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得找到张庆海才行!
听了我的建议,赵武阳犹豫着说道:“我已经联系他很多次了,不过都没有消息。”
“用你的方法不行,得换我们的方法。”我打开抽屉找了纸和笔,示意赵武阳把张庆海家的地址写给我。
赵武阳这次却很坚决地说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难得他有这么硬气的时候,我觉得不应该拒绝。
叫上在电脑前看苍井空姐姐的李麻子,我们三个人急匆匆的出发了。
张庆海住的地方在武汉四环,刚好遇到拆迁,周围一片叮叮当当的机器轰鸣声。
李麻子四下瞧了瞧,贴在我耳边说道:“张家小哥,这地方可够偏的,最适合杀人越货,当心这孙子是龙泉山庄的奸细。”
我笑瞥了他一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法治社会谁敢这么不要命啊?再说了,不是有你在我旁边镇着吗?”
李麻子还是一脸担心:“龙泉山庄不得不防。”
我笑着摇了摇头:“就你这个猪脑子还提醒我?赵武阳要是龙泉山庄的人,会连咱俩谁是张九麟都分不清?”
李麻子想想也在理,就没说什么了。
张庆海住的小区是去年刚刚开发的新楼盘,进户的人不多,小区内部也没来得及规划,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好容易找到他所住的单元,赵武阳停住了脚步:“就是这里了。”
我们乘坐电梯到了十四楼,赵武阳指着一户单元门道:“就是这间。”
他上前拍了拍门,过了很久,都没人回应,赵武阳不禁叹了口气道:“看,前些天我来这里也是一样的情况,屋子里根本没人。”
“你来过几次了?”我好奇地问他。
“一次,三天前我刚知道薛鹏和肖思思出事之后,就立刻请假来找他了。”赵武阳说道。
难道张庆海当时也得知了消息,所以吓得跑路了?
不过剥皮的凶手又不是他,他犯得着吗?
我冲李麻子使了个眼色:“高人,得您出手了。”
李麻子傻了吧唧地看着我:“干啥?”
“把门打开啊!”
李麻子脸色一变:“张家小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这种溜门撬锁的行当不能天天干啊。”
“别废话,赶紧开门,你再啰嗦,我直接剁了你吃饭的家伙!”我凶狠地瞪了李麻子一眼。
“张家小哥,你最近对我很残忍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李麻子嘀嘀咕咕地走上前,从衣服上取下一个环形针,在门锁里捣鼓了半天,门咔嚓一声开了。
一旁的赵武阳傻傻的看着我俩,早就愣住了,李麻子那边已经推开了房门。
刚打开门,一股刺鼻的恶臭就扑面而来,我和李麻子赶紧捂住了鼻子,还在发愣的赵武阳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刚吸了两口,就抱着防盗门吐了起来。
李麻子试着呼吸了一口,瞬间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这种臭味对我和李麻子来说,简直太熟悉了,这是尸臭!
看来张庆海已经遇到了不测。
我和李麻子使了个眼色,由我探路打先锋,李麻子殿后,我们两个人小心地进了张庆海的屋子。
房子应该刚刚装修没多久,标准的两室一厅。客厅只摆着一张灰色的长沙发,显得空荡荡的。两个房间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窗帘半拉着,光线有点儿暗。
满地都是凌乱的碎纸和垃圾,电脑桌前趴着一具扭曲的尸体,穿着脏兮兮的睡衣,恶臭就是从这具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张庆海了。
我走到近处,发现张庆海血淋淋地趴在桌子上,整张脸已经被剥了皮,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两颗眼珠滴溜溜地连接着血管,显得格外恐怖!
即便见识过很多恐怖场面的我,也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两步。
赵武阳毕竟是个医生,最初的紧张退去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在门外小声问我道:“怎么样,人死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
不过如何验尸和查看死亡时间,可不是我的专长,我只好将赵武阳叫过来,让他检查检查。
“我……我不敢。”赵武阳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李麻子当即骂道:“这里有两个大活人陪着你,你怂什么?你不是当医生的吗?以前读书的时候这些东西见得还少啊?赶紧的,你再磨叽,我们可不管你的事儿了,回头你的脸也给剥掉,可别到阎王爷那告我们的状。”
吓得赵武阳欲哭无泪:“我真不敢,你们别逼我。”
李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谁逼你了,爱来不来,你要是不来,我们可就走了。一会儿赶不上两路汽车了……”
我刚想说话,李麻子就冲我挤了挤眼,小声对我说道:“这小子就是个怂包,我非要趁这个机会治治他的毛病,要不他这辈子算是没出息了。”
虽然方式有点儿不太人道,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李麻子的话有理,赵武阳的性格会祸害他一辈子,如果能及时纠正,李麻子反倒做了一件大善事。
于是我只好闭上了嘴,把脸转到一边,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在李麻子的连连督促下,赵武阳只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了我们跟前,刚伸出脖子看了一眼尸体,顿时吓的失声尖叫。
也不怪他,张庆海的死相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些,尤其是被剥掉面皮的那张脸,筋脉像是一张恶心的蜘蛛网,黏在红呼呼的血肉之上。
我安慰赵武阳:“别害怕,他已经死了。如果你能坚持的住,就帮忙看看他大概死了多久?如果坚持不住,我们就赶紧撤出去报警。”
赵武阳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他咬了咬牙:“没事儿,我能坚持得住。”
他故意避开张庆海的脸,简单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其他部位:“没有工具,所有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好判断,不过初步估计肯定一个星期以上了,看他浑身都长满了尸斑。”
“行了。”李麻子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以为这是法治节目啊,啰啰嗦嗦的。”
吓得赵武阳赶紧闭上了嘴。
张庆海死在了这张电脑桌上,那么生前他在做什么呢?我研究了一下他的姿势,发现他的双手僵硬地呈现出一个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
联想到赵武阳对我说过的那面镜子,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张庆海临死之前还拿着镜子把玩,然后就遭遇到了不测。
我急忙四下里寻找了一圈,甚至连电脑桌和书架下面都搜遍了也没有发现那面铜镜。
张庆海死后,那面镜子哪儿去了呢?
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又或者,张庆海死之前已经神志不清,他臆想着镜子还在手里,所以做出把玩的动作?
我想来想去没个结果,李麻子已经冲我招手:“张家小哥,这屋子里味道太冲了,咱们赶紧走吧。”
赵武阳如获大赦地狂点头:“好好好,我们走吧。”
然后扶着墙壁,摇摇欲坠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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