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们家的日子过的很不错,可那一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遭了灾,而且还接二连三的。先是老大撞了人,赔了人家百十万,自己治病也花了不少,最后还是没保住命。老头子得了血癌,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还不算,反倒欠下一大笔债。二子不知道从哪听来一个治血癌的偏方,可他上山采药的时候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摔断了手指头,连画笔也摸不成了。”
“要不是他现在遇上一个好老板,每年还能还上一部分,我们娘俩早就被逼死了。”徐大娘哀叹道。
“大娘,你们借的是高利贷吗?”我有些惊愕的问道。
徐二每年至少能赚好几十万,已经在淑芳斋干了好几年了,算起来差不多有一两百万的收入,这么多钱还只能还一部分,那显然不是一般的债。
“哎!”徐大娘长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小伙子,喝茶吧。”
她这是不想和我多说,甚至有点想催我走的意思。
我却装成没听懂的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问道:“大娘,您这腿是怎么回事?今天摔的吗?”
徐大娘愣了一下,可能在想:这伙子怎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刚刚进屋的时候你不就看见我腿脚有点儿不利索了嘛,怎么才想起来问?
奇怪归奇怪,可她还是继续说道:“可不是嘛,二子的银行卡早被他们拿走了,每月开了钱,我们连影儿都见不着。而且隔三差五的还要闯上门来,把他接私活的钱要走,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捡点废品贴补贴补。”
“晚上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动都动不了,要不是遇到一个好心的姑娘……”
“那姑娘长什么样?是外国人吗?”我急声问道。
徐大娘分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这人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哪有这么聊天的?你是关心我的腿,还是关心那个姑娘?见你是二子的同事,又拎着礼物我才让你进的屋,早知道你这样,我还不如不给你开门了。
徐大娘明显有些不太高兴,却还压着火道:“是个南方姑娘,虽说个头不高,可长得很秀气。”
“就是她给徐染打的电话?”
“对,还是她送我上的楼,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端的就是你手里的杯茶。”
我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气愤和不耐烦,可仍旧追问:“那徐染回来之后见着她了吗?”
“不但见了,还说了话,握了手,送她下了楼。小伙子你问完了吗?”徐大娘的语气越来越透着一股不耐烦,甚至是厌恶的味道。
这也不怪她,你明明是来看她儿子的,眼见她也伤了脚,却漠不关心,一直盯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问起个没完。换成是谁心里都会很不舒服。
不过,我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继续问道:“她是不是给你治过脚伤?”
这时,徐大娘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语气不善的回道:“是,当时我动都动不了,是这姑娘帮我捏了两下就好多了,小伙子,你的问题问完了吧?”
“大娘你别生气,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在哪里摔倒的?”
“就在小区门口大柳树……”
“大娘,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说完,我在徐大娘极为惊愕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急匆匆出了门,直往门口奔去。
方才,也许是徐大娘离我近了些的缘故,我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药味,那是麻神散的味道。
这东西是土制迷-幻药当中最重要的一种原料。
徐大娘晕倒是假象,摔了脚也是意外中的意外。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把徐二叫回家来!
以徐大娘这么倔强硬朗的性格,单单崴了脚绝不会给徐二打电话,让他提前回来的。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能帮她打个电话或者送到家就不错了,就算真的遇到了好心人,一直等到他儿子回来才放心离开这也说的过去。可是这人又能解除麻神散的药效,这就有点不对头了!
麻神散虽然只是一种原料,可单独使用的话却是一种剧烈的毒药,能够麻痹甚至杀死神经,只要时间一长,神经末梢就会完全失去知觉,再也无法治愈。
如果不及时解除的话,徐大娘病症严重,徐二就会带着她去医院,不会返回淑芳斋了。
一旦到了医院就会发现有人故意下毒。
这样一来,就会露出破绽。
所以,那个看似好心扶着她上楼的姑娘,也就是下毒人!
而徐大娘说的很清楚,那人是个南方姑娘,个头儿不高。
虽说拉雯的化妆术很强,汉语也非常的纯正,装成中国女孩也不是难事,可个头而却是没法缩小的。拉雯和丽娜一样,足有一米七五上下,这显然不是徐大娘口中的南方姑娘。
也就是说,给徐大娘下毒,从而诱骗徐二回来的不是拉雯,而是另有其人。
可这人是丽娜的手下?还有另有隐情?
追查到了这里,似乎他们引诱徐二回家的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
至少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乘坐他的车回到古董街而已!
我跑到小区门口,蹲在大柳树下看了看,果然那树下聚集着一大片蚂蚁,正在搬运啃咬着几只肉呼呼的虫子。
这些虫子都是被麻神散杀死的,而蚂蚁的神经在外骨骼的包裹之下,相对来说感知能力比较弱。
我转身跑进超市买了几袋小食品,倒出里边的食物,用塑料袋把那几个大虫子装了进去,打车直奔中药店。
买了些马宝,青礞石,紫石英等几味重镇安神药。
全都捣成粉末之后,又掏出一张灵符烧成灰烬拌在一起,洒在了虫子身上。
随即赶往夜市,挑了两只健壮的鸽子,把虫子喂了进去。
至此,千里追魂鸽就已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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