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哈妹把包裹推到我面前,急急地就把手缩了回去。
看样子,昨天包裹里死人钱的事情,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
有鉴于昨天那件事的影响,我没好直接在前台打开包裹。
出了公司,直到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这才想起来,最好是现在打开那个包裹。
万一里面又是死人钱呢,带进家里去那多晦气。
想着,我就在台阶上,直接开拆了。
包裹打开之后,里面赫然露出一个好像请柬一样的东西。
我拿起那东西仔细打量了一下,大概有一个成年人的巴掌那么宽,红色的封底很厚实,上面赫然粘着一个白色的聘字。
我打小长在农村,这东西曾经见过无数次,显然就是结婚下聘礼用的聘书。
不过上面那个白色的聘字,让整个聘书都显得那么丧气。
看到这张古怪丧气的聘书,我心里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继续往盒子里面看去,就看到一张带着镜框的黑白照片。
那种照片无论样式还是质地,我都太熟悉了,分明就是一张遗照。
可是当我看清楚遗照上面那个人的脸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照片上的那张脸,分明就是那个跟我睡了两个晚上的女人。
怎么会是她,而且还是一张遗照!
我心里怦怦直跳,下意识地去翻那张聘书。
聘书打开之后,头一行就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楚铭!
名字的后面竟然还注有我的生辰八字。
看到自己名字的瞬间,我的思维几乎停顿了,有那么几秒钟,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苏冉。
那个女人叫苏冉!
片刻的惊怔之后,我一把就把那些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
一股愠怒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
此刻我心里咆哮着一个念头:那个女人一定是个疯子,不然怎么会用给我送这种丧气的东西呢。她要不是疯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跟我睡了两个晚上呢!
发泄了一阵子之后,我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就开始回忆刚才自己的表现。
其实遇到这种事情,我根本没必要发这么大火。
我忽然意识到,刚才之所以这么失态,归根到底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一种从心底涌出来的莫名的恐惧。
我问自己在恐惧什么,但是却找不到答案。
聘书、冥钱、首饰,三个词几乎同时蹦进了我的脑海里。在我脑子里面轮流浮现。
我的脑子里面好像有一只手,不断地调解着这三样东西的顺序。
忽然一个念头陡的出现在我脑海里:聘礼!聘金!聘书!
这不是农村中办喜事的三个步骤吗,而且规规矩矩地按顺序来的,一步都不错!
只不过最中间的一个,聘金换成了死人钱。
死人钱!冥币!
我脑子里电闪过一个想法,那个声音几乎是从心里面喊出来的,是冥婚!
只有冥婚才会用到死人钱,只有冥婚才会用那种丧气的聘书!
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浑身都颤抖起来。
难道有人看中了我,想让我做冥夫?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一下子霹在了我身上。
我打了一个冷颤,从刚才的惊怔中恢复过来。
一瞬间,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我几乎都要被那种惊悚的感觉给淹没了。
我想回家,可是望着那扇门,却不敢再去打开它。
给我下聘礼的那个人知道我的住处,他已经接连两次给我送东西来了,今天晚上会不会直接找上门来。
尤其是那个疯女人,她今晚还会不会来?
顿时我就觉得,这间房子没那么安全了,特别是我一个人在里面的时候。
想到这,一股极度压迫的窒息感一下子涌了上来,我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点儿困难了。
要是继续让我一个人在这所房子里待下去,我可能会被这种诡异的感觉逼疯的。
我不能回家!
我心里的那个声音咆哮着,又望了一眼那扇我开过无数次的门,忽然就觉得这扇门后面藏着一个令我恐惧的东西。
这一次,我彻底不敢进去了。
我一脚踢开包裹里的东西,转身就跑。
那是一种逃命的感觉,直到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心里的惊悚感才微微减少了一些。
现在,家不敢回了。宾馆也是一人一个房间,我更不敢住。
想来想去,只有找个人多热闹的地方过夜了。
于是我跑进了一家酒吧,重金属的音乐,还有嘈杂的人声,一下子就把我心里的恐惧压下去了不少。
在这里,我忽然就有了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我喝了几杯酒,心里面顿时就畅快了很多。正在惬意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我浑身的血几乎都凉了,是那个女人!苏冉!
她怎么找到这种地方来了,她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酒精变成了冷汗,顺着毛孔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吓得蹬蹬蹬地往回退了好几步,舌、投哆嗦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脚都软了,要不是靠着吧台,我可能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苏冉好像并没有过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在我回头的瞬间,冲我魅惑地一笑。
我使劲地往下咽这吐沫,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笑过之后,苏冉一把就把我拉了起来。
此时我身上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她拉着走进了厕所里。
直到进了厕所,晃眼的灯光消失,我才发现,苏冉今天穿着超短裤,半截背心,热辣的身材一览无余。
一进厕所,她就急不可耐地去解我的腰带。
我吓得连忙勒紧。
苏冉眼见我不从,忽然就将嘴巴贴到我的脸上,在我耳朵边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不想要我了吗?是害怕我吗,难道那两天晚上你过的不快乐吗。”
她的气息喷到我耳朵根上,弄得我浑身发麻。
她的话没说完,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耳垂上。
我疼得大叫一声,一把就把她给推了出去,“你这个疯女人,我管你是人是鬼,给我滚!”
说着话,我用手摸向自己的耳垂,顿时就有一种粘乎乎的感觉,显然是见血了。
那个女人被我骂得一怔,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冷淡起来,“是你说的让我滚,你不后悔?”
我咬着牙说自己不后悔。
可是说完之后,我忽然觉得这话怎么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不久之前才见过一次,就是想不起具体什么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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