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报国大叫一声,受伤的肺火辣辣地疼痛,而他的身上浑身被冷汗浸透。
“报国,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张慧香担心地问,伸出手不停在许报国背上轻拍,帮他顺气。
许报国这时才有真实的感觉,原来,他竟做了一个梦中梦。
只是,梦中的情景,让他压抑地透不过气来。
深夜的寒风彻骨地冷,我站在急诊科外的院子里,皱眉望着住院大楼。
“秦医生,天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吹风啊。”这时,王美玉背着手走了过来。
“哦,我出来透透气,是不是有病人?”我问。
“没有,我……我刚刚在售卖机不小心买了两份牛奶,已经热好了,就便宜秦医生你了。”王美玉伸出手,递过来一瓶牛奶。
“谢谢,那等下我请你吃早饭。”我道。
“好啊,那说定了。”王美玉惊喜地笑着,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我摇头失笑,王美玉对我越来越有好感,这几天反过来撩我了。
说实话,王美玉长得清纯漂亮,一双大眼睛扑闪起来也是萌萌哒,这么一个可人的妹子主动对我展示好感,让我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我不排斥她,也暂时没有想谈一次正经恋爱的想法,先处着看吧。
天亮之后刚刚交班,王美玉就来找我了,生怕我失约似的。
我带着她到医院门口的一家早餐店用餐,我随随便便只用了一成功力,就逗得这小护士花枝乱颤。
吃完我去结帐,却瞥到正慢慢驶入医院的一辆限量版的越野豪车,副驾驶坐的是许报国的女儿许宝儿,驾车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
我的目光追随着这辆车,直到它消失在我的眼前。
那个黄毛身上,透着一股浓重的煞气,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王美玉问我晚上有什么安排,我说最近太累只想休息,她有些失望地和我告别。
回到家,我开始翻看大幽冥阴阳术,查看对于煞气的介绍。
煞气是一种凶气,其实每一个人在发怒时都会产生,但表现在磁场上,也只是十分轻微。
煞有三种,人煞,地煞和天煞。
人煞有先天和后天两种,有人先天带煞,这种人极为凶狠,鬼神辟易。
后天带煞的人要不就是从事屠宰工作的,杀生太多,要不就是杀过人的,而杀一个人产生的煞气比杀一千头猪产生的煞气还要多。
“那个人明显不是屠夫,面相也不像天生带煞,看来身上背着不止一条人命,要不然哪有这么重的煞气。”我心道。
那黄毛跟许宝儿同坐一辆车出现在医院,显然是去看许报国的,要不是许宝儿的男朋友,要不是亲戚。
我有点心神不宁,虽然已经拒绝了许报国,但总还是有些愧疚和自责。
我不算一个好男人,但绝对算是一个好医生,我沾花惹草,用各种人设骗女孩上床,但我有无愧于自己的职业道德和素养。
面对一个病人,无论会承受多少非议,要承担多少责任,在生命面前,我想我都会出手相救。
但为什么许报国向我求救,我却选择退缩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和他的家人在痛苦中死去?
大幽冥阴阳术的阴术做的是斩断鬼魂的阳间执念,消除它们的怨煞,让它们灵魂安息的术法。阳术为斩妖除魔,帮助被它们加害的人解除痛苦。其实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医术,或许应该叫冥医。
而我逃避的做法,还有资格称之为医生吗?
我陷入了极度的矛盾和自我否定之中,一方面是人本能的趋利避害,一方面是我作为一个热血青年从小建立的三观和未泯灭的良知。
“要不,就暗中观察一下,如果我能出手就出手,如果实在不是我能对付的,再离开就是。”我说服了自己。
……
夜幕再度降临,天空也又一次飘起了大雪。
“爸,你好点了吗?”许宝儿担心地伸手抓住许报国的手,因为就在刚刚,许报国昏厥了一会儿,医生查看后告之没有大问题,可能是有点贫血。
但是许报国却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般收回手,看着许宝儿的目光也有些异常,似乎很是戒备。
“爸,你……”许宝儿一脸委屈,她发现从白天她进病房开始,许报国对她就有些不一样了,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着敌人,有时流露出的凶光甚至让她感到恐惧。
许报国也明白自己的举动伤了女儿的心,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做了那个恶梦后,他一看到许宝儿就会想到那个梦。
“宝儿,爸爸只是神经太过敏了,你回去休息吧。”许报国歉意道。
“表哥开车出去办事了,他等会儿就会来接我。”许宝儿道。
……
我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出现在了住院部。
进去的时候,一个美妇与我擦肩而过。
我停下脚步,扭头望了过去。
这不是许报国的妻子张慧香吗?
我看到她四下望了望,然后走向了住院部楼下的停车场。
我本能感觉她身上或有什么线索,便尾随而去。
外面风雪交加,我又穿着黑色羽绒服,悄悄猫着腰从另一侧跟着张慧香,她丝毫没有察觉。
在停车场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越野车,而张慧香正朝这辆车走去。
车上有人,虽然面目不清,但我还是从他那头标志性的黄毛认出他就是白天驾驶这辆车的青年。
我看到张慧香警觉地张望了一下,然后拉开车门上了车。
“这么谨慎,肯定有问……”我心中这么想着,却突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车里两个人的动作。
他们……竟然……啃在了一起……
“MMP,真没想到,大亨许报国头顶这么绿,这黄毛胃口不错啊,该不会是母女通吃吧,想我纵横花海以来都没这艳福,我特么的真……羡慕……”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感慨了两句,手却没闲着,拿着手机就录了下来。
两人又摸又啃,最后还是张慧香将黄毛推了开来。
我收起手机,悄悄接近,绕到了尾箱处猫着。
我支起耳朵想听他们说些什么,但这豪车就是豪车,隔音真不错,我什么都没能听到。
不过,好在这车没有打火,他们在里面啃了这么久,空气不流通,所以打开了一条缝隙。
“记住,你送许宝儿回去就把这药让她吃下。”这是张慧香的声音。
“行吧,姑母,只是可惜,我都没能一亲芳泽。”黄毛道。
“咯咯,你有姑母还不够吗?再说,待司令吃饱了,可不还能给你剩点汤吗?走吧。”张慧香道。
两人下了车,朝着住院部走去。
我在车后愣了半晌,他们这对话消息量太大了。
不行不行,我得梳理一下。
张慧香是许报国的妻子,许宝儿的母亲,而这黄毛叫张慧香姑母,也就是这俩是姑侄俩,三观尽毁啊。
但不止如此,张慧香这做母亲似乎要自己的侄儿加情夫对女儿下药,是供一个外号叫“司令”的人玩弄。
而黄毛还对表妹许宝儿垂涎已久,想着司令吃肉他喝汤。
我一开始的感觉就是荒诞不经,再就是愤怒。
许报国啊许报国,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难怪被阴魂缠身。
等等,这其中该不会有张慧香什么事吧,张慧香身上虽然也有鬼气,却没有像许宝儿一样身体有鬼印。
我突然觉得身体和心都开始发寒,这其中的复杂就凭我得到的这点消息也可窥见一斑,这真的是我能插手的事吗?
不管了,先看看。
我进入了住院大楼,来到了十五楼,假装经过许报国所在的六号病号。
刚刚走过,就听到门开了,然后是张慧香的声音:“寒山,一定要把宝儿送到家里,路上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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