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堂屋,里面的火堆还在扑闪着,炙热的火苗随着狂风抖动着,发出呼啸的声音。
沉重的走出院子,就到了义庄外面,下这大雨,门外的道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
胖子提醒我们一定要小心,他之前就在不远处摔了一跤,搞得满身泥泞不说,膝盖都摔伤了,我看他走路很不方便,右腿晃来晃去,就把他手电筒拿了过来递给了佩儿。
佩儿接过手电筒,在四周扫来扫去,这次一行,其实她也受苦了,之前我们趴在院子角落窥视堂屋情况的时候,她并没有撑伞,大量的雨水从天而降,将她的衣服都打湿了,佩儿并没有在意这事,依旧安静的往前走,不多会停了下来。
我看佩儿神情无比严肃,有点疑惑不解,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隐约觉得前面有一个人藏在了草丛里,但我不确定,就把手电筒举了过去,光线照射之下,那个人慌忙跑远了。
胖子猛打了个激灵:“是不是他。”说着就往前追,也不顾腿上的伤了,我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忙跑上前去追那个人。
四周的草丛非常茂密,远处就是漆黑的树林,那个人跑的非常快,转瞬间就钻进了树林里,我和佩儿追到了树林深处,那个人已经没了踪影,周遭的环境暗的可怕,除了大量的杨树和杂草,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
胖子气喘吁吁的赶过来,问我:“怎么样,人呢?”
我说:“人不见了,不知道跑哪了,这个树林并不小,估计是很难找到他了。”
胖子问:“看清楚是谁了吗,是不是那个老头子?”
“我不太确定,因为体型比较相似,但是从衣服装扮来看不太像。”我举着手电筒,照射着四周,等了半天,发现矮个子并没有跟上来,便问,“矮个子呢?”
胖子摸着头说:“他不是跟着你们跑进来了吗。”
“你确定他跟着我们跑进来了?”
“对啊,我亲眼看到的,这还能有假?”胖子焦灼的看着前面,又反身看了半天,但迟迟没有找到矮个子。
雨水从天而降,漆黑的夜晚,树林哗啦作响,我们等了许久,矮个子这才出现,与他同行而来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破旧衣服,蓬头垢面的,好像就是我们刚才追的人。
到了面前,矮个子将那人推了过来,说:“我帮你们抓到他了。”
我举着手电筒看了眼,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他,感受到了刺眼的光线,他快速遮住了脸,我发现他行动很不方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一双手都在发抖,刚才看到他脸的一瞬间,我还有点不敢认,因为他的脸有点扭曲。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惊讶的问,顺势把手电筒光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啊,还,还不是走,走投无路。”他说话时整张嘴都歪着,说话很不清楚。
胖子盯着他看了半天,疑惑的问:“这是谁啊?我见过吗?”
我说:“他是老徐啊,我们就是做他的船回来的,难道你忘了。”
“竟然是他。”胖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这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他好像很正常啊,这怎么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
“还不是那天晚上想要害我们被毒蛇咬了,我估计是余毒没清,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记得他之前在船上就想害我们,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奶奶的,刚才在义庄里那人是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得扁他一顿。”胖子咬牙切齿的说。
我冷静的说:“不是他,那个人和他不一样,我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这下雨天的,蹲在那里干嘛,也不打伞,就不怕生病吗?”胖子问。
老徐哆嗦着说:“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实在没办法,我现在有家难回啊,就怕你们在家里堵我,本来想去义庄里躲一躲的,可那里常年闹鬼,我不敢过去。”
“还有你不敢过去的地方?”我冷冷的说,“这些年你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一个义庄就能吓到你?”
老徐紧张的说:“你,你是不,不知道啊,那个义庄里最后有个房间封住了,当,当时就是我和村里几个人做的,那,那个死人说白了就是我们几个逼死的,那里面常年闹鬼,我肯定是怕啊,万一进去了,它缠上了我咋办。”
“什么?”我惊讶的瞪大眼睛,“你知道当年在里面上吊的是谁?”
