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准备出发。
罗月如拿着一叠画像给了我。纸上三爷、四爷就和照相机拍的一样,非常逼真,而且数量足足有三十张,各有十五张。
一个晚上就画了三十张画像,罗月如是彻夜未眠,双眼尽显疲倦。
“月如,其实你画四五张就行,画这么多真是太辛苦你了。”我说。
“人力车夫人数多,画多一点总会有帮助的。”罗月如说。
“那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吧。别太累了。”我说。
“没事,我不困。我还想跟着你到黑龙会去呢。”罗月如说。
“这个我不同意。”我立即说。
“怎么?你嫌我碍手碍脚么?”罗月如不悦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们现在要去的是黑龙会,那些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未婚妻是何人。”我说。
罗月如听完便点头说:“那好吧,你们要多加小心。”
我便带着铁九和白倩倩去到红狮堂,见到了堂主莫大海。
莫大海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还要粗,是黑龙会里有名的大力士,一开口说话便声如洪钟,喝酒的碗要比常人的大一倍。
在议事厅,莫大海支走了其他人,就剩下我们几个。白倩倩把计划说给了莫大海听,并且递给他一张五千大洋的银票。
莫大海并没有接下那张银票,而是问我:“你就是救下我少主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我说。
“既然如此,那银票,我不能收下,因为你是黑龙会的恩人。”莫大海说。
“真没想到,莫堂主如此爽快、侠义,还以为黑龙会都是凶神恶煞,欺行霸市之徒。”铁九赶紧把那张银票收回。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黑龙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我们红狮堂的生意都是正经生意。杀人放火,走私贩卖这些坏事都只是九纹龙和他的手下做的。”莫大海说。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像莫堂主这样侠义的人,黑龙会有的是。”铁九说。
不过,我还是从铁九拿回那张银票递给莫大海,说:“莫堂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次让红狮堂帮忙跟踪两个人乃是苦差事。这些钱,你一定要收下。”
“对啊,莫大叔,这些钱你就收下吧,拿了钱,咱们黑龙会才会踏踏实实的为六爷做事,听从六爷的安排。”白倩倩说。
“好,既然少主都这样说了,这些钱,我就收下,那这段时间里,我手下的车夫都听从六爷的调遣。”莫大海说。
“那行,多谢莫堂主了。”我说。
于是,我便让铁九留在红狮堂,表明是算账先生,实际上记录着车夫回报关于三爷、四爷的一举一动,并且把三爷、四爷的画像分发下去,还说明了奖罚情况。只要消息准确属实,奖励一个大洋,倘若虚报消息,则扣发工钱一块大洋。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我们都很感激莫大海。
正当我准备告辞的时候,莫大海却打了一个响指。随即,六名大汉从后面走出,抬着三个木箱,摆在我们的面前。
接着,莫大海亲自把那三个木箱打开,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黄金条。
“哇,这么多黄金,莫堂主这是要干什么?”铁九问。
“江湖上都说,罗三门上门的六位爷都是能人异士,身怀各种绝技。莫某想求六爷一件事,事成之后,别说这三箱黄金,就算是莫某的脑袋,六爷也可以拿去。”莫大海说。
“莫堂主言重了,我大哥怎么会要你的脑袋呢,事成之后,你再给两箱黄金就行了。”铁九笑呵呵地说。
“没问题,那这算是六爷答应了么?”莫大海说。
铁九立即说:“我答应了,我大哥也就没问题了。”
“铁九,这件事可不能随便答应。”我立即说。
“怎么了?这么多黄金,怎么能不答应?大哥,只要咱们兄弟联手,有什么事情能难住我们?”铁九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堂主是要咱们找到黑龙会龙头老大的下落。”我说。
“六爷真是神了,莫某正是这个意思。”莫大海说。
“你们的总舵主失踪有好几个月了,以黑龙会的势力,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我也只是常人一个,就更没能力找到总舵主的下落了。”我说完便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白倩倩。
没想到白倩倩突然跪下,说:“六爷,我知道这事情很难,也很危险,可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帮我找到爹爹的下落了。求求你了。”
我赶紧把白倩倩扶起,说:“白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想起让我帮忙寻找总舵主的下落了?”
“六爷,你看这一撮银白色的头发,就是我爹爹的头发。刚才在内堂,莫大叔给我看的。我爹爹现在一定是落在什么人手里,受到威胁了。”白倩倩担心说道。
“你们确定这一撮头发就是总舵主的么?”我问。
“没错,一定是大哥的,大哥年轻的时候就得了一种怪病,一夜之间,头发眉毛都全白了,后来求医问药,也不见得好转,喝了太多的中药,发色便白里透着金色。所以,我们一定不会弄错的。”莫大海说。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给你送来的?”我问。
“就在昨天,什么人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在房间里,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走出去一看,不见人影,只看见地上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总舵主的头发。”莫大海说。
黑龙会龙头老大白雄最近一直在躲避九纹龙的追杀,即使连白倩倩也不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原本,他们都认为白雄躲起来了,可是从这一撮头发看,白雄很明显已经落入什么人的手里。
“那封信里有说什么吗?譬如赎金或者条件之类的。”我问。
莫大海摇头说道:“信封里面只有这一撮头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这样才可怕,如果要赎金什么的,那就很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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