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公主的激情拥抱,在孙玉如的炯炯双目下,持续进行了很长时间。
当我看到有一朵盛开的野牡丹一个花瓣花瓣滴一点点怒放时,我知道我的萧索日子过去了,我又可以和公主天长地久了。
这一次,就算是让我下十八次地狱,我也不会再让公主离开我。
……
公主扯了我的手,也扯了孙玉如的手,边走边道:“走,去看看咱们最可恶的敌人。”
公主领我们进的不是那个鸟语花香的墓陵,而是一个山梁上的老庙。
庙是老山草搭建的,在野草野树杂生的荒山中,极不惹人注意,不过,庙前,有一株绿色的野牡丹很惹人注意。
我看到的那万绿丛中仍显绿的大开的野花,的确感觉到了秋天中的春天的不同凡响。
好象有个诗人说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要叫我说,萧瑟的秋天也会绽满春天的哦。表面上我毫无意义的过着无味的无爱的秋的肃杀,可,其实,公主早已经把们相见的日子给盛满了诗意满满的春天呢。
我盯着这奇异的绿牡丹,早忘了我是来看望可恶的敌人了。
等一个婉约的美女盈盈轻身地走到我眼前,跟我说对不起时,还把我吓了一跳。
没想到,可恶的桃谷绘里香,这一次的与我相见,竟是这么的平和,她的无尽的邪恶哪里去了?这女人身上的变化好大哦。
我感觉不到她那无处不在的敌意了。本来,我是握紧了拳头,蓄起力气,准备打得她满地找牙的,可是,我一下子就被她的平和之气打败了。
……这应该是公主的神话,公主说,世界上没有可恶之人,恶的是他们的魔心,只要把一个人的魔心去掉,他就会是一个纯净的人。
哦,纯净的人,连桃谷绘里香这样恶之极恶、无恶不作的女人都可以成为纯净的人,那不就是佛法上讲的“世人皆魔心之人,却无不可渡之人”吗?
这么说,我也是一有魔心的人,我也该让公主神话一下。
我深情满满地看了公主一眼,对她道:“桃谷绘里香,这,应该是你的神乎其妙的佛法造化吧?”
公主笑而不答。
“我也要让你神话一下,我要做永远纯净的人!”
公主摇头。
“什么神话不神话的,先把这女人活埋了,小悸早就有言在先,抓到日本盗墓团里的日本女人统统活埋,毫不留情。”孙玉如很鲁莽地打断了我和公主的甜蜜对话,她那话里很有我对女人又起同情之心的妒意。
没成想,桃谷绘里香听了孙玉如的话,双膝一屈,冲我和孙玉如跪下了,忏悔道:“我是一个有罪之人,愿意接受你们的任何惩罚,我的罪就是死一百次也抵不过我对你们和你们的国度所造成的伤害,假如,我的死能给你们带来快感,你们让我怎么死都可以,我绝无半点怨言。”
这怎么说的,我泱泱五千年文明的大国,怎么会跟一个诚心改悔的女人计较,虽然此女人犯了滔天罪行,但其悔过之心如此坚贞至诚,那过去的一切咱们就当作痛苦的纪念好了,但假如她有一点点的虚情假意,我也绝不会手软,这就是本神汉所信奉的善恶就在一念之间的信条。
有错能改,善莫大焉。咱不忘记仇恨,但也不是睚眦必报,不给悔过机会的人,更况且是公主用她的佛法神话把这个女人改头换面了呢。
