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巫医却并没有动,只是看了一眼楚楚。
楚楚当即吩咐我抱紧大公鸡,而她则将大公鸡腿上长长的红绳,拖到了床边,动作麻利的栓在了李麻子的小拇指上。
我这才猛然想起来,之前我埋大公鸡的时候,可是用红绳将它的两条腿死死捆住的。
现在这红绳为什么只捆住了大公鸡的一条腿,这又是什么情况?
楚楚将红绳拴在了李麻子身上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呆在房间里默默等待。
我感觉胳膊酸痛无比,却又不敢动一下,生怕大公鸡从我手中飞走。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老巫医终于有所行动了!
她猛的将李麻子给扶起来,让李麻子半坐在床-上。而被我抱在怀里的大公鸡,再也不淡定了,开始扑腾着翅膀,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只见老巫医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抓着一把剪刀,在李麻子身边剪来剪去,也不知道到底在剪些什么……
楚楚一直站在老巫医身后,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面色非常凝重,有一股浓浓的恐惧之色!
就在此时,李麻子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老巫医的胳膊。
T恤男和白眉禅师见状,赶紧压住了李麻子的两边肩膀。
李麻子的动作有所减缓,不过双手却依旧抓个不停,T恤男和白眉禅师只能更加卖力的压下去,
而老巫医口中念的咒,速度也越来越快。
眼看T恤男和白眉禅师快要制服不了李麻子了,我正准备上去帮忙,就看到李麻子大吼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小铜鼎,就要往脑袋上扣!
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李麻子把小铜鼎结结实实的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而在那瞬间,我的脑子竟忽然嗡的一声,所以意识都消失了。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走过去抓起了另外一个小铜鼎,也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在小铜鼎扣在脑袋上的瞬间,我就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一股强烈的灼热感,瞬间就从头顶传遍全身。那小铜鼎就好像煮沸了一般,烫的我难受,可我怎么用力就是没办法摘下来。
就这样,我在原地跌跌撞撞,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是听到老巫医念经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种状况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我脑袋上的小铜鼎才被人给摘了下来。小铜鼎一摘下来,外面刺眼的光芒,便照的我睁不开眼。
我脑袋一晕,就栽倒在了地上。
朦朦胧胧里,我似乎听见了T恤男叫我的声音,好像很遥远,却又是那么的近。我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T恤男的怀里,T恤男给我服用了一颗药丸之后,我的意识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一点点的扶着床站起来,看了看四周。
眼前的一幕,让我心中难受!
楚楚和老巫医都躺在了地上,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李麻子也满脸是血的躺在床-上,鸡冠子还在他的嘴里衔着,他双目不甘的望着楚楚,一点一点的朝楚楚爬了过去。
“楚楚,醒醒,快醒醒啊。”李麻子带着哭腔,轻声的呼唤道。
不过楚楚并未说话,只是艰难的睁开双眼,用手抚摸了一下李麻子的脸,嘴角满是甜蜜的微笑。
我不解的看向T恤男,T恤男示意我出去,他有话要跟我说。
等到了古董店外面,T恤男才冷冷的说道:“老巫医应该告诉过你吧?”
“告诉过我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T恤男,一时间没搞明白T恤男是什么意思。
“转邪术虽然厉害,但并不能将邪术完全给反弹回去,还是有一部分邪术需要施术者自行承担的。”T恤男解释道。
我一听,顿时就想起老巫医半路上跟我说过的话。
他说她男人,就是因为转走了她身上的七彩蜈蚣毒,而被一点点折磨死的。
老巫医当时是话中有话,暗示我转邪术其实就是:一命换一命。
不过当时我并未想到这一点。
“也就是说,老巫医现在承受了李麻子身上的邪术?”我瞪大了双眼。
T恤男微微叹了口气:“承担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被楚楚给偷偷转走了,现在两人都中了邪术……”
我心中一阵懊恼,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我真是有点太自私了,当初老巫医跟我提起陈年往事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不过现在懊恼也晚了。
我很伤心,要走进去,T恤男却拽住我,问我干嘛。
我说是我害了老巫医和楚楚,把邪术都转到我身上来吧!
T恤男摇摇头道:“来不及了,邪术岂是这么容易就转来转去的?老巫医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再施展转邪术的话,她会被活活折磨死的。”
“那怎么办?”我着急的问道:“不能因为李麻子,而让人家母女一块儿受牵连吧?你知道他们母女的命有多苦吗?”
T恤男说道:“苦不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们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不知道李麻子是靠什么打动了她们……”
听了T恤男的话,我沉默了好久好久。
片刻之后,才肯定的答道:“李麻子靠的是真诚!”
T恤男目光一动:“真诚?”
我笑的无比欣慰:“走吧,去看看他们。”
刚进房间,李麻子就冲我们咆哮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明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她们的!”
我没说话,的确,如果让李麻子选择的话,他宁愿死的是他自己。
白眉禅师阿弥陀佛了一句,就出去了。
T恤男安慰道:“她们都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只是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身体会变的非常虚弱,如果你听我的话,说不定两人还有得救。”
我心中满满的亏欠,只想补偿老巫医母女,就立刻问T恤男,要怎么做才能救她们?
T恤男说道:“你们知道夜龙啖吗?”
夜龙啖?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当下摇了摇头。
李麻子问道:“是阴物吗?”
T恤男点点头:“对。”
“好。”我说道:“我一定会找到夜龙啖的。”
T恤男说道:“这东西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要靠机缘。”
按T恤男的意思,只要我们以后继续做阴物生意,总能打听到夜龙啖的线索。而若是刻意去找,反倒不容易找到,甚至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我心中失望,问T恤男大概多长时间才能找到?T恤男摇摇头,说机缘这东西说不清,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也可能一两个月就能得到线索。
李麻子面色沉重的问T恤男,楚楚还剩下多长时间?
T恤男还没说话,楚楚就醒了,她甜甜的笑道:“李麻子,瞎说什么呢。我只是以后身体会很虚弱而已,再不能干活了。”
“干什么活?”李麻子勉强笑了笑:“以后就在家里乖乖的享清福吧!姓李的养你一辈子。”
说完,就在楚楚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羞不羞啊!”楚楚红着脸从床-上坐起来,李麻子赶紧上前,将她给扶住。
我也将老巫医给扶了起来。
“记住,以后多给她们补充营养。”T恤男罕见的多提醒了一句。
“好好好,丈母娘,老婆,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都没问题。来,我先扶老祖宗和小祖宗回家。”李麻子咧开嘴开怀大笑。
我分明看见,老巫医和楚楚的脸上,同样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楚楚现在心里肯定在想: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而李麻子肯定也在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望着李麻子的车渐行渐远,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世界上的爱情,分为很多种。
有的爱情是用钱换来的,有的爱情是用权换来的,也有的爱情是用漂亮脸蛋换来的。
可这样的爱情,又能持续多久?
真正的爱情,可以托付生死,可以相濡以沫。
从此以后,无论贫穷富贵,快乐悲伤,灾难疾病,只要你的一声呼唤,爱你的人就会陪在你身边。
有爱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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