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珠之后就轮到小江了,小江把包袱背在了肩膀上之后,一头就扎了下去。
胖子在一旁哼了一声说:“搞不好都死在里面了。谁知道呢。”
我说:“不会的,相信我。”
我听得出来,胖子怕了。我看着胖子说:“我俩一起走。”
胖子摇摇头说:“还是算了,两个一起,要是挤在一起的话就死定了,还是一个个的走吧。老陈,该你了。”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把挎包的拉链拉好之后,又把外面的带扣扎好。这里面是我的二郎鞭和狐尾,我的命不丢,这些都不能丢。我一边整理一边对胖子说:“看好你的巫鼓,千万别丢了。”
胖子嗯了一声说:“放心。”
我脱了外面的大衣,摸出来了那颗夜明珠,含在了嘴里,背上了我的挎包之后,看看胖子一笑说:“稍后在外面汇合。”
胖子嗯了一声说:“等我。”
我一头就扎进了水里,越是往下,我就感觉到了水流的涌动,很快,我就到了暗渠内,身体一下就被冲了下去,根本就是好不受控,身体在暗渠上撞来撞去,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干脆就用胳膊抱住了头。
往下滑行的速度很快,也正是因为水流湍急,这暗渠还是很光滑的,虽然一直磕碰,但是没有遇上什么锋利的东西。这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也来不及想什么,只能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
水里的确有大量的空气,这暗渠顶部也确实有空气,但是很难摄取。因为身体滑行的太快了,我尽量让自己保持仰泳的姿势,只要脸露出来,我就试着呼吸一口。有时候能成功,有时候会呛水。
一直都很顺利,我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就是在这时候,我的脚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身体直接就停了下来,这一下把我吓坏了。我从嘴里把那颗夜明珠抠出来这么一照,在这暗渠的下面有两块石头,石头之间有个夹缝,我的脚不偏不倚刚好被夹住了。
这要是能看到的话,完全能规避,但是卡住了之后,因为水流太大,冲击力令我无从招架。同时,水流受阻,压力越来越大。我这时候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这时候,我要是手里有把刀,我会砍断自己的腿。
我知道,自己要完了,不仅我完了,可能我把胖子也害死了。我把这里给堵了。
我挣扎这一会儿,令我的氧气消耗过大,我的大脑开始缺氧,我知道,死亡就在眼前了。就在我弥留之际,我突然看到手里的夜明珠突然大亮了起来,接着,一个中年的俊朗男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把我的身体脱了起来,让我的脸露出了水面。刚好这里有个缝隙,我一口气就喘了上来。接着,我开始大口喘气,我的身体一直就在这里浮着。
按理说,水流的关系,我的身体应该不会浮上来的,难道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吗?
我连续大口呼吸,氧气令我重新有了意识。
我必须摆脱困境,但是此时,水的压力越来越大,水就像是一群放学的孩子一样从我身边挤了过去。我根本就无力反抗。
我手里死死捏着那夜明珠,人就这样在上面浮着,我明显感觉到,身下有一双手在托举着我,我才没有被暗渠里的水给拽下去。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上游有一团光下来了,我顿时潜入水中,举着夜明珠照过去,刚好就看到胖子拿着手电筒到了近前,他的手电筒照在了我的脚上。接着,他把手电筒挂在了脖子里面,一只右手抓住我的脚,直接就给搬出来了。
就是一瞬间,上游的水倾斜而下,我和胖子的身体直接就滑了下去。
之后我继续在暗渠里来回碰壁。
大概一分钟之后,我看到亮光,接着,我猛地出了水面。但是紧接着,前面就是一个瀑布,我直接顺着水流落下,直接就掉进了下面的积水潭内。我在前,胖子在后面。
落下之后,我左顾右看,一眼就看到了再水里挣扎的胖子。他腰里有太多的宝贝,这东西太重了,他根本就浮不上去。我游过去,到了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腋窝,双脚用力划水,我俩艰难地露出了水面。
出了水面的瞬间,小江的绳子就扔了过来。我一把抓住了绳子,小江把我和胖子拽到了岸边。上了岸的时候,胖子脸色很不好,他的胳膊受到了二次伤害,疼得浑身直哆嗦。
我看看表,这时候是清晨五点。
胖子这时候嘻嘻哈哈,故作轻松,嘴里还不老实,说:“要不是我,老陈你就嗝儿屁了知道吗?我看水漫上来了就知道不好,立即就下去救你了。”
我笑着说:“刚才要不是我老陈,你还不是沉下去了。你小子是舍命不舍财啊,你把腰里这些东西扔了不就可以了吗?”
“你说的简单,我怕掉,拴的是死扣。”
我这时候热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我知道,我欠胖子一条命。
王远和苏宝珠都没有问题,只不过在这大冬天的,都冻坏了。别说他们了,小江也冻得嘴唇都紫了。
我们现在最关键的就是需要一堆火。
胖子看向了苏宝珠,说:“苏老板,你们的包裹呢?”