“我当然知道,其,其实义庄那个宅院就是他家的。”老徐口齿不清的说。
我疑惑的问:“我记得传闻那个义庄曾经的主人是一个地主啊,好像地主全家都死了,你怎么说那个宅院是他家的呢。”
老徐叹了口气,歪着嘴说:“这,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很久以前,这,这个宅院确实是一家地主,那个年代,地主受到了迫害,他们忍受不了当时的痛苦,就拖家带口自杀了,死在了最里面的房间里,但是有一个人没有死,他最小的儿子跑出去了,那,那个孩子才几岁,被我们村头的李阿婆收养了,养大成人后,就,就在村头盖了间茅草屋住。”
我喃喃着:“怪不得你这么说,如果按照遗传的话,那个义庄确实是他家的。”
我顿了顿又问:“可我还是有些地方不理解,你刚才说他是被你们几个人逼死的这是什么情况?”
老徐叹了口气,沉重的说:“这就牵涉到上一代人的恩怨了,我爹恰巧就是当年迫害地主的人,我心想啊,这人长大了,肯定心怀怨恨,不可能不报仇的,刚好有一天,村里有个孩子溺水了,他没能救上来,那一家住户也是当年迫害地主的人,就想着他可能是故意的,他肯定会报仇的,我们几个人一寻思,这肯定怕啊,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整天找他的事,想把他逼出村子,哪曾想他自杀了呢。”
胖子脸色一沉,气愤的说:“没想到你还做过这坏事,奶奶的,看来不揍你一顿不行了。”
老徐哭嚷着说:“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那个结果谁都没有预料到,自从那之后,义庄里就常闹鬼,我是天天睡不着觉啊,后来我们几个就决定把那个屋子封了,又请来了师傅做法,后来才平息。”
我又问:“那为什么屋子里有好几个人的尸骨呢?”
“那,那是他把家人的尸骨挖出来了,放进了屋子里,当时砌墙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知道他家的坟被挖了,大概是想吓唬我们吧。”老徐惶恐的说。
我严肃的说:“他做了挖坟这件事,又在当年死人的屋子里上吊,应该不止是吓唬你们,大概是想表达什么,比如说对你们的不满,同时也在提醒大家当年的事情,想让大家都记住,希望有人可以调查或者申冤吧。”
矮个子冷笑着说:“我估计他们几个把那间屋子直接封上了,根本就没有让村子里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看了眼老徐,厉声问:“是吗?”
老徐哆嗦着回答:“是,是的。”
胖子握紧拳头,嚷嚷着:“你们这些禽兽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不感到愧疚吗?”
老徐哽咽的说:“肯定愧疚啊,所以我一直不敢进去。”
胖子讥讽的说:“你那是怕里面的鬼魂找你。”
老徐伸了伸头,瞥了眼义庄的方向,哆嗦着说:“义庄里常年闹鬼,这,这谁能不怕。”
佩儿疑惑的问:“那个人已经死了,还有谁在装神弄鬼,难道是那个老头子?如果是他的话,那他岂不是很早就在了。”
我摸着下巴说:“反正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我们村里的人,这方圆几十里,只有我们村子里老人喜欢抽那种旱烟。”
“你们说什么呢?”老徐摸着头,感到非常疑惑,“那,那个义庄里还有人吗?”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犹豫了片刻,问老徐:“当年那个人一家都去世了吗,有没有亲戚或者要好的朋友啊。”
老徐想了许久,摇着头说:“好像是没有,当时我们村就这么一个地主,虽然会有人逢迎巴结它,但那都是表面上的,所以他是没有朋友的,至于亲戚,好像非常远。”
我喃喃着:“难道有人想为他打抱不平?”
老徐一头雾水,问我们什么情况,这个事我觉得他不适合知道,就没有告诉他。
老徐这个人心眼很毒,三番五次的谋害我们,如果不是小心谨慎,差点就被他害死了,虽然他现在落在我们手中,但还是要有所防备。
雨水还在不停的下着,冷风呜咽,呼啦啦从天而降,老徐全身已经湿透了,他哆嗦着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你们看看我,已经沦落成这个样子了,也许下半生都无法自理,还有人比我惨吗,你们高抬贵手就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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