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很快就把那幅画给租了回来,一幅画租一个月一万块钱,虽然价格不高,但这也是对画主人家的肯定。主人家自然会开开心心租给我们,日后在这幅画身上也会更有谈资。
画是主人亲自送来的,看着挂在了荣宝斋的展厅里面。
荣宝斋的展厅虽然不大,但是被王宁布置的非常精致,而且打扫的一尘不染。这幅画挂在这里,毫无违和感。我和胖子站在画前,看着这幅画还是感触良多。
这幅画里的女子优雅端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代佳人。加上女子眉宇间透出来的灵气,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胖子说:“这画画的好啊!尤其是白色的雪、红色的梅花和黑色的围脖,这是色彩搭配最大的亮点。”
我说:“你还懂画吗?”
胖子说:“我又不瞎,我能看出好看不好看。至于那些人说的艺术,我是绝对不信的。我觉得不管你的画是不是艺术,起码要赏心悦目。这画就给人一种看了很舒服的感觉。这才是好画。”
画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他说:“这是我太爷在三十五岁的时候临摹的一副作品。知道这画的原著是谁吗?是宋朝大家范宽的作品,我太爷看到的是真品,上面还有范宽的印章和留言。我太爷临摹了一副,用的是自己的章。毕竟我们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喜欢,不是用来去骗人的。”
我嗯了一声说:“我倒是觉得这样更能体现这幅画的价值。这就不是赝品了,这是一副真品。”
画挂在这里之后,画主人在荣宝斋坐了一阵子之后,谢绝了宴请,开车离开了。说好了,一个月之后,来这里取回画作。如果到时候不取回,就让我代为保管。看得出来,他很想更多人看到这幅画,毕竟这也是家里值得炫耀的资本。看到的人越多,越能体现太爷爷的价值。
而我租来这幅画的目的可不是给人欣赏的,而是要端详一下那围脖。
这幅画的细节非常到位,尤其是这条围脖,我几乎能肯定就是九尾狐的尾巴做成的。但是令我吃惊的是,这鱼幼薇和范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啊,范宽怎么会画这么一幅图呢?
我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胖子说:“搞不好那范宽也是复制的吧,以前还有人画过。最可能画这鱼幼薇的人,应该是李亿。可悲的就是这个李亿,既然纳了鱼幼薇为妾,就该好好对她。结果老婆把自己小妾送去道观当了尼姑,这李亿竟然默认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你说。”
我说:“是啊,这李亿后来似乎对鱼幼薇也有些看法了。”
“我看是玩腻了吧。”胖子哼了一声。“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这鱼幼薇写下这首诗的时候,估计心都碎了吧。”
正说着,外面做法事的唢呐声停了,天也就快黑了。我和胖子从荣宝斋出来,刚好看到江海洋和萧云一起往社区里走。我和胖子站在门口看着社区那边,胖子说:“老陈,我怎么觉得萧云不是幕后主使呢?她要是幕后主使,此时还能在江海洋身边吗?江宏一定会对萧云有所防备的。”
我说:“你的意思是,萧云和江海洋是一拨的,他们是合谋,是吗?”
胖子说:“也不一定,我倒是觉得萧云是听命行事,她是江宏的秘书,会不会是江宏主使的呢?”
我说:“江宏差这点钱吗?”
胖子摇摇头说:“这可不是一点钱。最关键的是,这里面的东西不能用钱来衡量的。也许,江宏就喜欢里面的那些明器也说不定。这人要是有了钱,就喜欢搞一些收藏。这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唐代的精品,随便拿一件出来,都可以作为传家宝了啊。”
我揉揉鼻子,然后搓搓手说:“今年是真冷啊!不想那些破事了,说白了,死了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管我们什么事儿。”
道士门开始出场了,从社区出来之后,并没有去山上住,而是被一辆大巴车给接走了。应该是去外面的旅店住了吧。
道士们都被接走了之后,江海洋和萧云一起从里面出来,我和胖子使了个眼色之后,我俩一起迎了上去,我说:“江海洋,这些道士咋没上山住啊?”
江海洋说:“你这是明知故问啊,山上不太平。”
我说:“要是天平,也不会找他们来做法事了。这唢呐也吹了,木鱼也敲了,铃铛也摇了,咋就不见效呢?”
江海洋说:“金钟明天就到,最后一天法事做完之后,立即转场去山上做法事。”
萧云说:“道长说,山上妖邪横行,需要重器才能压制。他在和师叔商量,打算把姜太公留下来的打神鞭暂借给我们,不过这租金可不低。”
我一听就乐了,我说:“姜太公的打神鞭,确实是宝贝。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姜太公的打神鞭真的会在他们的手里吗?我可是听说,姜太公的打神鞭在镇压着另一个大妖,这大妖就是九尾狐妖苏妲己啊!”
