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从它身上不断发出一阵呲呲呲的声音,并伴随着一股白烟不断冒出,像是被人泼了硫酸般慢慢溶化。
不知道这具紫僵是被太阳烧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吓得赶紧抽回右手,整只食指沾满了黏黏的紫色液体。
光头道长伤口太重,当场一命呜呼。
众人哪里有空闲的时间管别人是死是活。
这不远处还有一具毛僵正站在渠道口朝天狂吼。
几个佩枪的人本想对着它开枪,由于现场太乱,又怕误伤人。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自作聪明拿来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就朝毛僵甩过去。
等人一哄而散的时候,那几个人拿着枪对着渠道口就是一刷子。
那阵势可谓惊世骇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在一片烟雾中,毛僵早已不见踪影。
道长死了,谁也不敢去追。
何况也不知道去哪追。
即使追上了,没有一个人制服得了它。
想到还留着一个祸种,这以后的日子可过得提心吊胆。
负责人命令赶快把光头道长的尸体给烧了,以防万一发生尸变。
同时聚集我们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不得将此事扩散造谣,足足洗了半天的脑。
在临走前,他们还把所有人的详细信息都记录下来。
意思很明显,以后无事生非的,一定以刑事案件处理,严重的还要判刑坐牢。
最大痛苦的,莫过于黄大仙。
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救命恩人,连治愈的药方还没问一个字,就已经嗝屁了。
我伸出右手说,大家同病相怜。
洗掉那层紫色黏液后,整只判官指变成了紫色,十分怪异。
自从那次判官指吸收火狐的一口气之后,自己也发生了某些变化。
自己眼睛能看到别人的一生功德。
可是代价也大,无缘无故患上低血糖。
这次整只判官指都变紫了,又会发生什么异变?
我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
高逸天也说我的瞳孔变了,变得更紫了,活像妖精一样。
而黄大仙脖子后的五爪印,散发的芬芳也浓郁了些。
他安慰自己说:“只是被掐了一下,不算重尸毒吧,更不会变僵尸。如果要变,早应该变了,不可能潜伏周期那么长的,还有时间,一定有其办法。”
我和高逸天都无法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我们没有追踪毛僵的本事。
并且已经确认它吸的人血越多,就越厉害,从身上发生的异变就能断定出来。
所以我们计划先打道回府,等下次再有僵尸伤人事件出来的时候再决定怎么做。
也期望黄大仙在这短时间内能找到方法。
傍晚我们饭也不吃,随便在路边等了一辆长途卧铺车直接回冀中市。
车上,我们睡得也不安稳。
默默看着黄大仙频频打电话联系以前的熟人,却一直无果。
黄大仙唉声叹气的看着车窗外,仿佛老了几岁般。
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中途,车在318国道的一家加油站停车。
我们上了厕所出来,发现黄大仙刚挂了一个电话。
脸上尽是哀伤,他指着对面公路的分岔口,心平气和的说:“三年前相亲的对象就住在那边的村里,触景伤情,打算给她打个电话算是提前做最后一个道别。谁知道他妈的造物弄人,连她都活不久了。”
“她怎么了?”
黄大仙双眼通红,看着我们一字一顿道:“白血病。”
他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我们,偷偷在擦眼泪。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不答应和我结婚了。这傻娘们,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居然骗我说喜欢上另一个条件比较好的,嫌弃我无父无母,没房没车……”
黄大仙吸了一口鼻涕,抹掉泪水,转过身和我们拜托一件事。
与其是拜托,不如说是哀求。
“我想看她最后一眼,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最后一眼,行吗?”
我和高逸天相互看了一眼,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和司机打了一声招呼后,我们三个便往泥岭村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只有一条小路。
周围是一片荒野和果地。
黄大仙似乎情绪稳定了不少,话匣子打开,感叹说着村子还是那么穷,连路都没修。
并说三年前,泥岭村还有很多黄鼠狼。
在这个泥岭村里流传的很多。
我们一路走,黄大仙一路和我们讲他以前在这住的时候发生的事迹。
黄大仙说这玩意儿会附身,那绿莹莹的小眼睛死死盯住你,就能把你谜花了眼,然后上你的身,控制你的身体要鸡吃,要烟抽,怪声怪调,恐怖诡异。
村里的老人说也会修炼,有人在大月亮地里走夜路,路过一个老坟圈子,就看见这玩意儿人立着,对着月亮叩拜,那黄鼠狼周身都是雪白的,这是要成精了。
不过鬼气重,那窝都打在老坟里。
能把老坟给挖空,里面到处都是小玩具和首饰,那是叼走吃掉的小娃子。
据说这黄鼠狼一旦伤了人,就不能成仙了,反而会变本加厉祸害人。
它喝了人血后,两眼会变成血红色,躲在遮天蔽日的老坟圈子里,伏击路过的行人,速度极快,尤其是冬天,身上裹着一层雪,像阵白风,所以也叫白毛风。
好多晚上出去的村民,经过乱坟岗子时都要结伴而行,生怕遇到白毛风。
好多人以为白毛风和雪窝子一样。
其实不是,就是说的吸人血的黄皮子精。
黄大仙指着远处一座山坳处,说三年前那里蓄水挖水库,用雷管炸山,结果炸开了一座百年的老坟。这老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祖坟,修得结结实实,里面存着一座巨大的棺木。
可怕的是,那老坟里全是密密密麻麻堆的骷髅头。
把巨大的棺材都包住了,当场把炸水库的人吓个半死。
大家清理完骷髅头后,发现那那座棺木的缝隙在往外渗出粘稠的鲜红的液体,看起来像血,闻起来却有股清香,仿佛药材一般。
那个时候村里很穷很穷,大家硬着头皮把棺木给砸开了,希望有点什么金银财宝之类,发现里面大棺材套着小棺材,一个嵌着一个。
最后就剩下一个一人大小的棺木,还是人形的。
打开看看,里面并没有尸体,反而躺着一只黄皮子。
那黄皮子可是真的大,差不多有一条四个月大的土狗般大小,周身雪白,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竟似睡着了一般。
后来有个人很胆大,用一根竹子捅了几下,那黄皮子却应声瘪了下去,大家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层皮壳,那肉身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当时大家都在想,这个巨大的坟头是谁修建的,为何藏在这山坳深处?
为何里面会有那么多骷髅头?
为何棺材里又躺着黄皮子的壳?
那个硕大的黄皮子,是不是还活着?
这些问题就没有人知道了,当时有个懂点皮毛的老头让他们赶快把皮给烧了,又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但是当时大家都处在高度兴奋中,没有人在意他。
高逸天这时候突然插嘴问:“是不是那个老头被黄鼠狼附体了?”
黄大仙笑了一声,“当晚我也觉得奇怪,也有那么想过,不过等到第二天看到他的时候,很正常,没什么特别诡异的地方。”
这说着走着,时间也特别快,当时才夜里九点多。
泥岭村就差不多已经一片漆黑了。
偶尔有几间房子还开着一盏橘黄色的灯,给人一种特别贫穷的感觉。
黄大仙指着其中一间亮着灯的房子说:“就是这间了。”
我们前脚刚踏进院子里,就看到一个男人蹲在地上,用刀子在一只黄鼠狼身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缓慢的滴到碗里,那血特别刺眼黑红,旁边留下一动不动的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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