……孙玉如也接受了公主的另一番交头接耳的亲密神话,脸上的怒气没了,还不住地跟公主说了一些很不利于我的话,惹得公主不住用探询的目光往我身上扫描,扫得我浑身直起鸡黄疙瘩。
唉,女人多的地方,男人往往就成了多余的人。
我只好抬步进了老庙,我发现,这里面跟我和孙玉如刚才逃出来的那牢房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这里给人的感觉是空旷和自由的,而牢房里是黑暗的压抑和窒息。
正待仔细观察,公主却携着两位曾经不共戴天的人的手进来了,孙玉如故意显摆地拿了那块能把我的鬼迷纳音石探针吸住的圆形石头,擎到空中,跟镜子反光地那么一照,光滑的石壁就洞开了。
一个四四方方的通道显现出来。
这家伙,公主那圆形石头,比鬼迷纳音石厉害多了,公主告诉我,这是她们的月神石,她也是无意中才知道月神石有这功效的……要不是善于穷根追源的黄教授,我和公主也搞不明白,神公纳音石和鬼迷纳音石乃同质同源的东西。
要叫我说,我的最最快乐就是跟我极爱极爱的公主一起走路……
当然,路是有尽头的。
等我和三个都各有风情的女人走完了第一个通道,就置身在一所冰宫中了。
……这里象是某望族的世代墓葬。
冰式墓葬,大概很少能有史书提及。那精绝女王的沙墓我见过,其奇也算是一绝了,但与这冰墓比起来,那神奇劲就差多了。
这墓葬,虽以冰制,但却不觉其冷,更无冷湿之感,吸一口气,倒叫人神旷神怡了。
从那些立着的神像看,大都是卫国戌边的将军,尤其是一位穿着军装的三只眼的国军将领的塑像,老远看上去,跟那西洋蜡像似的,以为他正瞪着三只眼看着我们呢。
我又一想,不对啊,黑玫瑰好象跟我说过,她的老黄教授还活着啊。难道这里面也有阴谋?
这个三只眼的国军三星上将太威武了,直看得我要重新要求我的部队首长允许我再穿上军装,也象三宝那样巡逻在边防线上,为祖国人民站岗放哨。
我从将军那满是硝烟的第三只眼里看到了雄关弥漫,铁马冰河,这个时候,我知道了军人存在的真正意义,虽然有些喜欢逆天的人们会认为我是年少不知世道坏,可是,这时候,在将军那只战神一样的眼睛的威严里,我霎时感触到了一股子的为民族的尊严而存在的不屈之力,人一下子觉得高大了一般。
我以军人式的站姿向将军们(这冰宫陵墓里的每一个够资格塑像的人,恐怕都有彪炳史册的战功,或是黄沙百战的传奇人生)行着我心里的敬仰礼,行得特别上心,特别心无旁物。
……不知什么时候,黑玫瑰穿着一身洁白的绣着两只火红的大鸟的古骑士战装,站到了我身前,神情肃穆,默默地站着。
公主、孙玉如、桃谷绘里香也都那样站着……
外面的一阵嘈杂声,把我们的静默打破了。
黑玫瑰的那个土匪弟弟,怒气冲冲地扯着那个阴毒女人的胳膊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助纣为虐的吉泽美惠子。
黑玫瑰的弟弟进来,也顾不上看,冲着黑玫瑰就嚷:“姐,你让我看看,到底谁说的是真的,黄教授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等到他看到,那一溜战气豪天的战神像时,不由得呆住了……
黑玫瑰却突然厉声喝道:“给我把这两个女人拖出去点天灯,千刀万剐!”