苏宝珠抱着自己,一边哆嗦一边说:“都掉了,暗渠里的水太大了,什么也拿不住。都掉在暗渠里了。”
我看向了他们,果然都两手空空。只有小江从脖子里摘下来了一条翡翠项链来。他说:“就这个了,王珏脖子上的那个。”
我说:“这也不错了。这东西王珏能戴着下葬,应该是好东西。”
小江说:“我就要这个了,三百万佣金就用这个抵了。胖子腰里的东西你们想咋分就咋分,和我没关系。我就此告辞了。”
我感觉得到,小江很想快点摆脱我们。原因我明白,他不想让小红和我们有过多的交际,他感觉到小红要离开他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点点头说:“你们先走也好,人多目标大,别被人盯上了。我们要紧的是找地方点堆火,都暖过来之后再说。”
我们到了林子里,找了个石崖边上点了两堆火。我们男人在这边烤火,女的在另外一边。一个小时之后,衣服都烤干了。
小江把打火机扔给了我说:“这个你们留着吧。我就先走了。”
他开始穿衣服,穿好了之后,对着不远处的小红喊了句:“走喽。”
小红在那边也穿好了衣服,然后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和胖子这时候也在穿衣服,小红过来之后,看着我说:“老陈,再见。”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一笑说:“再见。”
接着,小江走在前面,小红走在后面,朝着山下去了。
胖子这时候打开了带回来的包裹,里面有大量的金器,胖子不喜欢玉器,在他看来,啥也不如金子。
而我把手里的夜明珠也放在了里面,我说:“这颗珠子对我意义很大,我想买下这颗珠子。”
胖子说:“这东西不值钱,你拿去就是了。”
王远说:“是啊老陈,没必要算的那么清楚。”
苏宝珠说:“老陈,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啊?”
我把金器,玉器分了个类,然后估算了一下,我说:“大概价值在一亿多吧,这些都是文物,价值不菲的。我们四个人……”
说到这里,我突然看到了李颖的尸体被小江放在了石崖的边上,李颖这时候静静地靠在那里,似乎是在看着我们在笑。
我不说话了,大家都转身看向了李颖的尸体。
胖子说:“老陈,找个地方,埋了吧。咱也不太懂风水啊!”
我说:“就这里好了,你们看这前面有瀑布深潭,后面有石崖,这就是前有朱雀后有玄武。不会差到哪里去。”
胖子点点头说:“那就埋在这里吧。”
胖子扔给我一把匕首,我在原地挖了一个浅坑,实在是挖不动了,人能放进去也就好了,这就是尘归尘土归土,两千年过去了,早就成了干尸,没有什么气味,不会被野兽给挖出来的。我把李颖的尸体放进去之后,盖了土,又从旁边找了不少石头堆在了上面。
最后,我恭恭敬敬给李颖磕了一个响头,我知道,在暗渠里,是他在身下托着我的,是他帮我续命,我才等到胖子赶来了。
一切都弄好之后,已经过了中午了。大家都饿得低血糖了,浑身冒虚汗。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托着疲惫的身体下山。
王远带路,我们一直走到了晚上十点才算是走到了王远的家里,我和王远一起做了一锅疙瘩汤,不是这玩意好吃,完全是因为这东西做起来快,我们四个人喝了满满一锅疙瘩汤。
不管男女,喝得都直不起腰了,喝完了之后,都钻进被窝就开睡了,饭碗就摆在了桌子上,谁还有精力刷那玩意啊!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起床,这天的天气特别的好,我起来的时候,王远在院子里晒衣服呢。我出了房门,她看着我一笑说:“我还以为你们要睡到天黑呢。”
我说:“事情都结束了,你有啥打算?”
“回哈尔滨,和我父母汇合。”王远说。
苏宝珠从茅房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嫌弃茅房太脏了。她说:“老陈,千万要保密啊,千万不能让我师父知道这些宝贝的事情。”
我嗯了一声说:“我又不傻。”
苏宝珠说:“我也要去复命了,告诉我师父,李太行已经被砸死在了大墓里了,尸体已经砸烂了,没用了。肯定会挨骂的,他只要敢骂我,我就下山不当这个道姑了,有啥啊!”
我呵呵一笑说:“就是,你是自由的。没有人有权利骂你。不过那可是你的授业恩师啊,你也不能太过分吧。”
“什么授业恩师,我的本事不是他传授的。不说这个了,我也要回去了。对了,给我一份我们宝贝的清单吧。”
我开始喊胖子,胖子出来之后,对苏宝珠说:“清单没有来得及弄呢,干脆拍张照片吧,所有东西都摆开,拍一张照片。回去之后,我再整理清单。”
苏宝珠说:“这样也好,这样最好了。”
吃了午饭之后,王远和苏宝珠一起离开了,剩下了我和胖子。胖子的胳膊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我就让胖子带着那些宝贝先走了。而我留了下来,我在等一个人。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呢。
我知道,小狐仙还是会来找我的。这次我一定要满足她,给她这个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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