承作为总指挥官,自然是忙到不行。我也不便打扰,换了长衫便回到城里。
在元帅府前面,几十个人蹲在围墙下,双手高举着,接受检查身份,有嫌疑的都会被带走关押。
“大哥,救我。”
我急忙看过去,铁九居然就在那些人当中。
还好,带头的是钱排长,我和他说了铁九的情况,铁九便被释放了。
“大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的身份了吧?连北伐军的长官都给你面子。你的背景肯定很厉害,也让兄弟我沾沾光。”铁九说。
“我现在也不知道,迟一点赵旅长会被档案交给我看,到时候我便知道了。”我说。
“真是奇怪,连你自己的过去都不记得了。”铁九说。
“大哥,三弟。”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们回头一看,是和尚。
“和尚,你可回来了,你可杜姑娘和罗姑娘送到了火车站?”我问。
“放心吧,俺是看着她们上了火车才回来的,可还没到县城就听说北伐军攻打了清河县城,马占原还被就地正法了?是真的吗?”和尚问。
“是真的。马占原和他的军队都已经被消灭了。”我说。
“这世道真是太无常了。阿弥陀佛。”和尚说。
此时,一个小孩子走到我的面前,把一封信递给我。
我打开那封信,上面写着:事情已了,诺言兑现,青木镇见。高老。
这老头还真是迫不及待要我去伺候他了。
我看着和尚和铁九,说:“我现在要去里凤镇见一个人了,那就和两位兄弟告辞了。”
“大哥要去见什么人?”铁九问。
“就是那个高老爷子。”我说。
“那怪老头,咱们甭管他,不就一个小人情吗?咱们用不着还。”铁九说。
“但这是我和他的约定,而且他的本事很大。我若是食言,他肯定会让我好看。”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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