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这东西说起来难以捉摸,也很奇妙,遇不上就可能一辈子也遇不上,遇上了,妙不可言。
两个兄弟全都离我而去那段时间,我实打实的憋闷了很久缓不过来,一边劝着自己不要去自责,我没有做错,另一边又时常会去想,如果我教一下顾全怎么做死傀,如果不去管郭美琪的事,那现在会是怎么样的情形?或许我们还会跟过去一样?
然而再不舒服,日子也得继续过下去,我只能尽量多给自己找事情做,不让自己分心。
老张答应我之后,第二周休息的时候,就把阴鼠送去了寺庙,回来跟我说很顺利,东西很小也给了香火钱,又有些关系在,那边同意让我寄存一段时间了,而且也说了,哪怕放上两个月也没关系,毕竟这种小物件对寺庙不会有任何妨碍。
总算处理掉小鬼,我长松了口气,每次想到小鬼那恐怖的面孔,随时还要把阴鼠带在身上,就让我吃不好睡不香。
除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外,我又多养成了两个习惯,既能打发时间,又能给我带来好处,一个就是养成早晚给祖师爷鲁班像上三炷香的习惯,这当是表达敬意也好,巴结祖师爷也好,总归对我肯定是没害处的。
另外一个习惯,是入睡之前,总会闭着眼在心里默念一阵九字真言,起初还没什么感觉,但时间久了,我渐渐开始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诵念九字真言的时候,我隐约能感觉到,体内有股细微却温暖的气流,悄悄在我体内流动着,但它太过于弱小,经常不够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甚至会感受不到它。
这应该就是天工策所说的‘炁’,这东西究竟是哪里来的,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
为了弄明白‘炁’的原理,我在网上和图书馆,找了不少材料看,按照通俗的说法,这‘炁’也可以叫法力,是让修炼人士施展法术用的,可这东西很玄乎,据说是要修炼才能慢慢得来,但我可没修炼过,就已经有了,哪怕它再微弱,既然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了吧?
九字真言持之以恒的去坚持诵念,或许也是一个修炼途径,但我体内的炁,明明是在坚持诵念真言之前,就已经有了的,这无疑成了一个难解的谜题。
为了搞清怎么回事,我还专门在网上找了一些论坛贴吧之类的地方,询问过一些所谓的‘修炼人士’,炁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回答我的人很少,就算少数几个回答了我,答案都是模棱两可的,听的多了,反而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实在搞不明白怎么回事,最终只得索性作罢。
我全心扑在别的事情上,迷迷瞪瞪过了两个星期,期间倒是发生过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
从给丁哥看完房后,刚过了整整两周,那天他突然兴高采烈的找上我,我正纳闷丁哥找我什么事,他就主动给我讲了,上来他就夸我真是神了,把他家厨房门上面小小改动了一下,又把家里食物丢了重新一买,结果两个星期过去了,家里人还真就没再出过头疼脑热肚子疼之类的小问题了!
我一听,哭笑不得问丁哥是不是太急了,这结论下的有点早了吧,才两个星期而已,能说明什么啊?
丁哥一摆手,说两个星期就够了,我和你嫂子都好说,可家里那小的,以前隔三差五就有个小病,折腾的我跟你嫂子一下班后,没别的事做,成天就朝儿童医院跑了,现在给小孩子看病又那么贵,我们都快折腾不起了,这两星期过去,大人不用说,家里小的一点毛病没出,这还不够证明你厉害啊?
我笑笑说小孩子抵抗力差,很容易生病,是需要多关注。
“咱不扯那些虚的,你嫂子可是叮嘱我了,要我好好感谢下你,不过你嫂子不说我也得感谢你,这样,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我给你办转正!”
我怔了下,转正?
我现在一个月就一千五,怎么都得熬三个月,可一旦转正了,那工资立马得翻一倍,这种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但转念一想的话,就这么转正了,丁哥不会有啥麻烦吧?哪怕没麻烦,公司里传点闲言碎语,也挺恶心人的。
犹豫着问了丁哥一句,这会不会不太好,丁哥不以为意的让我别管那些,没事的,他也在工头那里问过我的情况,那边可是好好夸了下我做事麻利细心,能力有了验证,这还不能转正的话,那公司以后还怎么服人?
听丁哥这么说,我也放心下来,安心跟着他办了转正,办完手续之后,丁哥偷偷跟我说,晚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我多算半个月的转正工资,转正的事情好说,不过工资的事情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才是最怕传闲话的。
我笑着跟丁哥说,这感谢够实诚的,直接就是真金白银了。
丁哥也哈哈笑着说,这都是你应得的,你这手艺在公司一个月三千块 ,我都觉着亏了你,好好干,以后有门路了真发达了,你丁哥指不定还要靠你呢。
眼见工资一下涨起来了,大公司工作还稳定,又有丁哥这人事部的给帮衬着,我心里前所未有的安稳下来,哪怕以后一直在装修公司当条咸鱼,那也是条稳定的咸鱼不是?
