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过来一趟,馆里出事了。”韩夏带着哭腔,我瞬间心头一紧!
以我对学姐的了解,她这么一个雷厉风行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大事,绝对不可能是这种状态的。
我当即从床上爬了起来,和叔叔婶婶打了声招呼后,便打车直奔殡仪馆而去。
韩夏学姐在咱们医学院,虽然算不上校花,但最起码也能算个系花,追求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是没有一个她能瞧得上眼的。
现在学姐遇到了麻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打电话来找我,哪怕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到殡仪馆去让我内心有些抵触,但想到是女神的求助,不免让我浮想联翩起来。
日后在殡仪馆一起共事,说不准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然而当到了殡仪馆之后,此前胡思乱想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韩夏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仪容间的门口,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长相一般戴着口罩。
之前我好像和他打过两次照面,但又没有特别深的印象。
见我急匆匆赶来,韩夏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刚才碰到了一件怪事,咱们两个女孩子可能解决不了,所以大晚上的劳烦你跑一趟。”
韩夏并没有道明原因,让我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看着站在她旁边的那个女人,我突然间想了起来,她是殡仪馆的入殓师,说白了就是给死人化妆的。
到殡仪馆火化的尸体,要么就是年近暮年,油尽灯枯自然死亡的老人。
要么就是遭受意外,惨然离世的死者。
无论是前者亦或者是后者,尸体的仪容仪表,处理起来非常麻烦。
老人的肌肉萎缩,而且五官往往会特别干瘪,而非正常死亡的人,例如遭受车祸的死者,身体会有很大程度的残缺。
这些都是需要入殓师去补全的,为的就是能够体面的离开人世。
“到底怎么回事儿?学姐你别着急慢慢说。”我压低了声音,装作一副男子汉的模样,即便我心里也有些害怕。
一旁的女入殓师开口说道:“这事儿说不清楚,咱们还是进来吧。”
在她的带领下,我和学姐进入到了入殓师的仪容间。
此时躺在铺上的,是一个身形佝偻的死者,老人家约莫六七十岁,但是身板已经彻底弯曲了,甚至都无法平躺在床铺上。
当我揭开盖在死者脸上的白布时,瞬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那死者一双眼睛,圆滚滚的睁着!
虽然瞳孔已经涣散,但是那狰狞的样子,还是不禁让人心底发凉。
那入殓师说道:“我和小夏试了好些方法,都没法让老人合眼,殡仪馆里的老师傅说年轻的男人阳气重,所以咱们才把你给找来试试能不能行。”
“明天一大早老人的葬礼就要举行,到时候如果连眼睛都没有办法闭合,免不了要落下个死不瞑目的坏名声。”
为了能够在明天早上之前把这件事情给办妥。
入殓师可算是急的抓耳挠心。
在学姐面前就算是再怎么害怕,我也不能打退堂鼓,心怀强烈的表现欲,我轻轻咳嗽一声,走上前去。
随后,我微微用力将那干瘪的眼皮扒拉下来,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死者被抚闭合的双眼瞬间又睁开了!
此情此景,让我的双手不禁颤抖起来,在这之前,我甚至没有办法理解,学姐韩夏为什么会如此惊慌失措,现在我算是全明白了!
问题依旧没有办法解决,万分无奈之下,我只好拨通了王师傅的电话。
此时已经午夜十二点,接起电话之后,王师傅便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大晚上的扰人清梦,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你小子请假不需要休息,该不会是大半夜想要拉我出去喝酒吧,不去!”
说完这话,王师傅便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呆滞的愣在原地,又反复拨通了一次,将事情给说了个明白。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身处宿舍的王师傅,没过五分钟急匆匆的赶到,甚至连拖鞋都穿反了。
在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后,王师傅当即将咱们三个痛骂了一顿!
“我说过多少遍了,死者为大!死者为大!哪有你们这帮小年轻这么办事的?都给我滚出去!”
在我的印象中,王师傅是个较为随和的人,他突然的性情大变,让我和学姐有些意外的同时,灰溜溜的离开了仪容间。
透过窗户缝隙,我看到王师傅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几把糯米以及几根香,还有一些我辨识不了的东西。
紧接着,王师傅将三炷香插在了糯米碗里,随后直接跪在了那死者的床铺前,接着便磕了三个响头!
“年轻人不懂事儿,老人家你可千万别怪罪,我代他们向你赔礼,您如果有什么咽不下去的怨气,我替您想办法解决了,寿终正寝,您老安息。”
我干咽了一下唾沫,眼睁睁的看着王师傅起身之后,将死者的双眼闭拢在了一起!
就在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想要上前答谢王师傅的时候,老人家的气好像依旧没有消。
他甩了甩袖子,用烟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们简直就是胡闹!这事儿还没完!”
丢下这么一句话,王师傅头也没回的回了宿舍。
原本以为经理放了两天假,可以好好休息下,却没想到因为学姐韩夏,我又摊上事儿了……
……
第二天一早,死者老人的葬礼如期举行。
但是在葬礼上,死者的家属们谈笑风生,和颜悦色,甚至有几个年轻后生,嫌袖子上的黑纱碍事儿,扔到了一边不管不顾。
见此情形,王师傅的面色再次变得严峻了起来。
他站在大堂中央,突然朗声呵斥道:“孝子贤孙在什么地方?老人驾鹤,你们怎么一点都不伤心!有你们这样做后人的吗!”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一向性情温和的王师傅,因为这老年死者,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咱们家办丧事,管你什么事儿啊,用得着你在这瞎多嘴吗?”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走上前来对王师傅呵斥道。
就在我心生疑惑之际,殡仪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小声的和另外一名同事嘀咕道:“这该不会又是犯了什么忌讳吧?五年前因为那档子事儿,咱们殡仪馆死了两个人,死者家属死了三个人,一共五条人命就这么没了,难怪王师傅会这么勃然大怒。”
我听着这两名同事窃窃私语之时,一名小师傅从火化间急匆急忙的跑了过来!
他满头满脸都是汗,在王师傅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正在和死者家属理论的王师傅,当即面色铁青!
随后他对我招呼道:“小杨,你跟我来!”
我跟在王师傅身后,怯生生的询问道:“王师傅,到底咋回事儿?”
王师傅面色严峻的回答道:“犯了大忌讳!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不但那些不孝子遭殃,咱们也得受牵连!”
一听这话,我的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此刻,我仍旧不清楚,火化间那边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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