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只能赌一把了。

　　人生不就是一场豪赌吗？赢了风光无限，输了……输了，输了就是以生命为代价，这结果自己是否能承担？

　　白夜扪心自问，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封锁教堂，或许比较轻松，但凶手一定会捕捉到风声，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必须拼一次。他要的，不仅仅是知道凶手是谁，还要将他绳之以法。

　　“郭医生在吗？”白夜来到市第一医院，找到了上次那个带路的中年护士长。

　　夜间的医院，相对于白天来说，要冷清太多，除了少数住院和看病的人之外，也就值班医生和护士还在忙碌。

　　为什么会将目标和最后的赌注压在郭俊毅身上，还记得上次那个挥手离别的场景，郭俊毅在抬手的时候，他左手手腕上那个刺目的疤痕，在白夜脑中萦绕许久都不曾散去。

　　“郭医生？我看看……今天好像不是他值班？”

　　“魏姐……郭医生在医院工作多久了？”从中年护士长的工作牌上，白夜看到了她的姓名，他沉吟之后，准备开始证实自己的猜测。

　　这算是第二次被警察找上门，当然，魏辉自以为白夜和洛青衣一样。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第一眼看到白夜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她又小心翼翼的瞄了白夜几秒，从他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之后，才开始思考对方问的问题。

　　“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资历比我老。”稍微沉思之后，魏辉还是觉得，这事情少说少错，

　　“要不……我带你去找院长，他可能比较清楚。”

　　“好……”

　　院长姓唐，单名一个仁字，是个年约55岁左右的老人，属于快退休年龄，头发灰白，精神面貌不错，双眼虽略显浑浊，却炯炯有神。

　　魏辉悄然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白夜毫不拖泥带水，“唐院长，我叫白夜，这次来找您，是想了解关于郭俊毅——郭医生的是一切过往。”

　　“当然，我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C市刑警队！”

　　“据我了解，郭医生并没有什么事情有涉及到法律方面的问题，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唐院长眉头一皱，本能的对白夜有些排斥。

　　近期，C市并没有听闻发生过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故，也没有严重的刑事案件出现，更别提和医院相关了。

　　总之，被刑警找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6个月之前，著名影星周大路在家中自杀，当月13号星期五晚上，他的女友林皓月在通州路教堂自杀，这两起案件，已经确认为他杀。这其中涉及到一些问题，暂时需要保密，但是，都和郭医生有些关联。”

　　“唐院长，我们是在已经有了部分的证据之下，才找到您做相关了解，这并不影响你们医院和郭医生的声誉。否则，就不是以这样的形式来像你咨询了……”白夜耐心解释之后，就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他察觉，老人和郭俊毅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你的意思是，这过去半年之久的两起杀人案件，和郭医生有关系？”

　　“关系大不大，需要确切的证据。”

　　到了这个年岁，精于世故的唐仁，从对白夜里话外听出了几个意思，他颔首从抽屉中翻找出一份资料，递给白夜之后叹声：“这是他的履历，你先看看，有什么想要进一步了解的，你再问吧！”

　　“果然是这样，他14年一次手术失败之后，才转为内科医生的，这算是被边缘化了吗？”

　　“手术失败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没有哪一场手术，谁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可是，他似乎难以走出阴影。”

　　“是什么阴影？这似乎不是一场大手术！”

　　“具体原因他没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当时的情绪很不对。从那才手术失败以后，他就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

　　“6月13号，也就是手术失败当天，他是不是也经历了情感挫折？”

　　“你怎么知道？我当时也是事后才了解的，那天，他和妻子离婚了。”唐仁的神情有些懊恼，

　　“如果早些看出不对，我当时就应该制止他，结果……”

　　郭俊毅进入C市第一医院十年左右时间，他一直是唐仁看好的医生，结果因为一次手术失败，毁于一旦。

　　没有人怪他，可他却再也难以走出心理阴影。

　　“感情和事业双重失败，原来真的是他……”

　　“他是不是还自杀过？”白夜心思百转，他脑中又出现郭俊毅左手手腕上那道刺目的疤痕，忍不住看向唐仁。

　　唐仁神色沉重，他已经渐渐看出端倪，“白先生，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和郭医生有关系？”

　　白夜沉默了，唐仁轻叹一声，“我明白了……他确实有过轻生的举动。”

　　“白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帮他，拜托了！”

　　白夜在离开之前，唐仁最后的嘱托，他微微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当然，最后的结果如何，还要看郭俊毅自己怎么选择。

　　如果不是因为那碗牛肉面，即便今天陆宽死了，他一样会以自杀的形式展现给世人。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杀人犯。

　　曾今的大明星，杀人事实败露之后，他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自杀？多么可笑，那也不过是一种对的解脱方式，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一环扣一环，从董建的死开始，这一切就已经策划好了。

　　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杀人犯，怎么死去的，不管是自杀也好，被法律制裁也罢，都是他因有的下场。

　　从医院离开，白夜第一时间就赶往了通州路的教堂，那里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也是这场仪式最后落幕的地方。

　　如果是别人，他真不好判断凶手的作案地点会在哪里，可如果是郭俊毅的话，他相信一定会在那里。

　　在路上，他刚想给洛青衣拨去电话，告知她自己调查到的一切。而电话刚刚拿出来，对方似乎心有感应一样，已经提前打了过来。

　　“老师，你在哪？快过来……”洛青衣急不可耐的声音已经从电话那头传来。

　　白夜微微一愣，断然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刘睿……他突然又改变口供，说一切都是他干的！”洛青衣惊怒交加，语气中带着些许茫然和不确定。

　　“什么？那陆宽呢？他有没有说，陆宽在哪？”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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