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朋友她……怎么样了？没事吧。”半晌后，莫尉雨站在那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大夫身旁，一脸担忧的问道。
“你朋友脉搏正常，心律也很平稳。等下，我会用仪器测试她的脑波神经，顺便做个CT。”大夫推了下眼镜，笑呵呵道。
“好。好，麻烦医生了。”莫尉雨连道。
“麻烦什么？作为医者，治病救人应该的。何况……做CT可不老少钱，等下，你先去窗口，交下费用。”那医生人畜无害道。
“没问题。”
不多时，莫尉雨在嘉名市医院的窗口，交了CT的钱，旋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安静等待。
转眼。
时间到了上午十点。
嘎吱，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仪器，从苏文秦躺着的病房中走了出来。
“医生？我朋友……”看到那大夫的样子，有些低沉，莫尉雨心头，顿时生出不安的念头。
“脑死亡。”
医生推了下眼镜，紧接着，递给莫尉雨一份文件，叹了口气，无奈道：“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脑死亡。
这是不可能救治的，毕竟，对红尘世间的凡人而言，最为重要的，便是脑袋。
“医生？你没弄错吧，我朋友她真的是脑死亡？”一瞬间，莫尉雨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这些年，他在华夏西北地区行走，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脑死亡？
那和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说白了，没有任何区别。
“弄错？唉，同学，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我可是嘉名市脑科的专家，这么重要的事情，岂会轻易妄下定论？”说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竖起三根指头，道：“方才在病房，我整整用仪器，测试了三次。可，结果都是一样。”
“这……！”
莫尉雨的目光，涌现出一抹殷虹。旋即，他看到了医生的过去，正如对方所言，仪器测试的结果，的确……是脑死亡！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这是没办法避免的，节哀顺变。”
医生拍了拍莫尉雨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忽而，他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尽快联系那女学生的家长，我要和她父母，商量一下遗体捐赠的适宜。”
莫尉雨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回答，陷入沉默。
见状，医生明白，他心中里不好受，便没打扰，摇了摇头，安静的离开了。
许久后。
莫尉雨瘫软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目光轻颤，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明明，都没有发生什么。为什么，苏文秦会脑死亡？”
想到昨天夜里。
那脖子上缠着绷带的女学生，出现在石室里的画面，莫尉雨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他素来不喜欢欠人情。
可如今？自己欠下苏文秦的人情，却太大了！想要弥补，都没有机会。
“是我害了苏文秦。”
“她不顾一切，想要在废土中救我。但最后？自己却死了！”
“……”
莫尉雨低着头，看向医院的瓷砖地板，内心有些空荡。若早知这样，之前，苏文秦告白，他便应该接受。
那样的话。
苏文秦的人生，或许，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吧？“我虽然在废土中活了下来，可，却成了罪人。”
“这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思绪回荡。
莫尉雨想到了这些日子，和苏文秦一起生活的场景，样子更是落魄、悲伤。
这么善良的女孩。
正在年少芳华的时光，都还没看尽世界繁华，就要永远的沉眠在过去里。太过可惜……
迷离中。
莫尉雨的手机，忽而响了。“嗯？是谁找我……”要知道，如今华夏，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可不多。
“喂。”接通电话后，莫尉雨声音低沉。
“莫尉雨，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本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如银铃般动人的声音。
“姜荷？”
莫尉雨没想到，这名江北阴阳世家的女神明，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连好奇询问，“怎么了？你找我有事情？”
“啧啧，莫尉雨，你看看你的口气，难不成，本小姐没事情，就不能给老朋友打电话了？”
姜荷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还是说，几个月不见，这你水性杨花的家伙，早就已经忘记我了？”
“没有，怎么会呢？”莫尉雨否认。
“切，我才不信。敷衍，坏人！人家离开江北这么久，你都不知，给我打电话的。”姜荷幽怨道。
莫尉雨苦笑，“我不是想着你在不周山修炼，时间忙么？”
“就你借口多。”姜荷哼了句。
“行行，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行了吧？”莫尉雨无奈道，面对姜荷，他的耐心，同样很好。
“每天给我打电话，你就不怕季桔那女神明吃醋？”姜荷的声音，有些耐人寻味，“你可别忘了，当初在学校，她对我做的过分事情。”
“季桔回瑶池圣宫了。”
莫尉雨暗淡的目光，如今，更是没有任何色泽。
“哦？她回瑶池圣宫做什么？该不会，你们分手了吧，让我猜猜，是不是莫尉雨你又到处招花惹草，引得季桔不高兴了？”姜荷道。
“没有！”
莫尉雨摇头，“你离开江北市后，季桔的记忆便恢复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季桔被白浅宫主带走了。”
“什么事情？”姜荷连八卦起来。
“……”莫尉雨倒是没解释的打算，想了下，道：“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见面，我在告诉你。”
“那好吧。”姜荷嘟嘴。
“对了，不周山可有记载，怎么治疗脑死亡？”莫尉雨想起什么，连问道。
奉神山是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不过，不周山作为华夏顶尖神土，说不定……就会有零星片段的记录。
“脑死亡？发生了什么……”姜荷一愣。
“是这样的。”
关乎苏文秦的事情，莫尉雨倒是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你说那红尘世间的女子，去了古老岁月留下的遗迹后，出来时就昏迷了？”
姜荷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没错。”
“苏文秦不是脑死亡。”姜荷声音笃定，“而是她的灵魂……没办法承载发生在遗迹里，沉重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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