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山林透露出一抹诡异的气息,山间的鸟叫虫鸣声盘旋在林子上空。耳边只能听见寒风凛冽的吹着树叶哗哗作响。
老爹的咳嗽声在此刻越发厉害,左手扶着一旁的树杆,咳嗽了好一阵,老脸也咳得通红。
林秀亦刚松开老爹,又及时将老爹一把扶住,用手抚顺老爹的后背,微微蹙起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小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爹,让你不要进来的,你怎么不听女儿劝说?这下咳嗽越来越严重。”
“爹现在还死不了,在死之前我……我也一定要找到你娘啊。”老爹一说,眼眶又开始红红,热泪盈眶之时看得燕子鼻头一酸。
“爹,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嗯,会没事的,一定会找到。”林秀亦继续扶着老爹向林子前边走。
太阳已经西下,晚霞红透了半边天,由于傍晚的来临,山林中温度明显有所下降。此刻,山林里越发的寂静,就连之前地鸟叫虫鸣声,也随着傍晚的到来而凭空消失。
周遭的一切就好像被施了魔法般,寂静的让人害怕。
寒风在耳边肆意横行,现在这个时段,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这片树林就好似与外界隔绝一般,周围散发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成堆的坟墓分布在山林周遭,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只野山鸡从灌木丛中悄悄溜出来,时常还能瞧见山林中一些飞来荡去不知名的小昆虫。
彭源泽牵着警犬,挥着手中的镰刀就这么一路进来……
额头上以及握着镰刀的手攥满了细汗,虽说现在是冬天,可如今这番折腾,也是消耗体力的,抬起右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抬眼望向整片山林,也没见到哪个地方有什么不一样,周遭的坟头残破不堪,野草早已长得比坟头还要高,看起来年久长远,也很少有人来扫墓。
警犬现在还是安分的,这也证明现在这段还没有失踪人员的气息。
抬头看了眼天色,彭源泽又加快了步伐,林中的野草茂盛,难免还是会因绊脚而影响脚速。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来到一块没有杂草的空地休息,彭源泽每走一段路就在队列的树上用镰刀刻上一个记号。
刚做好一个记号,便在就近的一棵树下坐下来,背靠在树杆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火机,点燃一根烟抽起来。
说来也奇怪,整片山林就这块地儿没有长草,光秃秃一片。只是几棵孤零零的大树立在这块地皮上,其它地儿都是杂草丛生,根本就没有路,并且整片山林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像极了一个小迷宫。
整片林子里都是耐寒的松树,并无其它的树木。
手机在此刻也变得异常安静,想到自己口袋里还装了手机,立时就想起了手机还有满格电量。
在休息期间,彭源泽顺便打了个电话给黄静娜,询问起超市今天的情况,并且把自身的处境告诉了黄静娜。
黄静娜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喋喋不休。
警犬乖乖的坐在一旁,彭源泽手中的绳子未曾松开,一直紧紧攥着。
就在这时,躲在不远处的一个黑色身影,一直紧紧盯着树下正在打电话的彭源泽。
那个身影慢慢向彭源泽靠近,一步步挪到了彭源泽就近十米处。
手中持着一根半米长的木棍藏在身后,伺机想要找准时机下手,步子越挪越近……
——
林秀亦扶着老爹走了好一段路,小口喘着粗气,“爹,要不咱们歇会再走?”
“走吧,爹能坚持住,再不走远些,天就快黑了。”老爹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说话。
“只是这林子里,哪都好像是一样的!”林秀亦再次环顾四周,觉得哪都差不多。
“是啊,我们走了那么久,现在又好像回来了。”
“爹,那我们趁着天没黑,再走一圈试试?”
