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附近的监控我都已经进入，在其他同事帮助下完成了行踪分析，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幽灵杀手’只想给我们看到他想给我们看到的那部分，他的手中应该有极为精密的监控干扰仪……”
“能精确到每一台分机位置的干扰仪，经过技术部的确认，很有可能是能够运用在军事上的微型设备。”
朱喜不等方熠提问就已经滔滔不绝般说道。
“很好，我知道了。”
虽然方熠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或许是整个小组中对他观察最仔细的席韬略却觉得有个决定似乎已经在方熠的脑海中成形，心中蓦然充满好奇。
会是什么样的决定？
难道对于数字间的联系方熠并没说出真正的猜测？
“有件事我们必须要做。”方熠挂上电话，将手机交还给季晴雪后，神情凝重地说道，“这件事很危险，甚至避免不了牺牲的可能。”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已经黑透了的天空。
“说吧。”
站在角落中的成陌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两个字任谁都能明白具体的含意，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方熠还是盯着窗外的天空，目光凝实而深沉。
“你们说，外面有多少正盯着我们的人？”
席韬略先是一怔，随即脑海中闪起一道亮光。
“你准备撒饵？”
方熠转身，看着童不恭轻轻一笑。
“你和成陌有没有兴趣逛逛，随便去哪里，哪怕和查案没有一点关系，不过必须逛到凌晨时分才回来。”
童不恭抬了抬眼皮。
“一起？”
“随意。”方熠想了想继续说道，“分开最好，不过这样的话就吃不准盯梢你们的警力够不够。”
“这么有趣的事我当然愿意。”童不恭耸耸肩说道，“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
“你说。”
“该让他们知道什么。”
“我无法确定。”方熠轻声说道，“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
“明白了。”
童不恭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走。
“大石头，你可别跟着我，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就不好玩了，再说我早就想改改口味了，一直吃这家小旅馆的饭菜，吃得我都想吐。”
“等等。”方熠叫住他，“检查一下身上的装备，特别是通讯联系设备。”
童不恭没有停步，直接拉开大门。
“放心，都准备好了。”
……
剩下的三人当然无心安睡，都待在方熠的房间中等待。
或许是想到那个“幽灵杀手”可怖的一刀，向来多话的席韬略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在脑海中盘恒那些数字。
时间慢慢流逝，来到凌晨两点左右时，三人几乎同时不断看向自己的通讯联络器。
他们都在等待朱喜的消息通知。
心中既盼望破解数字谜题的第三条线索出现，又不希望有第三条线索，毕竟那代表一条生命。
这种矛盾的心理中还夹杂等待童不恭和成陌安全的热切。
就在这种复杂中，来到了四点十一分。
朱喜的消息通知还是没来。
童不恭和成陌倒是一前一后回到房间中，看到两人有些疲倦的模样，方熠立即吩咐两人休息。
两人没有选择回房，和衣在床上找个位置眯眼休憩。
时间很快来到清晨五点四十九分。
信阳市的天空开始变亮。
望着蒙蒙的天空，方熠忽然觉得“幽灵杀手”杀人的时间一定已经改变，然而当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后，他望着天空的眼眸中也多了些许迷茫。
“他”到底想做什么？
敲门声就在此时呯呯响起。
明显带着不满情绪的声音使三人都向大门望去，不过床上的童不恭和成陌似乎是真累了，依然闭眼不动。
是杜启彦。
席韬略打开门后，杜启彦就气势汹汹来到方熠面前。
“说吧，到底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方熠没应答，当然也没伪装什么故作不知的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杜启彦双手叉腰，连连点头。
“行，估计就是那么几句话，恕不奉告，等到案子破后一定会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方队长，我做事喜欢光明磊落，现在开始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们，无论什么情况，或者说有什么后果我都不管。”
“可以。”
方熠只是轻笑作答。
杜启彦怒气冲冲离开后，席韬略忽然哈哈大笑。
“免费保镖。”
童不恭睁开一只眼，眨了眨。
“免费保镖，这个称呼不错，不过博士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个‘幽灵杀手’一定有我们的联系方式，当谜底即将揭开时，他要我们必须单独见他时怎么办，要摆脱这些保镖再靠那套说辞恐怕不行。”
席韬略一怔，笑声戛然而止，不过很快就看着方熠。
方熠轻轻蹙了蹙眉，轻叹一口气。
“到时候再说。”
感觉到他并不是推托之词，众人又沉默下来。
……
张海亮急匆匆跑出门，来到电梯口。
今天他起得很早，但是突然来了好几个骚扰电话，搞得他心烦意乱，因此出门时间晚了。
原本和客户约好的时间并不会因此延后，所以现在他很急。
但是电梯上的显示屏竟然是暗的，连续按了好几下上下按钮，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恨恨抬起脚，一脚提向电梯门。
老旧的电梯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破电梯早该大修了，该死的物业公司光收钱不做事。”
咒骂也解决不了没有电梯乘坐的事实，张海亮看了看时间，转身就向安全通道走去。
他住在十七楼，这一路下去也要花不少时间，不过总比在这里干等强。
蹬蹬蹬瞪急促的下楼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急促。
张海亮边看每一阶楼梯，心中仍旧边在咒骂物业公司。
转眼间来到九楼转角口。
他忽然觉得又多了一个走楼梯声。
蹬，蹬，蹬。
很慢，很有节奏。
更奇怪的是这个节奏竟然使他下楼的脚步也变缓，于是心中愈发觉得古怪。
转过弯角，眼前忽然一黑。
视线甚至还来不及接触到任何景物就一下子变得模糊。
怎么了？
他刚这么想，身子就一下子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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