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讶异的目光,向小红接着解释道:“我这个启明祖爷爷不过是传下地宫图与钥匙,对于宝藏,并没有野心,但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那老奶太姑姑却存了心眼。
老奶太姑姑长到十六岁上,那是我们山西出了名的美女,求亲者不计起数,可她都不同意,十六岁——从来没有出过门的老奶太姑姑给家里留了份信,就跑到苗疆去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做什么,两年后,老奶太姑姑回来,十八岁的姑娘,更是出落得像是芙蓉出水、美玉生晕。
但她只在家里住了两天,就告诉哥哥嫂子,说她去丹阳,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她不辞而别,带走了祖传的地宫图附件与白玉镯子,她哥哥知道不好,但由于妻子正好有了生育,家里实在走不开,也只能祈祷这个任性的妹子别乱来。
老奶太姑姑一走就是一年半,她大哥终究放心不下,交代了家里几句,就跑到丹阳来找妹子,找到黄家,他却傻了眼,原本带着报仇心里而来的妹子,居然嫁进黄家做小,同时还产下一个男婴,黄家正大摆满月酒。
他大哥偷偷的见着妹子,询问缘由,老奶太姑姑说,她喜欢上了黄家的少爷,她与他是真心相爱的。原本只怕妹妹闯祸,如今见到这等局面,做大哥的当然喜欢,虽然把妹妹给人家做了小,心里有点别扭,为妹子抱怨,但想想只要妹子自己高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黄家少爷的正房大夫人,相当厉害,自己生不出儿子,妒忌老奶太姑姑争了宠,居然诬陷她不守妇道,买通一个大夫,验血证明说老奶太姑姑的孩子不是黄家的骨肉,而且,老奶太姑姑来历不明,一直是黄家老爷子的心病,于是,不管老奶太姑姑如何解释,黄家当即决定,将老奶太姑姑沉猪笼淹死。”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义愤填膺,大骂黄家没有人道,同时心中已经明白,大概事情就出在这个小名叫做老奶的向家姑娘身上。
果然,向小红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道:“老奶的大哥到底不放心妹子,又跑来丹阳,正好就碰到这挡子事情,于是,他救起妹子,询问起事情始末,心中大为妹子不平,但黄家在丹阳财大势粗,动他不得,只得劝说妹子,就此做罢,会山西老家,另求良配。但老奶太姑姑却舍不得自己的亲身骨肉,说什么也得想法子把他抱回来。
于是,他大哥也只能陪着他在丹阳住了下来,一边着人打听,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把那孩子弄出来,可是打听的结果却是——黄家就在把老奶太姑姑沉猪笼的那一天,也把那才五个月不到的孩子,给活活闷死,尸体就埋在乱葬岗。”
虞伯牙最是直性子,当即就跳了起来,叫道:“这黄家如今被诅咒,那是老天有眼,妈的,这孩子何故?”
“不错!”我点头道,“不管怎么说,这才几个月大的孩子,都是没有错的,黄家也太过分了。”
小王与我也一起颔首,表示赞同,我接着问道:“后来呢,想来你家的太祖姑姑不会就这么善法罢休了?”
“是的。”向小红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这算是我向家的密闻,原本历代相传,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起过,都怨三叔,灌了黄汤乱扯,如今终于让黄家找上门来。”
向大爷猥琐的笑了笑道:“姑奶奶,你都已经怨了我几百遍了,好歹给点颜面,我可是你三叔——我又怎么知道黄家还有人活着,又怎么知道,我们那位太姑姑的诅咒这么厉害?这么多年还有作用?”
我心中暗道:“中国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动乱,加上十年文革,很多传统的东西都已经废弃,向大爷喝了老酒,吹嘘一下自己的祖先,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只是还真不知道,那为向老奶姑娘到底使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黄家历时如此之久,依然摆脱了不这个鬼咒。”
虞伯牙心急,早就等不耐烦,急着催促道:“二姑娘,你还是赶紧说下去,后面怎么样了?你家太祖姑姑有没有把那黄家少爷给咔嚓了?”
向小红见虞伯牙说得搞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接着说下去的道:“不光是‘咔嚓’了那么简单,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当时老奶太姑姑如何做到的,只知道传说老奶太姑姑听得噩耗后,当场就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我心想,常言说得好:“母子连心,知道孩子死了,而且还死得如此凄惨,作为母亲,能不伤心吗?”
向小红接着说道:“老奶太姑姑当天夜里,就偷偷的跑到乱葬岗,把孩子给挖了出来,孩子死了多日,已经严重腐烂不成样子,太姑姑抱着孩子哭得死去活来,就是不肯放手,任凭他大哥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就这样过了两天,太姑姑突然好像是想开了一样,把孩子重新埋葬,然后告诉他大哥,说他要陪陪孩子,明天就随大哥回山西老家,同时把白玉镯子交给了他大哥。
大哥只当她已经想通,心中高兴,也没有怀疑什么,但接下来的一天夜里,老奶太姑姑再次去了乱葬岗,居然利用已经腐烂的亲身孩子的尸体,以及自己的心头热血,乱葬岗的阴魂鬼煞之气,利用黑巫术形成鬼咒,同天夜里,她偷偷的跑到黄家,找到黄家少爷,原本以为她已经死去黄家少爷大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已经借助阴魂鬼煞之气的老奶太姑姑扑了上去,咬在脖子上。
同时,整个黄家大宅子居然莫名其妙的燃起了大火,传说中,人们在火中隐隐听到孩子凄凉的啼哭声,恐怖异常,而且,那火焰也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鬼青色。整个黄家,连同我们家的太姑姑,就在这把火里丧了生。”
听到向小红一气说完,我们心中都有了一个底,但我实在不明白,那只白玉镯子,怎么会出现在山西土皇帝的墓室里,还成为开启机关的按钮?而黄家既然已经死光灭绝,如今的黄力帆,有是什么人的后代,难道当时有人逃了才出来?