毕竟技术在自己手上,这玩意儿别人又偷不走。
除了这件好事之外,另外就是我卖木雕赚的外快了,发现这玩意儿真能卖钱,我做的更卖力了,加上上次卖掉的七百块,之后两个星期卖的钱,基本上都赶上试用期的工资了。
丁哥给我转正后,又过了一星期,我手头攒了十个上好颜料的木雕,那天下班后兴致勃勃的跑去摆摊售卖,到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只剩下三个没卖掉,看时间不早了,我刚收好摊哼着歌准备回宿舍睡觉,刚站起来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把,有些不确定的喊了声‘老穆’?
我一愣,好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不由瞪大眼,狠狠锤了拍我肩膀那货胸口一下,说:“卧槽!猴子,你咋在这呢?!”
猴子疼的呲牙咧嘴,说,靠!真是你小子!刚才远远看着眼熟,还没敢认,你咋跑这来摆地摊了?
我摸出个木狼给他看,嘿嘿笑着说,赚点外快呗,不然靠那点死工资,那不得给饿死?
猴子接过木狼,啧啧有声说,你这货长得五大三粗的,手比娘们还巧,真是邪门了。
猴子是我发小,就是当初给李老赖家做木活的时候,最后一天怂恿我去镇上网吧玩的那孙子,但这事我从没怪他,毕竟当初是我自己想去玩的,最后才出了事,要怪就只能怪自己。
猴子真名叫王成安,祖籍四川的,虽然就出生在大西北的村子里,但一嘴川音从小说到大,也没见他改过,这家伙家庭条件不错,从小没见他家人吃喝亏了他,偏偏长得跟麻杆似得,一米七多点的个头,单薄的总感觉风一吹就能吹跑,不过这家伙很灵活,所以就有了猴子这外号。
我俩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顾全和卫泽涛也是铁兄弟,但真要说亲近,那肯定是我跟猴子,在某些层面更亲近的多,哪怕有日子没见了,碰头依然的熟悉亲切。
“你个傻吊啥时候来西安的?来了也他玛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是吧?”瞎掰扯几句,我没好气的问。
猴子一听顿时就来气,张嘴就骂:“妈卖批的,刚到这边下火车,手机就不知道被哪个瓜皮贼娃子摸走了,让我逮着了,我非得把那龟孙子的翔打出来!”
我已经收摊了,又见到发小,当然没打算回宿舍了,被这家伙拉着去夜市一起喝酒,猴子突然出现,让我心情大好,之前不愉快的事情,也暂时抛在脑后了。
夜市上我们边撸串边喝冰啤酒,甩开腮帮子胡天海底的吹着牛。
猴子给我大倒苦水,说之前手机被人偷走了,别说是联系我了,连到这边联络接他的亲戚都没联系上,当时身上又没什么钱,不敢去住宾馆,天寒地冻的,在外面缩着冻了一晚上,第二天靠警察帮助,才好不容易联系到亲戚。
他跟我说来这边,是投奔一个亲戚的,是他的小舅,他小舅这几年赚了不少钱,手上开了三个铺子,一家古玩店一家火锅店,还有个服装店,经营的都不错,猴子他老娘看不惯猴子成天游手好闲不正干,就把他撵走投奔他小舅来了,有这层亲戚关系在,猴子又很机灵,他小舅也乐意带带他,来西安后过的也滋润。
“可不是我不联系你啊,手机没丢我就算不联系我舅,第一个也得先找你个瓜娃子玩,后面想找你手机号,我舅店子里又忙,跟我爸说了他又没时间去你家问,这才一直没联系上,这顿算我的,敞开吃!”
我翻翻白眼,也没跟猴子计较,敞开肚皮开始吃,没多大会儿,猴子就肉疼了,连说,哥,你倒是客气点儿啊,你真是想吃穷我?
夜市这种地方,最火爆的季节无疑是夏天,辛香四溢的烤串,加上冒着冷气的冰啤酒,路边上吆喝三五好友,扯着嗓子谈天说地,汗流浃背着痛饮一杯冰啤酒下去,用冰冷的酒液和辛辣的烤串刺激下味蕾,无疑是种惬意,哪怕平时收入很不错,很注重养生的人,也会忍不住想来尝试下这味道和氛围,如果每年不来上几次夜市,那真会给人一种夏天白过了的感觉。
我们选的摊子味道很好,生意火爆,到处都是人,这种地方偶尔有点擦碰,通常情况也没人会在意,久居西北地区的人,成天看着广袤的大地和山脉,似乎心胸也会跟着变大了。
‘啪!’
在吵杂的环境里,我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因为离得很近的样子,我听的挺清楚,奇怪扭头四处看了眼,看到我右边小道上的时候,我不由一愣。
一个穿着白底蓝花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我旁边,轻柔夜风吹着她乌黑亮丽的黑发微微飘荡,皮肤有着西北女孩少有的白皙水嫩,五官精致又不失立体,非常有明星相,身高也有近一米七的样子,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或是模特跑这来撸串了呢。
只是这漂亮姑娘现在的眼神不是很友好,嗔怒的盯着我,双手捂着臀部,脸色红到了耳朵根,愤怒之余又有些害怕怯弱的样子,只是盯着我却没说话。
我莫名其妙还没搞清状况呢,眼角余光就见到三个小伙,正急匆匆拨开人群,朝着这边赶,方向还不偏不斜的正朝着我和猴子坐的地方来的。
靠!什么情况?这架势有点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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