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不会忘记,一叶居的困境有两个。
一是法器的货源,一是衰败的口碑。两个问题同样的重要,不管是先解决掉哪个,都能卸掉沉重的负担……
所以听张扬说,王教授要上门求助,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希望你的判断没错。”叶川笑道:“要是猜对了,等我解决了问题,就给你加薪。”
“多谢老板。”
张扬眉开眼笑,然后也有点儿迟疑:“不过老板,你行不行的?要是不行的话,千万不要勉强啊,免得再砸了招牌,雪上加霜。”
“我是天才,怎么可能不行。”
叶川哼声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师父,我的九叔,才跟我爷爷学了几年风水,就已经能在杭州立足几年。而我呢,跟我爷爷学了二十年风水,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水平不知道甩九叔几条大街……”
“呵呵,你高兴就好。”张扬敷衍道,一点儿也不信。
叶川也很无奈,他说的可是实话呀。没办法,还是缺乏了实际的战迹,难免会被人当成是空口说白话。所以说,王教授的拜访,或者真是一个机会。
翌日,叶川清早起来了,把店铺野外打一遍。
最起码,那些破烂的法器,都收拾干净了。宁愿让一叶居看起来像个空架子,也不能给人破败的印象。等他清扫干净了,再沏了一壶热茶,美滋滋地躺坐椅子上休息之时,张扬恰好带着早餐进来……
两人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漫无目的的闲聊。就在这时,一辆车子无声停在门口,王教授从车上走了下来。
张扬眼尖,目光一瞥,顿时欣喜道:“看,他真来了。”
“淡定,淡定。”
叶川也很高兴,不过却矜持提醒:“别表现太兴奋……容易把人吓走。”
“放心,这事我有经验。”
张扬乐呵呵一笑,立即迎了过去,把王教授请了进门。
“王教授!”
叶川适时起身,笑着说道:“来得好巧,吃早餐了没……要不要一起……”
这是客气话,王教授自然推托,叶川与张扬也快手把残余的早餐收拾了,再重新沏了一壶新茶,以招待来客。
三人为主次坐下,张扬率先开口,微笑道:“教授,你尝尝这铁观音……那是叶师傅从安溪茶户手上收来的,应该比较正宗……”
王教授举杯细看,再闻了下气息,然后轻抿一口,才称赞道:“色泽乌亮,汤色金黄,香气纯正,滋味厚重,果然正宗。”
“教授觉得好,那肯定是真的好。”张扬负责活跃气氛,尽量不要冷场。
叶川在旁边负责微笑,这个架子要端起来。这是他爷爷告诉他的要诀,作为一个风水师,绝对不能主动与行外人谈风水,这是规矩。
这个规矩,也有两个寓意。一是行外人不懂风水,你主动挑起话题,难免有卖弄的嫌疑,显得轻浮,不够稳重,难以让人信服。第二,就是要争取主动权。说白了,就是让对方明白,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有求于你……
爱看看,不看滚!有本事的风水师,就该有这样的底气。不能像江湖骗子一般,眼睛总是盯住客人口袋里的钱,各种曲意讨好。
事实上,叶川端着,这是对的。
因为王教授按捺不住,率先开口道:“小哥,你懂风水?”
“当然。”
叶川知道,这种时候可不能谦虚,所以说了实话:“我从小就跟爷爷学习风水之术,到现在已经足有十八年,水平不比其他人差。”
“原来是家学渊源。”王教授点了点头,也没说信不信,只是笑道:“不知道小哥与汤老师是什么关系呀?”
“世交。”叶川道:“我九叔与汤师傅,那是知己好友。最近一段时间,我九叔有事出国,所以让我登门拜访汤师傅,问候一声……”
“难怪……”王教授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盘根问底有些失礼,所以点到为止,就转移了话题,轻笑道:“小哥,实不相瞒,对于风水……我是将信将疑。”
“可以理解。”
叶川不动声色道:“风水是玄学。玄,悬也,悬疑不决,惊疑不定。许多人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然后宁可信其有,又不敢尽信。”
“之所以有这样的矛盾心理,主要是……这个行业,鱼龙混杂,跑江湖的太多,有真本事的太少。大家上当多了,肯定以偏概全,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
叶川无奈道:“所以我们这个行业,向来只做熟人生意。至于陌生人……要看缘分啦。说到底,还是个信任程度的问题。”
“没错,就是信任。”
王教授眼睛闪亮,击掌叫好:“小哥,你说得对……实际上,我也知道,在隔壁有条街,那里有许多所谓的大师。有人建议我,可以去找那些大师聊一聊……可是我都没答应,就是因为这个信任……”
“从我本心来讲,我是不相信他们的……”
王教授坦然道:“就算在他们之中,也有真本事的人。可是我没见过,也不懂得怎么去甄别,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听您这话的意思是……”叶川直接切入:“你遇到了风水方面的问题啦?”
“……可能是。”
王教授沉吟片刻,不怎么确定道:“反正是怪事的情况,和昨天的情况一样怪异。”
“气场的问题?”
叶川来了兴趣:“是不是,你家有什么东西,莫名炸裂了?”
“不不不,具体的情况不一样……”王教授站了起来,邀请道:“小哥,你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眼见为实。”
“可以啊。”
叶川一口答应,然后笑道:“不过教授呀,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现在已经算是委托我勘察风水了。所以从我踏出店门开始,就算正式进入程序,开始收费啦。”
“要怎么计费?”王教授也颇为好奇。
“出门两百起步,阳宅四百,阴宅五百,包车马钱、伙食费。”
张扬也不知道,从哪里抄来一个小算盘,把算珠拨得哔啪响,侃侃而谈:“另外还有请灵、显圣、化煞、旺财、催贵、求子……不同的项目,不同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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