江海洋说:“你见过?老陈,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叽叽歪歪了,人家可是龙虎山的老道,不是你这神棍能比得了的。”
我心说好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实际上我还真的见过,只不过我不说而已。我说:“行吧,你们随便吧。”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一口直径一米九的铜钟真的运送过来了,此时的钟楼也已经搭建了起来,金钟上去之后,一个杂毛老道上去敲响了这口大钟。
这钟一敲,顿时一群乌鸦从老佛庙周围飞了起来。黑压压就像是一片云一样。
我和胖子抬着头看着西山老佛庙,我说:“在庙外面敲钟,岂有此理。即便是请了金钟回来,也应该是把庙里的塔给修起来吧,在佛塔上把金钟敲响,这才能震慑妖魔鬼怪吧。”
胖子说:“老陈,我们现在手里有点钱了,要不我们把老佛庙重新修一下吧。起码修一座高塔,七级浮屠怕是压不住对面的大厦了,我们应该在原址修建一座二十一级浮屠才行吧。”
我说:“还是不能贸然行事,我觉得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动土。起码先把东山的妖物给镇压下去才行。”
乌鸦在空中盘旋不去,最后竟然都落在了这钟楼上。
钟楼上的老道一看这情况,开始驱赶这些乌鸦。但是乌鸦似乎铁了心一样不肯离去,竟然开始攻击这杂毛老道。一群乌鸦围着老道乱飞,开始啄他的眼,老道在上面惨叫起来,一个踉跄,竟然从钟楼上摔了下来。
下面的人一阵惊呼过后,老道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之后,就没了性命。
其余的道士一看情况不对,立即抬着老道的尸体上了马车,赶着马车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江海洋和萧云在社区门口看着,有些不知所措了。
萧云看到了我和胖子在一旁在看热闹,她走了过来,小声说:“老陈,怎么会这样?”
我说:“你觉得呢?”
胖子笑着说:“西山就是老佛庙,老佛庙里曾经有一座七级浮屠,不过现在这浮屠只剩下的废墟了。当年尸洁就因为在那里方便了一下,就招来了天大的麻烦。你们倒是好,在老佛庙的脚下修建了一座钟楼。这钟声刺耳,吵到山上的佛爷了。”
其实我明白,其实吵到的不一定是佛爷,更容易被吵到的是我们全体居民和那被压在下面的九尾狐。
仔细想想,这些江湖骗子也不容易,用了三天,骗走了三百万,但是搭上了一条命。真的值得吗?估计他们也会后悔来这个鬼地方吧。东山上的打神鞭的事情,估计黄了。
我就在这天晚上,主动联系了郭超。我是给郭超打的电话,我说的很直接:“郭侦探,我想了一下你上次的提议,我和胖子后来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和你们合作,带你们进去寻找线索。”
郭超听了后有些意外,说:“这样的话就太好了,我这就下去找你面谈。”
郭超下来的时候天还没黑,他这次是和梅法医一起下来的,我们还是在荣宝斋接待的他。都坐下之后,郭超开门见山说:“你们是怎么想通的,或者说,你们有什么要求?”
我这时候叹口气,说:“实不相瞒,我这次进去,是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对我至关重要。如果那棺材里的人是鱼玄机,那么她脖子上一定有一条黑围脖。如果我们进去了,我希望得到这条黑围脖。”
郭超说:“对你那么重要吗?要知道现在你的身价可不低,我评估过,你的身价不下百亿啊!也正是因为你这身价和平时的道德操守,我才把你的嫌疑降到最低的。”
我说:“钱我不稀罕,这是我的唯一条件。如果有这条黑围脖,将东西给我。要是没有,我和胖子就当是义务劳动了。所以,这算是一个对赌协议吧。”
郭超说:“我只是个私家侦探,我其实只是专案组的雇员,我不能做这个决定。”
梅法医说:“我也只能去请示一下上级,不过好像上级对你和胖子有所了解。上级说过,你们是值得信任的同志,要我们尽量争取你们的帮助。”
我嗯了一声说:“你们的上级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必须得到这条围脖。”
我和官方也是有过合作的,我们还拥有过官方的证件,我们的资料在他们那里应该非常齐全,他们对我和胖子的了解相当深入。要是我们愿意,我甚至觉得我和胖子能很容易成为他们某个部门的高级职员。
郭超这时候说:“老陈,胖子,你们拒绝了我们之后,我们在江湖中找了几个懂大墓的人,你知道发丘将军和摸金校尉吗?”
我说:“我们略知一二,曹操当年为了补充军饷,把汉墓几乎都给盗了。专门为这些盗墓的人封了一些官职,有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久而久之,这些人摸索出来一整套的盗墓的办法。”
郭超点点头说:“没错,这些人不仅摸索出来一整套的办法,还整理成册,之后的子子孙孙都在干这个行当。所以,这发丘将军和摸金校尉也就通过一些信物传承了下来。有门有派,有板有眼的。说到就到,走吧,我们去上面迎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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