想到这里,我问出心中的疑惑,向小红也不隐瞒,接着道:“妹子死了,黄家算是灭了,做为大哥的向家老太爷就这么一个妹子,心痛之下,回到山西,却碰到土皇帝仗势欺人,杀其老父,要求找风水宝地一事。大哥感觉这一切,都是来自不祥的白玉镯子,于是,在给土皇帝修建阴煞墓地后,就把白玉镯子作为机关枢纽,放在里面。
他的心意无非就是断绝后代子孙再去寻找藏宝,白玉镯子伴随着土皇帝永远埋于地下,自然也等于是断绝了向家的一切希望。毕竟,老奶太姑姑的本意也是去丹阳找宝藏,没有这把钥匙,空有一张地宫图,等于废物。”
我点头,向家老祖先也算是用心良苦——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婪是一切罪恶的本源。
但问题是,我与虞伯牙,还有向家的不孝子孙向大爷,居然又让这白玉镯子重新见了天日,配合上向家目前的地宫图,以及黄家的另一只白玉镯子,寻找宝藏,以及解除黄家的鬼咒,丹阳已经是势在必行,连个借口都没有。
第二天,小王就联系上黄力帆,略做准备后,在第三天早上,众人就乘坐飞机前往南京,由于没有直接到达丹阳的飞机,丹阳没有机场,所以,只能到南京再做打算。
我们没有在南京停留,同时我们也再次见识到黄力帆的财势,他在南京直接要了小车,只奔丹阳。
丹阳独山是个小地方,具体的说,还不在丹阳城内,当然若是在闹市中,事情就更加麻烦了,可当我们到达目的地后,却都傻了眼。
黄力帆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这所谓的丹阳老家,站在崎岖坎坷的九曲河边,看着黄家的发源之地,他久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来。
虞伯牙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说,黄老弟,就是这里不错吧?”
黄力帆铁青着脸点了点头,我心中忍不住暗笑,丹阳独山这地方,可还真不是普通的糟糕,先不说那条直通丹阳城的主要要道崎岖坎坷,坑弯不平,就说目前的独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建立了一个若大的水泥厂,一个高大的烟筒正向外冒着黑烟,四周都是一些开山采石的石子厂,路上违规该装的大型拖拉机来来去去,带起的是满地的尘埃。
黄力帆原本洁净的衣服上,不过在路上略站了站,已经满是灰尘,我们乘坐的那辆小车,早就面目全非。
我仔细的大量这家水泥厂,心中有点好笑,原本以为独山地处荒僻,就算弄出点动静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如今这地方,几百年的历史变迁,沧海成了桑田,原本的黄家已经不复存在,山头地亩,早就几经易主。
水泥厂的门前,镶嵌着五个黄铜大字“独山水泥厂”,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射出金黄色的光明,厚厚的灰尘也掩盖不住它独特的魅力,似乎在嘲笑着黄力帆的无奈。
水泥厂的门前,种植着一些绿色植物花卉,但这些植物也不知道前辈子作了什么孽,原本的美丽婆娑掩埋在尘土飞扬里,看不出原本的娇艳。
“少爷……”黄经理用手掩着嘴,防止灰尘,对黄力帆道,“您老看,这事情可如何是好?”
是的,目前问题已经摆在面前,原本的黄家已经成了一片水泥厂,而且看这模样,规模还不小,这样的工厂员工自然不少。在这样的地方,想要掘坟盗墓,好像是不怎么可能的。
我心中不无得意的笑了起来,暗道:“黄力帆啊黄力帆,你还是白忙了一场,也许老天都不让你如愿以偿。”
但黄力帆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却让我差点没有一头就栽进丹阳的九曲河里。
“小黄,给我问问,这水泥厂是谁的,买下来,还有,这附近的山头、地面,我全都要了,原本属于我黄家的地方,如今我全部都得拿回来……”黄力帆放下这几句话后,就直接坐进汽车里,吩咐司机道:“先去丹阳城里,找个地方住下来。”
我们伴随着黄力帆一起到了丹阳城里,在东亚大酒店住了下来,黄经理自然是苦命的去四处奔波,我与我、虞伯牙窝在房间里,看着电视商讨着这次的丹阳之行。
两天时间,我却是叫苦连天,从来没有来过丹阳的向小红拉着我走遍了丹阳所有的大街小巷,每天我的腿都跑得快要涨起来,可她依然乐此不疲,依然精神抖擞,看得我心中有点郁闷,暗中不知道扪心自问过多少遍:“难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年轻力壮,居然跑不过一个女人?”
这次小王留在徽州城并没有过来,他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只有黄力帆带着黄经理,以及虞伯牙、我,加上向大爷与这个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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