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一下子就下这么大雨。”
门外传来小徐的抱怨声让众人忽然都有种诧异的感觉，这起案件发展到此刻事事都透着一种古怪，什么都是太巧。
就连想得到什么资料也是巧。
刚说到他们两人，他们两人就凑巧回来。
童不恭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小徐手里拎着湿漉漉雨披和拿着一把正往地上滴水雨伞的李戛一前一后走进屋里。
“童大哥，你的吩咐我们完成了。”
童不恭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说说看。”
“童大哥，我是真佩服你，你的猜测全中。”小徐一点也没什么沮丧的情绪，反而显得很兴奋，“田雨蓝和马坚强死也不肯承认受人指使，一口咬定都是他们亲眼所见，所以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再一次进行深入了解……”
“这一下可不得了，一下子就找到三个目击证人。”
“三个。”席韬略冷笑一声，“他们是不是也是自动送上门的？”
小徐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一个是，另外两个不是。”
“不是？”席韬略一怔，“难道他们是你们上门找到的？”
小徐伸手挠挠头皮。
“也不能算是找上门，是第一个主动前来反映情况的居民说是他们也应该看到，于是我们就按照他们所说找上门，结果另外两人也很痛快就承认他们看到了一个人掳掠走了慕梅。”
那种凑巧的感觉再一次在席韬略心中强烈泛起。
“真是巧，那你们根据新出现三人的情况反映是不是知道了慕梅最后消失的方向？”
小徐看了一眼李戛，神情有些古怪地点点头。
“哪里？”席韬略追问。
“…是……是崔镇长家的后门。”
屋子里忽然间变得无比安静，等到席韬略和童不恭都将视线投向方熠时，却发现方熠竟然对他们眨了眨眼，然后转身离开。
小徐发觉气氛有些古怪，悄悄对问童不恭。
“童大哥，公羊所长在哪里？”
童不恭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你们所长的任务最轻松，至少不用动脑筋。”
小徐和李戛都是一怔，完全不知道童不恭所指。
童不恭伸手拍了拍小徐的肩膀。
“小徐，想不想接一个不要动脑筋的任务。”
小徐心领神会，连忙点头。
“想啊，童大哥你说。”
“你们所长现在正带领其他手下看守潜龙潭，明天一早，等到县城的专业人员到达就会进入潜龙潭一探究竟……”
“所以你们现在赶过去一定能让公羊楠大喜过望。”
小徐再次连连点头，“对，对，对。”
李戛却憨憨地说道：“那不是要冒雨守夜，这差事可不轻松。”
小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笨，能不动脑筋的差事还会不轻松？再说你本来就精力旺盛，就算几天不睡觉也没事，快走。”
看到小徐转身就往外走，李戛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想来他怎么都弄不懂刚才小徐还是不断抱怨这场大雨，此刻却一点也不在意要在大雨中守夜，而且还是在山中。
两人离开不久，牛西进就走出了会议室。
看了看众人，轻轻点头笑了笑，随后快步离开。
方熠就在他离开后回到屋中。
外面的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他的心中忽然想到了公羊楠，这个活天气预报是不是能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停。
……
天亮时分这场大雨停止。
山中的空气虽然格外清新，但是却透着一股刺骨般的冷意。
牛西进叫来的专业人士准时到达，不过却没有带来昨天在山洞中的勘察报告，想来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还不够。
入潭搜索的工作没有任何耽搁，全副武装好后立刻下水。
搜索工作同样进行得相当缓慢，不过再缓慢到了十一点时也终于结束。
毕竟潜龙潭并不大。
搜索的结果当然没有任何结果。
向泽峰的尸体并不在其中。
众人对这个结果并不失望，席韬略更是有些得意。
因为昨晚他就提出向泽峰没有死，这个结果自然对他极为有利。
“我看现在就对崔德宁展开调查。”悄悄凑到方熠身边，他小声说道。
方熠看了一眼十余米外处的牛西进，轻轻一笑。
“昨天他说我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
席韬略当然能听懂方熠的意思，因此有些懊恼。
“等，每次调查案子总是等，就不能破例一次主动些，我看再这样下去所有人的士气都要被消磨光了。”
“那是你。”季晴雪在一边冷冷地说道。
童不恭悠闲地吹了一声口哨，像是对席韬略的嘲讽。
因为除了席韬略，其他人真的一点也不着急。
回到派出所后众人也没什么交流，很自然分成三组人，特别凶案调查组和县城公安局的人泾渭分明，而公羊楠却不知跟谁好，因此只能和派出所的人尴尬待在一边。
所有人都处于等待状态。
只不过有人很清楚在等什么，有人却不知道等什么。
傍晚十七点十四分，牛西进接到启明县发来的勘察报告，平静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
他很直接拿着所有报告走到方熠面前。
“报告出来了。”
方熠却没有接递到面前的报告，只是淡淡地问道：“骸骨是女的。”
“是。”
“骸骨是移进山洞的。”
“是。”
“找不到搬移骸骨进山洞那人的任何痕迹。”
“是。”
“血迹是向泽峰的。”
“对。”
不像是一问一答的对话方式让众人都看得有滋有味，谁都有种很强烈的感受，两人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比斗，目前占据上风的是方熠。
“骸骨是谁的？”
方熠终于伸手去拿勘察报告，但是轻轻一抽却没抽动。
牛西进眨了眨眼。
“刚才你说的都对，这次为什么不猜了？”
“因为我猜不到。”
手松。
方熠拿到了那份报告，深深地看了一眼牛西进后打开报告，他看得很快，几乎是用一目十行的速度往后翻阅，最后停留在骸骨DNA检测结果上。
那里是一个姓名。
只是一眼，方熠就明白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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