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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瞳自从搬进老宅之后,言行举止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以前住在雅苑的时候,她有时还会跟白景昕开开玩笑、撒个娇什么的,现在,连说句话都要打上半天的草稿,生怕哪句说得不妥,触到白景昕的肺管子。
白景昕禁止她外出,还让刘姨在他上班期间照看简瞳。名为照看,实则软禁,总之,就是不许她与外界接触。这种生活才过上几天,简瞳就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了了。只要她一提起心、吊起胆,腹痛就随之加剧,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压力,让她迅速的消瘦。
借着去花园散步的契机,简瞳打算跑出去到医院看看钱川,她没敢用手机联系他,窃听器事件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另外,钱川受伤,与她有直接关系,她都没脸见他,又怎能舍下一张脸去打电话呢?
岂料,刚走出老宅的范围,刘姨就在阳台叫她:“瞳瞳,我熬了糖水,快来喝。”
简瞳只好返回,刚才走的那几十米,白府的佣人们没有敢拦她的,但刘姨是管家,说白了就是替白景昕监视她的。要想顺利的去医院,还得再想办法才行。
下午,简瞳跟刘姨说想吃莲藕排骨汤,然后就回卧室睡午觉去了。不一会儿,刘姨进来给她盖了盖被子,见她睡熟了,便开车去买菜。
听到车子刚一发动,简瞳立刻起身向楼下望,果不其然,是刘姨的车。
简瞳下楼朝花园的方向走去,等出了佣人的视线范围,她赶紧朝大道的方向跑,跑出没多远,刚好遇到一辆待载的出租车,她伸手拦下,直奔医院的方向。她默默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去看钱川,如果他出了院,她也好放心了。
到了医院,在大厅自动取款机取了自己的积蓄,装进信封,刚进那一层的住院部,正赶上钱父搀扶钱川下床去厕所,简瞳忙闪到拐角处,等两个人进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她才走去病房。钱母在整理被褥,简瞳说道:“阿姨,你好,我是钱川的同事。”
钱母客气道:“是小川儿的同事啊?快请坐。”
简瞳拿出一个信封:“我就不坐了,单位挺忙的,我还着急赶回去呢。因为一直在外面跑新闻,今天才有时间来看他,一点心意,请阿姨一定收下。”
钱母推辞:“这怎么能行,你们这些同事已经帮忙不少了,可不能让你再破费。再说,明天小川儿就出院了,医生说骨折的地方长得挺好的,回家静养就行了。”
简瞳硬是塞给她:“钱川是我的组长,在工作上始终挺照顾我的,现在他有了事,我表示一下我的心意也是应该的。阿姨你就收下吧。”担心拖延太久,会被钱川发现,简瞳直接把信封扔在床上就走:“阿姨,我回去工作了。再见。”
没容钱母再说什么,简瞳逃也似的离开了,钱母一边打开信封一边自语道:“这个姑娘,风风火火的,跟小川儿温吞的性格倒是挺互补啊。”
“妈,你嘟嘟囔囔说啥呢?”钱川拄着拐上了床,指了指信封:“这是什么?”
钱母却大惊失色:“川儿啊,刚才来了位姑娘说是你同事,来探望你,可她这……这给的也太多了。”
钱川瞅了一眼:“这么多钱?差不多好几万吧?”
“可不是,我这一数,有五万块。”
钱川紧张道:“妈,我同事说没说叫什么名字?”
钱母一拍大腿:“哎呀,我这脑袋笨的,忘问人家姑娘叫啥了。”
钱川猛地起身,一时抻到了腿伤,疼得龇牙咧嘴:“是不是挺年轻的、个子挺高的女孩子?”
“对呀,她说你是她的组长,平时受你的照顾,前阵子工作忙,一直没时间来。”
听自己母亲这样说,不是简瞳还能是谁?钱川心里焦急得很:“妈,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你要给谁打电话呀?”
“你先别问了。”
钱川飞快的按动数字,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简瞳手机号码的后两位,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懊恼的把手机摔在床上,给自己蒙上了被子。这些天,他不是没想过联系简瞳,可就算告诉她了自己进医院的消息,又能怎样呢?他深知,简瞳只当他是朋友而已,让她得知自己受了伤,除了徒增她的担心,对于两人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况且,他早就心知肚明,简瞳已是白景昕的人了,安守朋友的本分,才是他最应该做的。
不明就里的父母还在犯着嘀咕:“这孩子是咋的了?怎么这么反常啊?”