“好。”老爹扶着胸口咳嗽着。
好不容易又走了一大圈,腿上早已疼得麻木不仁,野山刺的威力显而易见。林秀亦蹲下身撸起裤脚就看见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了小腿。
“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拧眉片刻,再次起身:“爹,你疼不疼?我现在腿上全是伤。”
“疼也忍着,只要找到你娘,疼也值得。”
“爹,你看到没?前边好像有路!”林秀亦抬头间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块空地。
老爹随着林秀亦的手指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相同的希望。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老爹微微起身。
刚走近空地没多久时,差点被吓坏,一过来就看见空地前方竟然有人。
躲在树后面的男人双手举起手中的木棍,要向一个坐在树下正在打电话的男人下手。
“啊,小心……唔唔”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林秀亦尖叫出声,站在身旁的老爹,意识到情况有变,及时捂住女儿的嘴,把女儿拉到了一旁的大树后边躲着。
这坟头坡,老爹自然清楚不过,这林子里一直都是一个迷。
听到喊声的彭源泽立即反应过来,惊异回头间,向左边一个打滚,急急躲过了后头男人木棍的攻击。
这个黑衣男人的面孔,看着很生,再者彭源泽根本没见过他。
男人再次将木棍挥过来,却不料,打在了一旁刚窜起身的警犬上,警犬的一阵惨叫声,划破了林中的寂静。
看来,靠警犬找失踪人口是没希望了,彭源泽迅速捡起地上的镰刀,就往林中逃窜,已经顾不得后头的男人。
哪知,男人反倒没追来,却往反方向走去……
彭源泽跑了好长一段,意识到身后的男人没追来,便想到之前听到的熟悉喊声。
“不好,要出事了!”握紧手中的镰刀又向原路返回。
他明明就觉得这声音很熟,但当时情况紧急,一时之间也不好确定,不管是谁,人家也是一个好心,都不能见死不救,这次进山林,可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
想必,那个男人自然不会放过当时叫喊出声的女子。
躲在大树后好一会,也没听着有什么动静,老爹这下才徐徐松开女儿的嘴,重重叹了口气。
就连咳嗽的声音,也骤然勉强压低了几分贝。
“爹,他们走了吗?”林秀亦轻轻说着,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向左边望去,确定没人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嗯,刚才你就不要喊出声,多危险。”老爹小声训斥道。
“我们走吧爹,待会坏人找来了怎么办。”林秀亦一脸焦急的压声说着,扶着老爹就要往前边走。
“你们出不去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头悠悠传来,林秀亦刚一回头就见着一木棍直直向老爹扑来……
“不要!”林秀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老爹身前。
“啊——”剧痛立时就窜上了整个后背,一瞬间整个人便慢慢失去了知觉,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
“丫头,丫头!!”林发根立时抱住昏厥的女儿,抬起老眼就看见一张熟悉又狰狞的老脸:“是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老爹大声咆哮,咳嗽也越发剧烈频繁,这张老脸他认识了二十多年,却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以这样的场景出现。
悲痛万分的如今,他存在着太多疑惑,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发生了这样让他痛心疾首的事件。
“你现在知道了也是该走的时候!”说罢,男人再次挥起木棍向林发根扑去……
忽然,一只大手凭空出现,紧紧抓住了木棍,“大伯快走!”
“……”!!眼看着要被活活打死,却被年轻人救下,艰难起身就抱着一旁的秀亦丫头背上肩头往前边走。
“哪来的野小子?”黑衣男人抬脚一踹,用力一甩扳回一城,将彭源泽紧抓不放的手重重甩开,木棍再次夺手。
彭源泽从地上爬起,捡起地上的镰刀,“你这样伤人是要伏法的。”
“你个臭小子就是来找死的!”黑衣老男人,一步步逼近彭源泽。
黑衣男人再次挥起木棍向彭源泽扑去,岂料,彭源泽也不是吃素的,年轻人自然比老年人的体力好上几倍,用手中的镰刀便挡住了劈来的木棍,才得以脱身。
好不容易逃离开这里,眼看离黑衣男人越来越远,脚下却传来一阵剧痛,似乎左脚被什么东西死死绊住。
“嘶……该死,什么东西?”忍着疼痛,慢慢蹲下身来,才看到一个铁夹子已经深深陷进皮鞋里,整个左脚疼得直吸凉气。
咬咬牙关,一心寻思着开关,好一会才看到有个地方能拉开,狠下心来用手将脚上的夹子一拉:“嘶……”
痛!眉头簇成一团:“不行,我必须把里面的情况告诉明英。”
彭源泽掏出手机,发了条求救短信给明英。
刚要起身之时,却又看到那个黑衣男人向他这边走来。
“跑啊,这下是不是跑不动了?你不是很能跑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跑多久。”
“你想怎样?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彭源泽艰难起身,忍着疼痛继续向前走,还没走多远,脚下一空,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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