门外有四位劲装汉子进门来,伸手就去扯那个穿着黑乌鸦服的女人,不想那女人身手异常敏捷,转身蹬踏,嗖地一声窜到了千手将军的塑像前,手里突然多出一个定向爆破器,那走秒的声音还滴答滴答响。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手里的定向爆破器可以在瞬间就将这个延存了几千年的金石城炸掉,你们谁敢轻聪妄动,我就立即摁下去。”阴毒女人一脸得意地冷笑着。
阴毒女人这一搞,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黑玫瑰的土匪弟弟不知所措地看着黑玫瑰,黑玫瑰却转头看着我,我一时无计,只好转头看着公主。
公主大将风度地走近了千手将军的塑像,轻松地一松肩,道:“好了,我——临时决定,我——答应你的条件。”
我刚要动手,公主却拿眼神止住了我。
这一次,我又要以身犯险了。只是阴毒女人所说的金石城,我有点不大明白。这难道会是黄教授跟我说起的比古丝绸之路还早的“金石之路”上的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古城,那要是这样的话,这么悠久的能填补考古空白的文化之旅应该想法告诉黄教授哇。
我没担心日本武士绑到我身上的炸药,倒担心起黄教授会错过这场空前的险恶之旅而遗憾……我把这想法告诉了孙玉如,孙玉如小声地臭我:“你小子命在旦夕了,还有心思关心其他的屁事,你是不是见了公主以后,脑袋进水了你。”
唉,孙玉如说得不错,自从见了公主,我确实,几乎就没有想过自己,心心念念想知道公主这段时间是怎么样的白天黑夜的过了,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我们最后还要到奉身殿刺身……这一次,我不犹豫了,她就是在我身上刺一千个一万个窟窿,我也愿意,只要是她愿意做,做什么都成。
我一想起,没有公主的日子,经常会一个人“无语对苍天唯有泪千行”的日子,我就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地要与公主不离不弃,就算在沙漠里“行者无疆”,成了一副枯骨,也是无极快乐的事。
这样一想,我就不觉得在我身上绑炸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等那几个日本武士绑完了,我淡定从容地向千手将军鞠了一躬,然后,突然甩出九钉绳,缠到那阴毒女人的脖子上,用力往下一拉,那女人的后背上,就多了九道清晰的血印子。
我向她怒喝道:“你这个阴毒女人听好了,老子今天为了两国人民的宝贵文化遗产,不惜以身犯险,并不是怕了你,要是你有种,就等黑玫瑰把她的祖宗们,也说不定是你这个臭娘们的祖宗的棺椁运回故土以后,咱们单挑,老子要是在死神面前说半个不字,就不是爹娘养的,就是数典忘祖的连下流倭人也不如的畜牲。”
吉泽美惠子听到我骂日本人,忍不住跳起来,立时要跟我单挑,桃谷绘里香念了声阿弥陀佛,哇啦哇啦地讲了一大通以善为忍的日本话,让她的嚣张气焰不攻自灭了。
黑玫瑰走到我身边,很温柔地对我道:“委屈你了小悸,我撑犁孤涂单于世代的传人会铭记你的大恩,也会把你列成我们回赞的救星。”
我听黑玫瑰这一说,心里边虚荣心立时泛滥:自豪啊,我成了某一古老民族的大救星了,也许……当然,我的名字不会在汉民族的浩浩历史上留下点什么印记,但象黑玫瑰那样的什么“撑犁孤涂”族,一定会因为我无意之下或者说是无奈之下为他们抵挡了风险,而让他们把我的名字载入了史册,本神汉应该会是在某一个不占统治地位的民族里流芳千古了。
趁着这自豪劲,我带着满身炸药积极地与九龙山的土匪们……哦,不现在应该叫撑犁孤涂的后人们筹划这几乎与中小悸民族同根的古墓搬迁工作。
这项工作在正式展开前,黄教授带着一个精英考古队赶到了,那位跟我成了哥们的将军也赶来了,他倒是不管具体的搬运,而只负责安全防务。
闲暇之余,将军拉我到山上的望乡岗去喝酒,黑玫瑰——现在应该叫她撑犁孤涂单依,她的弟弟撑犁孤涂纳乌,一块陪着我这炸药缚身的人,在山上摆了一桌祭天性质的酒肉宴。
人家撑犁孤涂的后人倒不是一味地对天敬畏,而是与天同食同喝,喝酒间,将军告诉我的他的真实名字是撑犁孤涂屠塔,跟我讲,撑犁孤涂单于的意思是像天子一样广大的首领,纳乌和单依都是正传血统的单于后人,他是回赞王,相当于汉朝张良韩信那样的并肩王。
将军讲到他的祖先的历史,也是虎目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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