简瞳马不停蹄回到白府,刘姨买菜还没回来,她暗自庆幸,还好还好。
正想松口气回楼上歇歇,白景昕一脸阴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吓得面色发青,手足无措,又是一阵隐隐的腹痛。
白景昕沉着脸问:“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附近转转。”面对白景昕的质疑,她略显不自然,语调都在发抖,她不善于说谎,这话一出口,假得连自己都不信。
白景昕向她逼近:“瞳瞳,你确定你只是在附近?”
面对他的专横,简瞳挺直了腰板:“白景昕,我不是犯人,就算是囚犯,也有放风的自由。况且,我也不是要走,就是……就是去看一个朋友。”
白景昕一语道破:“你去看钱川,是不是还嫌他伤的不够重?不然,我再给他加加码,如何?”
“不和你说了,我想休息。”
白景昕一把钳住她的胳膊:“瞳瞳,看来,我真应该把你绑了,栓在家里,这样你就不会再想着四处乱走了。”说着,拽着简瞳往地下室拖。
简瞳急了:“白景昕,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想让我放手,你等我死了吧!”
地下室简瞳进过一次的,就是在林莉被抓的时候,阴森、瘆人、昏暗,这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都透着恐怖的气息,除了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和一组沙发,就只有一盏吊灯在摇摇欲坠。
白景昕把简瞳摔在床上,黑着脸一语不发,把铁床上的锁链拴在她的手腕,然后上锁,取下钥匙放进自己的口袋。
简瞳万分的惧怕:“白景昕,你干嘛锁住我?”
他的笑十分阴郁:“对,就是锁住你,免得你又跑掉。”
“我下午真的只是去探望钱川,你看我这不是又回来了么。”
刚进门的刘姨闻声赶来:“昕昕,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简瞳哭泣道:“白景昕,我真的不会走,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我肚子痛。”
刘姨试图去解开锁链:“昕昕啊,瞳瞳又不是你那些犯了错的手下,你把她关在这里她会吓坏的。”
白景昕晃了晃钥匙:“刘姨,我已经上锁了,就让她先在这儿反省几天,什么时候想清楚、想明白了,我自然会放她。”
刘姨心疼得直跺脚:“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你和昊然、小慧,谁都不许说情,不然,我还会多关她几天。”
刘姨无法,只得宽慰简瞳:“没事儿,在这里睡觉也一样,清净,想吃什么就跟刘姨说,刘姨天天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待关了门,白景昕上前捧起简瞳的脸,情深莫辨:“瞳瞳,你知道么,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的心就特别特别的疼,疼得喘不上气,就像,掐住你脖子那样的喘不上气。或者,我就这么掐死你吧,然后把你的躯体全部抹上防风油,几十年都不会腐烂,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放心的留在家里,每天都能看见你,你不会跑,更不会离开我,你说可好?”
简瞳的汗毛直竖,她捂着腹部:“白景昕,我真的……肚子痛,没骗你。”
白景昕诡异一笑:“马上,你就感觉不到痛了。”
说着,欺身压上简瞳,狠狠的索取着。每进行一个吻,都要把简瞳弄到几欲窒息才罢休。
大脑的短暂缺氧和身下的极致官感,确实使简瞳感受不到腹痛了,她就像一条缺水的鱼,任白景昕予取予求,毫无生气。
陈年的旧床,伴随着两人的律动,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响声,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白景昕的体力与年龄不成正比,把简瞳翻过来掉过去的捏圆搓扁,直到她近乎昏迷,他才终于停下。
末了,他把简瞳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口腔中细细啃咬,眼中,是浓烈的占有欲。
一个女佣被叫进来给简瞳擦拭身体,那女佣见昏睡中的简瞳周身遍布着齿痕,被吓得差点叫出声,碍于白景昕在场,抖着手颤颤巍巍的擦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算完工。
白景昕关了灯锁了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死一般的寂静,简瞳的呼吸几不可闻,一波强过一波的腹痛硬是唤醒了她,深深的恐惧在黑暗中升腾着,并逐渐放大,任她哭到嗓音嘶哑,也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终于,疼痛再一次的使她昏迷,同时,一股热流在她的双腿间流淌。
这一关,就是四个多小时,当刘姨来给她送晚饭时,被床铺上的鲜血惊呆了,托盘上的饭菜坠落一地。无论刘姨如何拼命的摇她、晃她,叫她的名字,她就是没半点反应。
一个还未成形的生命,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