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等到我心中想象的那一幕,一群人突然哗哗啦啦地走出来,把我们围在中间。
这船里面的人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不敢出来呢?
刚才的动静那样大,我相信除了聋子,其他人肯定都能听得到了。难不成,里面睡的是聋子,或者说,这一船上的人,都是聋子?
这娱乐室,反正肯定是没有别的出口了,门用的不是暗锁而是明锁,所以如果从外面锁门的话,外面会挂着一个大锁头,可是外面并没有。而我们却推不开,那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是从里面锁着的了。
“怎么办,好像真的没人啊?”候德宝疑惑地问我道。他也把手里的手电筒打开了。
我想了想,说道:“再推推门。”
说完,我又去推了推门,门还是感觉非常紧张的样子。
想到这个,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候德宝问道:“喂,小孙,你说会不会……这一船人都是聋子啊?”
我惊讶他竟然跟我想到了一起,我思索着说道:“不太可能吧,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凑了一船聋子呢?”
“不一定啊,”他似乎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说道,“你说聋哑人肯定有自己联谊的社团啊之类的,他们也许是自己联合起来,然后弄了这么一艘船也说不定啊?”
我想了想,其实还真的有这种可能,但是我觉得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是这也是唯一能合理解释的了,我不由得想笑,真相难道就这么无厘头吗?
突然间,我想明白了。
如果我们从外面推不开,而这个门又从里面锁着的话,那么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就是,里面的人已经死掉了,所以没法给我们开门了。
我浑身过电一般起了鸡皮疙瘩。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咋的了?你又想到什么了?”候德宝疑惑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还不太能确定我自己的猜测,我怕他吓一跳,或者举动太过激烈了,我自己也跟着害怕,我说:“来,我们一起推推这个门试试看,不行的话,就把门砸开。”我挥了挥自己手里的石头。
“啥?”他惊讶了一下,看着我手里面的石头,“你为啥对这个门有执念呢?”
“那你什么意思?回去吗?”我反问道。
“不是啊,我们继续向下冒险呗?”他犹疑地看着我。
我严肃地说道:“那既然是冒险,干嘛不把这扇门之后的谜团给揭开呢?这不也是冒险吗?而且,如果继续往下走的话,想着后面有一扇从门内锁起来的门,这事儿……你不觉得瘆得慌?”
他不禁哆嗦了一下,说道:“哦,也是哈,那行那行,就按你说的来吧。”
于是我们俩搓了搓手心,然后我用嘴巴叼住手电筒,他干脆收起来了手电筒,然后跟我一起用力地推着大门,这时候,门竟然在我们巨大的推动力下,慢慢地开了一条缝,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刺耳的摩擦声音!
这种声音,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剧烈的摩擦着地面,我清楚的感觉到地面传来的摩擦的震动感觉。
候德宝在专心地推着门,现在看来,是有人用什么东西把门从里面抵上了!我顿时明白了。
“先别推了,里面是有东西抵住了门!”我对候德宝说道。
“啥?”他惊讶地问我。
“我停止了推门,拿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果不其然,一个台球案正挡在娱乐室的门前。
候德宝也拿出来手机照了一下,他马上也明白了。
“这什么情况?这下怎么办啊?总不能这样死命地推吧。”他疑惑地问我。
这大门我们退了半天,才推开了一点点。而且推成了这个角度,现在更难使得上力气了,再推下去,恐怕玻璃都要碎裂了。
“怎么办。”他又问了我一遍。
“砸玻璃吧。”我突然说道。
他愣了愣,似乎真的被我的执念给震惊了,他疑惑的已经问不出来话了。
于是他干脆退后了一步,然后一耸肩,说道:“那你砸吧,别砸到我就行。大哥。”
“嗯。放心,你站远一点。”我对他挥了挥手。他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其实我之所以这么迷之执念,实在是因为我不喜欢这种被谜团笼罩的感觉了,我讨厌一扇门在我面前,我却无法打开它的感觉,明明知道真相就在门后了,我却没法打开,这让我很崩溃,如果说候德宝对冒险有迷之执念的话,那我就是对谜团有着迷之执念了。我一定要打开这扇门。这就是原因。
我挥舞着手里的石头,突然担心玻璃砸到自己,也往后退了退,然后站在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角度,候德宝笑了,说道:“你这行不行啊。不行我替你扔吧。”
“啥?”我愣住了,我心想,怎么搞的,他连扔石头这种事情也要教教我?
