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老黄毛返回,一进门就道,“余兄弟觉得怎么样?”
我把刚刚的话说了,老黄毛道,“我也觉得有点儿玄乎,不过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前我还不椇世界上有鬼,现在却不这么望了,大自然无其不有,超自然的现象也有很多,有些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
我点点脑袋,其实我何尝不是呢,珏帮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我道,“可是上哪里去找茅山道士呢?”
老黄毛笑笑道,“这个应该不难,四九城要是连这种人都没有的话,那也算不得这个了,”说着伸了伸大拇指,接着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走,咱们先转移到臧爷家吧,在这里行事太不方便。”
我道一声谢,便和老黄毛、唐古咏絮一起,架起小堂哥,直奔胡府。
当晚小堂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到了完全麻木的地步,不过没有像前面几次一样,现出痛不欲生的情形。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睡醒就听见小堂哥大呼小叫自己脑袋疼,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小堂哥正捂着脑袋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我着急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喝酒喝的?”
小堂哥气急败坏地道,“可不是嘛,疼死我了,哎,咱们什么时候到臧爷家里来了?”
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走过去把小堂哥按在沙发上,伸手在小堂哥脑袋上摸来摸去,不过实在摸不出有什么不妥,我这凡夫俗子又能摸出什么来呢?
我安慰了一会儿小堂哥,小堂哥又嚷道饿了,我只好下楼去买早餐。
等我提着油条和豆浆和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正在胡门前探脑袋探脑地张望。
我拍了那人一把,道,“你找谁?”
那人操山东口音,打量我一眼,道,“俺是来救人的,你是这屋的吗?”
我暗忖莫非是茅山道士?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老黄毛真是太帮忙了,不由生出几分心怀感激。
我道,“你是茅山的?”
那人身子一挺,抱拳道,“茅山第一百零八代弟子,道号冲虚,请指教!”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正式,心说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个道士啊,更不像个高人,不过转念一想,人不可貌相,于是把他让进屋里。
那人提了一个大提包,进屋之后放到门口边上,不住地四处看来看去,道,“哎呀,你们家真大啊!”
小堂哥和唐古咏絮都奇怪地看着那中年中年庄稼汉,中年庄稼汉自觉失态,忙咳了两声,道,“这位是迷了幽魂的人吧?”
我一听这人有些道行,竟能一眼就看出来受伤的是小堂哥。
小堂哥把眼睛一瞪,从沙发上站起来,道,“你别过来啊!你长这模样,想对我干嘛”
中年庄稼汉笑笑,露出的牙齿倒是挺白的,可能跟道士长年吃素有关,道,“别紧张,让俺看看俺才好知道怎么施法啊!”
我示意小堂哥坐下,那人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放到小堂哥额脑袋上,闭上眼睛,表情忽明忽暗,过了一会儿,道,“明白啦!”
小堂哥纳闷地望了那人一眼,道,“什么你就明白了?”
中年庄稼汉走到门口把包拿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桃木剑、阴阳镜、北一环路、黄裱纸、酒壶等等东西,道,“俺明白了,你不又不是俺,你当然不明白了。”
小堂哥瞅我一眼,我点点脑袋,让他别急,不妨让这个人试试看。
“别乱动啊!”中年庄稼汉说着点上两只蜡烛,分立在小堂哥左右,又拿出黄裱纸,贴在小堂哥额脑袋上,小堂哥厌恶地别过脑袋,那人又叫道,“你别动啊!”
弄好后,那人脱去外衣,拿起桃木剑开始配合着嘴里含混不清的咒语施法,木剑左挥右舞,间或跳起,转圈,偶尔还有呼喝,声音忽大忽小,飘乎不定。
我和唐古咏絮看得大皱眉脑袋。那人忙活了一阵,突然停下,口中大喝一声,“紫微星君,急急如律令!”接着拿起酒壶猛灌一口,“噗”的一声,吐了小堂哥一脸一身。
中年庄稼汉做了个收势,站着一动不动,我们也不敢随便打断。
过了一会儿,中年庄稼汉道,“中了!”
小堂哥赶紧跑到洗手间去洗脸,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想问,那人就道,“你给俺一千块就中了。”
我心脑袋火起,怒道,“钱不是问题,可你这是干的什么呀?什么就中了中了的?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中年庄稼汉面含微笑,伸手指着蜡烛道,“看到了吗?”
我纳闷道,“看到了。”
中年庄稼汉道,“那你对了,你看蜡烛刚刚不是烧着的吗?现在不是灭了吗?灭了就表示俺做法成功了的嘛,俺收你一千块,也是俺师傅定下的规矩,俺可没有漫天要价。”
我气极反笑,道,“得,你还知道漫天要价这个词,现在我不揍你,你赶紧给我有多么远滚多么远!”
中年庄稼汉着急的说道,“怎么了啊?你还想赖俺帐啊?俺可是出家人,赖俺帐是要遭报应的!”
我吼道,“快滚快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中年庄稼汉还想胡搅蛮缠,我抄起一个棍子,学着他的口气道,“滚不滚?知不知道俺是干什么的?信不信俺一棍送你去见太上老君?妈的坑钱坑道你家爷爷上面了。”
我本来就很着急,又被这个庄稼汉这么一弄,心里自然很不舒服,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中年庄稼汉这才慌忙收拾起东西夺门而逃。
唐古咏絮忍不住笑起来,我也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从哪儿招来这么一个神棍。
小堂哥洗完出来,嗔道,“怎么放丫走了?我还想让他尝尝飞爷爷的手段呢!”
我道,“算了,现在混饭吃都不容易。”
小堂哥瞅我一眼道,“你说得倒轻巧。”
我道,“脑袋还疼吗?”
小堂哥摸摸脑袋道,“轻多了。”
我打趣道,“你看,还是有效的嘛!”
小堂哥努努嘴,开始吃饭,眼睛则不时地往电脑上瞥去。唐古咏絮更是像上了瘾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谁叫他从没有看过电脑呢?
吃完饭喝了一会儿茶水,臧爷家的茶叶清一色都是极品,不是铁观音就是碧罗春,喝得我们大呼过瘾。
正在小堂哥跟我磨叨着要出去透透气的时候,敲门声传来。
我走过去开门,老黄毛领着一个年纪在四十到五十之间的人站在门外,那人体形颇为魁梧,脸色红润,显是极通养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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