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穿梭在这狭长又拥挤的化学实验棚里面。
里面十分闷热,一个透气的地方都没有,看着外面剧烈的阳光和被反射得亮堂堂的玻璃,我心里更显压抑。
“你怎么知道这位女巫姓夏?”
“打听到的。”无名淡淡地说,周围有行人走过,透过玻璃可以勉强看清他们的人影,我吓得赶紧缩下去,万一这个女巫不好对付就完了。
无名看了外面一眼,外面的阳光十分刺眼,仿佛照得一切都要融化,落叶掉了下来,玻璃跟糖浆一样,“周围的居民很多找他办法事的。”
“你找死!”我吓得赶紧拍了他一下,“你这么高调,万一让那个女巫发现了怎么办?”
“怕什么?”无名淡定地摆弄着里面的器材,“你堂堂圣人,为什么怕区区一个小女巫?”
一时间,我竟无话可说。
我只感觉谨慎一点,再谨慎一点,会更好。
无名压根没躲的意思,真搞不懂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快看!我发现了这个!”无名说,紧紧抓住我的衣袖。
他指的是桌子底下的东西。
我仔细看,只见,是一尊邪神的像。
切,这无名,大惊小怪。
“女巫供奉邪神,这有什么稀奇?”
他轻轻一笑。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邪神。”
“什么邪神?”
“这是瑶族的邪神。”
无名道。
瑶族的?
我看着那尊看着就诡异让人无法直视的神像,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兴趣。
同时,还有些微的凉意。
旁边放着一口煮药剂的锅,不断散发着让人闻起来不那么舒服的气味,这个神像,恐怕存在一定咒力。
“动不得!”我大喊一声。
无名收回了手,有些不屑地说:“切,大惊小怪。”
然后他看着那尊神像,我也看着,玻璃棚更是闷热得出奇,不过我们谁也不去想这些,汗珠从我鼻尖一点点地淌下,看着那个神像泥土做的底座,我突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里面会爬出什么呢?
蝎子?还是其它什么不好的毒物?
气温越来越闷热,火辣辣的,皮肤开始疼,我不得不开始注重这里的气温了。我低头看我的皮肤,一片赤红,汗水在上面流淌,一种撒盐一般的疼痛感,然后我眼一花,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股相当浓烈的气味渗出来,只见无名死死地抱住神像,好像有一种执念一样,在使劲砸。
“你干嘛!”我大惊,碎片飞了起来,差点飞到我的脸上,我用手挡住,要不是担忧神像有毒,我一定上去抱住他,制止住这个家伙的疯狂行动。
无名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般。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十分凝重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碎片有一点奇怪,焕发着不名的什么光芒,无名重新拿起已经破碎的神像抖了抖,里面散落了一地的曼陀罗种子。
和女鬼绣花鞋里的曼陀罗种子一模一样。
‘这…这…”我说不出话来。
我站在原地,脑里空空,一个念头又一个念头在回想着。
难道,这些曼陀罗,是有了这个神灵的信仰之力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女孩的问题,可就不止是简单的从肚子里割一个人头下来的问题那么简单了。
这些地上的曼陀罗种子,黑得令人发亮,散发着有些荡人心魄的光芒。可是,我胃里却无端地翻腾上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好像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毒液,只是轻轻碰一下皮肤就会溃烂到底。
无名倒是一点都不忌讳,用手拿了起来,十分玩味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在我这里干什么?”
突然,一个烟熏粗哑的女声响起,我回过头来,看见是一位身穿着黑衣,脚套高筒靴子,头上戴着一顶红色帽子的已是中年却还风韵犹存的女性站在我们后面。
她叉着腰,气势犹存,看到无名手里抓着一把曼陀罗种子,她气势汹汹地看着我们。
我感到十分尴尬。
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理亏,别人要赶人,也完全说得过去。
气温十分闷热,这位算得上是长了一副美貌的中年女士气得浑身发抖,气氛真是尴尬到了极点,我浑身已经被汗打湿,就像一个水人一样,我拉了无名一把。
无名还一点觉悟都没有,斜着眼看我:“干嘛。”
这家伙,真是神经反应迟钝得让我无话可说。还是说,他根本没把这姓夏的女巫放在眼里?
“对不起…对不起…”类似入室抢劫的事被发现,我只觉得很难堪,脸在发烧似的,整个身体好像在融化变得很无力,我灰溜溜地站在一旁,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辩驳。
那个女巫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好像要把我们吃了似的,她不会下一秒用咒语来咒我们吧?我有点担心,算了,我这圣人体质,估计一般的咒语也对我没用。
我这样想着。
好像也不用太怎么担心了。
“我们只是想查个东西,人命关天,抱歉了。”如今我只能不停地道歉,让这位道行看起来还算深厚的女巫气消一点,“你的损失,我们会照价赔偿的。”
“什么赔偿。”无名拉着我,好像完全不愿意理会的样子,他十分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女巫,“这分明就是你自己弄的邪术,就是被人弄了也活该。”
女巫气得脸都绿了。
屋内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明明现在还是夏日炎炎,我却感觉到凉飕飕的。
这无名,到底想干嘛啊?
我死死拉紧了无名的手,无名却满不在乎地说,“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我用力地咬着唇。
“分寸?你能有什么分寸!?”
像现在这样,只会把事态越弄越糟好吗?
想着,我真是头都要大了。
无名一脸玩味地看着那个女巫,还朝她勾勾手指。
女巫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突然她走过来,一下子将试剂摔在了地上。
随着那个器皿的摔碎,药液飞溅,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碎了,我有点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想,完了,这次梁子一定是结上了。
女巫重重地冷笑了一声。
“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无名走上前,紧抓着那粒曼陀罗种子,在她面前旋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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