我突然脾气上来了,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说道:“大哥,扔个石头而已,我还是会的,你还是放心吧。”
他笑着插着手退到一边了,说道:“那行,你扔吧你扔吧。”
我不再理他,而是瞄准了一下,候德宝用手机的光照着门,我从下空猛地一兜手,从下向上往娱乐室的门抛去,那扇玻璃门“当”地一声闷响!然后,玻璃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石头弹落在了地面上。
这什么情况?
我心里不服了,难道我真的连个玻璃都不会砸吗?这算什么啊?
我又毛又火的,准备过去再捡过来石头再砸一次,但是候德宝拦住了我,笑眯眯地说道:“孙老板,这个事儿你可能没什么经验,让我来吧。”
我迷惑地看着他,他冲我点了一下头,眼神似乎非常不容拒绝,我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那你来吧。”
候德宝笑着走到黑暗深处,捡起来那块石头,走了过来,站在舷梯上,但是选择了一个跟我完全不同的位置,身体弯了下来,这个角度,跟玻璃门成了一个夹角的感觉,我拿起手电筒给他照着目标物,他对我笑了一下,说道:“看好了啊,孙老板。”
说完,他往后微微仰身,然后猛地朝玻璃门一投,石头“当”地一声又砸在了玻璃门上面,这一下,玻璃门彻底酥了,然后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玻璃渣子,还有大块的玻璃条子,玻璃门的铁把手也落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玻璃门彻底碎了,原本是门的位置,成了一个大空洞。
这个玻璃门我刚才砸了那一下以后,我已经感觉到了,这种门不是那种薄薄的一层烂玻璃的门,这种门似乎比一般的厚了一些,而且还贴了一层毛玻璃纸,似乎内外各一层,这样厚实的一扇门,我觉得没有锤子或者铁棍的话,可能真的不好砸碎了,但是却被候德宝这个家伙给轻易地砸碎成了渣渣了。
“这什么情况!”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出了口。
“哈哈哈,不要惊讶,兄弟。我跟你说了,这玻璃不是那么好砸的。”他笑着说道。
“你少装逼了,快给我解释解释!”我着急地问道。我迫切地想知道谜团的真相。
“哎呀,不要激动吗,我跟你解释一下啊,这个所谓的玻璃门其实很容易砸碎的,市面上我们见到的这种玻璃门,其实都很脆,它有自己薄弱点,一般都在周边,你刚才那一下砸的虽然没有砸到,但是如果第二次再准确的砸到刚才砸出来的印记的话,就很容易砸破了,但是需要角度,如果按照你哪个角度去砸的话,可能砸十几下也难碎。这个需要练的。”他得意地说道。
我心里充满了谜团了,这个人简直太深不可测了,他到底会多少种东西?一个搞金融的,竟然会开锁,而且是最高级别的开锁,现在对砸玻璃又颇有心得……
我突然想到,他可别说的所谓搞金融的,指的是抢银行吧?!
我顿时觉得自己很可笑,现在这年代,抢银行这种事早就消失了,退一万步说,他就算真的是抢银行的,也不需要练习用石头砸玻璃的本领吧,再说了,银行的玻璃跟这种能一样吗?
总的来说,这个候德宝不是我所见识过的任何一种人,他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恐怕我一时间是没法知道了。
眼下,玻璃门碎了,娱乐室也就可以进去了,究竟是谁把台球案推到门前,挡住了我们的路,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不禁紧张了起来,这时候,我已经没有武器可以防身了,唯一的武器,我已经扔到了屋子里面,用来砸门了。
我顿时觉得很没安全感。
“走吧。进去吧。”候德宝轻声对我说道。
我没接话,我们俩慢慢往娱乐室里面走了进去,手电筒往里面乱照着——
就在这时,我一下子看清楚了。这里面,原来还真的有人。
就在这间乱七八糟的娱乐室的地上,至少躺了七八个人,每个人都紧闭着双眼,七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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