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司懿侧脸一笑:“我的家人就跟你的迷雾一样,最好不要散去,就不会被别人知道。”
“说得对,如果知道了反而不好,我们最好保持这样的距离。”
“要是玖局那些人问起来,我应该怎么回答呢?”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
“好办法!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十五。”
“没事,好奇者往往自己去弄清楚,不必我们说出来。”
申时的京师比较来的早,不过依然有一道黄昏,照在赵鲤和李丫头身上。
“哇塞!”李丫头惊叹着说,“主子,这件首饰好好看,要不要买回去。”
“不能乱花钱。”赵鲤站在摊位旁边,迟迟没有离开。
即将要天黑,拂过脸颊的风比较冷,吹起脸颊垂直下来的头发,赵鲤很浮躁。
“喜欢吗?”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鲤回过头,一个男子走过来,穿着白色的圆领袍,脸上还是黑的,此人正是黄驹卫。
“哎呦,你买新衣袍了。”
听着李丫头羡慕的语气,黄驹卫微微一笑:“看见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当然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邋里邋遢。”
“嘴巴真甜!”
“对了,今天你又带了什么问题过来?”赵鲤问道。
“没有。”黄驹卫指向左边不远处的茶馆,“两位美人可以赏光吗?”
“好啊!我正愁没地方去。”
坐在茶馆二楼的亭台阁楼。
“这里的风景幸真是漂亮。”赵鲤看了看旁边长出新叶的大树,“身怀六甲以后,逛街的机会越来越少,幸好今天你来了。”
黄驹卫露出深情的眼神,还不忘记手中拿着茶水。
就在这个时候,视线总出现一个人,正好路过大树旁边。
“夏原吉!”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男子转过身,沿着声音的源头遥望。有点距离的茶馆二楼,坐着黄驹卫和一名素未谋面女子,身边站着丫鬟。
过了一会儿,夏原吉来到亭台阁楼,双手举在身前,缓缓地弯腰行礼:“兄台,我们好久不见了。”说着,夏原吉把目光投在女子肚子上面。
黄驹卫赶紧起身迎接。
“你就是中举人的夏原吉吗?”
感觉女子过于激动,夏原吉压压手说道:“嫂夫人,你好。”
“不对。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赵鲤一边看着黄驹卫,一边问道。
“哦,他是我同窗好友。”夏原吉回答道。
觉得气氛不对劲,黄驹卫立马附耳过去:“她不是嫂夫人,现在已经嫁给李一烽。还有,她并不知道我是谁,小心点说话。”
夏原吉点点头。
“今天真是热闹,有幸见到一位达官贵人。”赵鲤说道。
“不要这么说。”夏原吉笑着挠挠头,“我只是运气好,被推荐上去的。”
“哦,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得有真凭实学。”赵鲤微微一笑。
夏原吉不自觉地被赵鲤的笑容吸引,因为风吹来,散落的头发拍打在脸上,用纤细的手指撩了一下。动作真的温文尔雅,不输于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大人,您怎么不待在中书省?”
“家中老母年迈,不能留在江西德兴,如果病倒了就没有人照顾。”夏原吉感到好奇,“新妇芳龄几何?”
赵鲤笑道:“二十岁左右。”
“原来这么年轻啊!看来博学多才,我真的不能以貌取人。”
李丫头插入谈话之中:“大人,这位主子可是李氏家族的新妇,怎么不会知道中书省呢。”
“也对,李一烽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黄驹卫看着夏原吉说道。
夏原吉回想了一下,最近内库的确很热闹,来了三位男子,好像调查什么案子。
“大人,您怎么了?”赵鲤问道。
“哦,我正在想一些事情。”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可以提出一个问题吗?”
“当然,你可是我兄台的……”
黄驹卫打断道:“知己。”
“其实我只想问……”赵鲤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我相公的事情,您有见过他吗?”
“啊!没有。”夏原吉摇摇头,“听说他在内库。”
赵鲤失落的低下脑袋,深深的吸一口气,这才说道:“孩子还有四五个月就要出生,就是想让他在我身边,这样就安心多了。”
夏原吉安慰道:“不用担心,等我把母亲接回去,见到他立马转告。”
“谢谢,您真是一位善良的人。要是哪位女子能嫁给你您,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赵鲤说话的时候,推了一下旁边的李丫头。
“过奖了。但是我目前没有这个想法,只为报效朝廷。”
“真好。”
“你相公也很棒。对了,你们吃饭没有呢?”
