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以为娄三阴是不会出手的。
我印象里羊倌一般都是不管闲事的,他们很低调,换言之也很自私。
可是娄三阴似乎却并不是这样。
或者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羊倌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同时羊倌这个职业的分工很精细,修行氛围不错,也使羊倌变得有了人情味儿。
娄三阴伸手掏出一沓钱来。
这一沓应该有一千块吧。
一百张的十块。
这世界跟凡俗世界八十年代初差不多,那时候没有五十与一百的,只有十块的,人称大团结。
这一千块钱可是一笔大数目啊。
他拿着这一沓钱,走向那个红蓝双棍赌局人的面前,把这钱往桌上一拍说道:“我来玩玩。”
那红蓝双棍赌局人看了看娄三阴,马上眉开眼笑起来:“行啊,不过要是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都是大人,谁干这小孩子的事啊。”娄三阴说道。
“不过你们要是输了怎么说?可不能一拥而上或者赖账什么的吧?”
这话一问,那设局的年轻人就有些尴尬了,不过他马上说道:“你放心,咱干不出来那些事。”
估计他自信自己不会输。
也的确他应该有这自信。
这红蓝双棍哪根先出来,完全就是掌握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间,要是这都弄错了,那他还混什么混了。
娄三阴抽出一张十块钱的,拍在桌上说道:“咱们来试试。来蓝的。”
那设局的年轻人看了娄三阴一眼,随手一抽,出来的果然是蓝的。
这是给娄三阴做的套,先用小利引诱你,给你点甜头。
娄三阴把赢来的十块,加上原来的十块拍在桌上,这一次一下子又赢了。
那设局的年轻人说道:“你的运气不错。”
娄三阴说道:“什么运气,我靠的是眼力。”
年轻人正中下怀,便说道:“既然你眼力这么好,那要不然咱们来点大的吧,我们马上下车了,这么小来来要来到什么时候啊。”
娄三阴点了点头,点出六张十块来,添到原来的赌本上:“先来一百的。”
年轻人马上开始拽动这丝带。
这一次娄三阴却是猜错了。
娄三阴怒了,又抽出十张说道:“再来。”
年轻人已经没有了先输再赢的耐心了,直接又让娄三阴再输了一百。
这下子娄三阴加注了。
我在一边看着,心中却是犯了嘀咕。
这娄三阴显然是有算计的,可是现在看上去他好像算计失败了?
这不可能啊。
羊倌怎么也算修行者。
对付几个普通人,怎么还搞不定了呢?
娄三阴压下去两百块,目光却是盯着年轻人:“你不会做小动作吧?”
年轻人十分不高兴:“你玩不起别玩啊,我这可是童叟无欺。”
正说着,年轻人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脖子,然后挠了两下:“来吧。”
娄三阴却是不急,对着四周看热闹的乘客说道:“大家都帮我做个见证啊,这次我要来真的了。”
“红。”娄三阴吐气开声。
年轻人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一拽丝带。
结果还真就开出来一根红棍。
他的同伙一见这种情况,都是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也没着急,觉得年轻人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年轻人却是叫道:“你输了吧,我开的是蓝的。”
娄三阴腾一下站起来:“你们大家都看着呢,这是红的还是蓝的?”
围观的人虽然不敢揭穿这些骗局,但是让他们说红蓝,还是有这个胆量的。
大家都说是红的。
年轻人揉了揉眼睛说了一声见鬼,只好给钱。
娄三阴把钱拿到自己的面前,又加了注,这一次加到了五百。
五百一次。
这就玩得很大了。
大家都提心吊胆起来。
娄三阴却是老神在在。
我偷眼看他,便看见他悄悄地一弹指。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从他的手指间飞出去,一下子落在这年轻人的脸上。
年轻人全神贯注,等着娄三阴猜红蓝。
结果这时候被小虫子咬了一口。
他又是一拍自己的脸,骂道:“什么破车,这么多蚊子。”
然后他催促道:“快下注了。红还是蓝。”
娄三阴说道:“蓝。”
年轻人这次加了小心,拽得很慢。
结果一拽之下,出来的还真是蓝的。
这年轻人叫道:“红的,你输了。”
说完伸手就要去拿钱。
娄三阴一按住钱,拿着那蓝棍说道:“你是不是色盲啊,这明明是蓝的。”
这下子年轻人跟他的同伙都傻眼了。
年轻人叫道:“老头你出千。”
娄三阴嘿嘿一笑:“我出你姥的外孙。”
一边抓起桌上的钱,一边一扬手,一个耳雷子就抽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脸上。
这年轻人被抽得懵了。
而那些同伙也呆不住了,一下子围过来。
娄三阴却是不着急。
让一个羊倌打这些普通人,那就是大人打小孩一般,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个团伙全都给打翻在地。
他把这些人的胳膊全都拽掉了环,然后对周围的人说道:“找乘警来,这些都是骗子。”
有人把乘警找过来。
其实我估计乘警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吧,这个世界的乘警没有凡俗世界的乘警那么尽职,估计大多都是蒙事的。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又捡了个现成的,这点小事还是愿意做的。
更何况娄三阴特意给这几个人身上留了一点钱,这点钱要是他们能搜一搜身,就可以悄悄密入口袋了。
见娄三阴收拾了这一伙人。我也感觉扬眉吐气的。
乘客们主动给娄三阴鼓起掌来。
娄三阴却连连摆手。
然后拿出那个老头输掉的钱,还给他说道:“以后不要贪小便宜了,出门在外,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为好。”
老头连声感谢。
娄三阴却是不以为意,他看了一眼那只九斤黄,问道:“你这又是鸡又是猪的,这是要拿去干啥啊?”
老头这时候对娄三阴已经完全信任了,便说道:“我家大儿子在金乌上班,儿媳妇生孙子,我这是去察产母的。”
“察产母啊,”娄三阴说道,“现在都是拿点麦乳精啊奶粉什么的,再不红糖,鸡蛋,年轻人自己连鸡都不会杀了吧。”
“再说了,城里也没地方养猪啊。”
老头一愣:“我倒没想到这一点,还是按村里察产母的规矩办的。”
看他的样子有点茫然了。
娄三阴笑道:“要不然你把这鸡还有猪卖给我吧,我不亏待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数钱。
数了两百块,塞给老头。
老头连忙说不用钱,说要收了恩人的钱那就不是人了。
娄三阴却坚持让老头收下。
我趁着娄三阴跟老头推拉的时候,相了一下这九斤黄还有这两只小乌猪,这才明白这娄三阴还真是心机深啊。
我虽然没有地眼也没有地气,但是从品相上来看,这鸡跟猪都不一般,很可能它们的肚子里都有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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