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后人,不可修行法术。”此乃祖宗禁令。
按理来说,我本不该违背祖宗禁令,可是情势所趋,只有掌握力量,才能探寻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从祠堂出来,我更加坚定了自己修道的决定。
凌晨刚过,我并未第一时间返回房间,而是向着深夜课堂走去,还未靠近屋子,就听到阿妹诵读经文的声音。
这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安静祥和,反而充斥着浮躁愤恨,显然诵读经文阿妹状态并不是很好,应该依旧沉浸在上官家族被封的痛苦中。
我轻轻将门推开,用双眼环顾四周,教室无比空荡,除了诵读经文的阿妹,并没有特殊的来客。
看到这里,我就径直的走向讲台,来到张阿妹身旁,轻声开口:“阿妹,今晚就由我来,你似乎……状态不佳。”
阿妹听到我的话后,并未搭理,而是依旧默默诵读经文,完全将我当作了空气,
“还真的是倔!”我无奈苦叹一句,便转身坐在了靠近讲台的桌子上,静静的看着诵读经文的阿妹。
我并未中途离开,而是一直等到阿妹结束深夜授课,才站起身来,想要出声安慰阿妹,然而还不等我开口,阿妹就从我的身边走过,故装无所谓,道:“张轩,你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不等话说完,阿妹的眼眶明显已经湿润,我缓缓的将手抬起,放在阿妹的肩膀上,一脸认真:“阿妹,别难受,我一定会帮助上官家族脱离困境。”
“张轩!”阿妹听到我的话语,身躯不由轻颤,随即将头抬起,犹如黑夜星辰般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我,同我对视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相信你!”
话音刚落,她便简直转身返回房间,我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由心生怜惜,从烟盒内取出一根烟,将它叼在嘴中,抽完后,便走去厨房。
借助手机发出的亮光,我从柜子中翻腾出一个小酒杯,上面印刻着一些古朴的花纹,一看便知道是老物件。
记得小时候,爷爷常爱贪杯,奶奶就将爷爷的酒杯藏进了厨房的柜子中,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依然静静的躺在这里。
我将它洗漱干净,就拿到了自己房间,并将它放在了童仙酒的旁边,随后我扬起手掌,轻轻地将酒坛子上方的泥封拍落。
“啪”的一声。
泥封已经被拍开,一股难以言喻的酒香,随即便弥漫出来。
我并未耽搁时间,直接轻举起酒坛,然后将童仙酒倒在杯中,酒水犹如上等琥珀,香纯如幽兰,清亮透明。
就连我这个不爱喝酒的人,都忍不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按照三叔的吩咐,倒了差不多半杯,就重新将酒坛用泥封盖住,随后举起杯子,灌入嘴中。
味道和我想象中白酒的辛辣一点都不相同,童仙酒口醇甜柔和,香味悠长,落口干爽,微有一丝丝苦味,喝完后五脏通调,一股暖意游走在身体经络之中。
“当真是宝贝,也不知道三叔是从哪里拿来的!”
喝下杯中的酒,我就拿起妙真道法走到床边,紧接着双膝盘坐在床,将妙真道法打开。
古朴的纸页上篆刻着几行遒劲有力的小篆,寻常人还真的不一定能全不认识,而我本就出自书香门第,轻而易举就将几行小篆读了出来:“万千皆一,大道唯真,玄不可知,妙不可言,谓之玄真,谓之妙真。此乃妙真玄旨。”
读完一遍,感觉云里去雾里来,想必凭我如今的境界,要理解妙真玄旨恐怕比登天还难,摇摇头,我便翻到了下一页,讲的大体是一些妙真禁律,看一眼,都感觉烦躁,真不知道正统修士,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如此之多禁律的束缚。
至于第三页,讲得是“妙真十洞”,具体就是炼丹,制符,刻阵等等,依旧不是我现在能够理解的东西,我干脆直接跳过。
连续翻了十几页,才终于看到了妙真道的入门心法。
“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气,可炼真功。”
轻念了数遍,我竟然慢慢放松下来,感觉就像是战士脱下了盔甲,卸掉了对这世界厚厚的伪装,心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仿佛进入了传说中的忘我境界。
察觉到心气平静,呼吸自和后,我继续蠕动嘴角轻念入门心法:“丹田微震,心气下沉,下田温暖,渐而震动,传及全身,达于四肢,渐而督脉,由背后起,过玉枕、上田、明堂、鹊桥、重楼,达于黄庭。”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喝过童仙酒的事,暖暖的醉意融入四肢百骸,好像腊月寒天围坐在火炉旁边一样。
当真没有想到,我第一次休行进展竟然如此顺利,效果也出奇的好。
心中的杂念渐渐消散,我继续默诵口诀,渐渐心中所念也化为无有,意识向高处攀升,似乎是向天空飞去,但那里又不是天。
清气进入,浊气呼出,我渐渐熟练,只是身体还没有习惯,像个漏斗般留不住灵韵,但也在慢慢被改造。
夜色渐深,凉风从窗外吹来,但我没有感觉到丝毫寒意,甚至胸中气脉通畅,双目都变得炯炯有神,丝毫没有一丝困卷,不知不觉竟然整整过了一宿。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散落在我的床榻上,我这才将膝盖上的妙真道法合拢起来,重新放在书桌的抽屉中,同时将桌上摆放的童仙酒和酒杯也放在书桌下方。
“看来我的悟性还算不错,仅仅一夜的功夫就可以吐息自然,估计差不多一周我就可以成功入定,踏入入门。”轻念一句,我便熟悉身体的变化,往日的疲倦早就全部消失殆尽,此刻精力旺盛,就算是夜御十女,也不成问题。
当然,对于我这个万年单身狗而言,还是摒弃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进入厨房给张阿妹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我就将私塾门口张贴的停课公告揭了下来,换上了“明日正常开课”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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