“清晨只是喝了一碗稀饭。如果大人真的饿了,这一顿我来请。”
“那怎么好意思。我马上去对面订一桌菜,等着。”夏原吉站起来的同时,摸了摸腰间,钱袋子已经见底,并不敢迈出脚步。
赵鲤察觉到了这一点,拍一拍李丫头的手背,收到指示以后,立马走下楼梯去对面订一桌菜。
已经是戌时,黄驹卫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在城外的一座茅草屋,是一位老朽借住。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盏油灯,黄驹卫坐在小小的木凳,忍受着没有贴纸的窗户吹进来的风。
然而,由于火苗摇摇晃晃,黄驹卫看见一个女子的面孔,就是赵鲤,风骚的气势完全消失,变得成熟稳重,但是女人味依然健在。懒得保养的面孔,比涂抹胭脂的时候更加好看,如果不是大肚子,也许有一群男子追捧。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黄驹卫缓过神,正当要站起来,善良大方的老朽站在眼前。
黄驹卫笑了一下:“今天我又没有赚到钱,因为遇见了同窗好友。”
“没事,我又不是过来收租金,如果你愿意的话,门外有一亩地,你可以在那里种东西,这样就不用乞讨了。”
“您对我真好。”
“不用说这些话,我年轻时也做错一些事情,被父亲赶出来。对了,听说你这几个月里面,跟李家新妇走的近。有这回事吗?”
“他是我离家出走之后,第一位遇到的贵人,当然得感谢她。”
“初衷是好的,小心点这样的女子,一旦陷入其中,你这条性命就没了。”
“我知道李氏家族的势力,不过,我自有分寸。再者说了,自从她身怀六甲之后,有了焦虑和不安,我必须要让她振作起来。”
老朽有靠近木桌,捡起一根稻草,正在调整火苗的大小。
“对了,忘记告诉您,明天她邀请我到李家做客,我会带一些吃的回来。”
“小心为妙!”老朽叹了一口气,把稻草放下就离开茅草屋。
太阳冉冉升起,黄驹卫进行了一番打扮,穿得更加得体,但是脸和手上的墨水没有洗掉。
一个时辰以后,黄驹卫被赵鲤领进李家大门,穿过偌大的院子。客堂摆放的家具都是红木,几个青花瓶就在各个角落,茶台上面是花纹陶瓷的杯子。地面有一个图案,画了一只巨大的朱雀,意思是礼德。
黄驹卫惊讶的说道:“我不是在天堂吧。”
“没有。”
听到赵鲤温柔的话语,黄驹卫刚刚想坐下,非常好奇的问道:“我这样真的不会被赶出去吗?”
赵鲤看见手指脸部的动作,微笑着回答:“放心吧,我公公是善良大方的人,怎么可能赶走我的朋友。”
在李丫头泡茶的时候,眼睛盯着黄驹卫,茶水都满在木桌上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由于李丫头诚恳又害怕的表情,黄驹卫笑着接受道歉:“没事啦,等一下就干了。”
李丫头赶紧掏出手绢,擦了擦桌子,然后往黄驹卫的身上去了,手部动作非常娴熟。
“我……我自己来。”黄驹卫吞吐的说道。
赵鲤把一切看在眼里,认为李丫头已经喜欢上脸黑的乞丐,正在心里窃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黄驹卫停下动作:“哦,黄忠。”
“也是黄氏啊!”
“难道你认识同姓的人吗?”
“算是吧。”
李丫头在摆正茶杯,突然问道:“你知道杀人女魔头的案子吗?”
“女魔头?”黄驹卫一脸疑问。
“就是杀死赵氏和她母亲的凶手。”
坐在对面木椅的赵鲤,突然记起一些往事,加上肚子里面的孩子踢来踢去,表情更加痛苦。
黄驹卫问道:“你认为凶手是女性吗?”
“嗯。我也听过神探的推理,认为男子杀人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用武力压制。玖局的档案写着,凶器是一把小刀或者剪刀,也可能是发簪。然而,赵氏的母亲明明失踪了,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被烧过两次。女魔头这样的做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泄愤,这就证明凶手被两名死者羞辱过。其实我有另一种推测,很可能是熟人。唯一的目击者就是朱小将,如今沉默不语。万一是害怕造成的语言障碍,这一点我认同,也有可能被女魔头威胁。”
“哇!”
“还有,案发现场附近掉落的纱巾,其实是最致命的证物。假设女魔头故意留下,说明要嫁害于人。如果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弄掉,可以根据证物去寻找凶手。”
正当话题进入最后阶段,李丫头发现身后站着人,回头看去,就被赵鲤拉走。
“这丫鬟挺聪明的。”黄驹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的确如你所说,不过,我已经对那件案子没有兴趣。”
“好吧。”李丫头站到赵鲤身后。
“对了,这家老爷子去了哪里?”
赵鲤笑着回答道:“收债。”
“真是厉害!”
“只怪我是女流之辈。”
“没有那回事。新妇本来就不能抛头露面,要不然会被别人嘲笑,说李氏家族没有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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