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看到无名已经下定决心的眼神,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也许是对黄驹卫的同情,希望不要闹出其他事情。
“我要走了。”
“可是……”
听着张青吞吐的语气,无名站起来:“不用担心他,那种人又不是站在我们这边,何必在心里自责。”
“好!”
公元前一三八九年九月二日,也就是农历七月十五日,因为鬼节降临,所以陈美容一大早起床,准备一个活动,可以吸引更多的顾客。
现实很残酷,只要鬼节来了,街道基本没有老百姓,有的人相信鬼神传说不敢出门,有的人是汉族祭祀祖先去了。不过,少量的富家子弟带着小妾或者新欢过来,就在酒楼预定几桌,包下最贵的房间。
张青和陈美容正在绣刺绣,从后背一看,闲得非常发慌。耳边传来楼下的吵闹声,应该是富家子弟们喝醉酒了,硬拉着温酒娘子玩耍。
酒楼顾客很少,开业已经两个时辰,陈美容愁眉苦脸的站起来。
“老板娘,不要着急嘛。”张青说道。
得到张青的安慰,陈美容更加坐立不安,想办法引来顾客。
进入巳时一刻,黄驹卫来了。陈美容正在后厨监督,留下张青坐在三楼房间里面。
黄驹卫通过无名告诉的地址,直奔酒楼第二层的十号房,带有血丝的眼珠,周围黑乎乎,类似两个圆圈一样。
“您是来跟我道别吗?”张青问道。
黄驹卫摇摇头:“我找不到无名,知道他在哪里吗?”
“自从他上次过来探望,再也没有出现。”
黄驹卫没有说话,一下子坐在的木凳上面。
张青一边笑容满面,一边倒着茶水。
黄驹卫揉了揉松松垮垮的眼皮,拿起杯子喝一口,看着房间里面的家具:“不错嘛!对了,你好像是汉族吧,怎么不去祭祀祖先?”
“我不能出门。”
听到张青怎么回答,黄驹卫看了一眼门口,原来是关闭的状态,大笑着说道:“真是孝顺啊。身为张家唯一的令媛,早晨躲在这里分享福,半个月前,你还哭着闹着想要回去。”
张青第一次听到黄驹卫说这种让人生气的话:“我父亲每年都有祭祀祖先,请您不用担心。”
“哈哈哈哈!”
“笑什么?被鬼上身了吗?”张青一脸懵的问道。
黄驹卫嘴巴微微上扬,死死的盯着张青,屋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息:“无名没有跟你说那件事情吗?”
“什么?再者说了,我又不需要出去,不必需要太多。”
黄驹卫一脸坏笑的说道:“你父亲坐在床边被刺死了。”
“别开玩笑!”
“不知道是不是那名白衣男子,衣柜里面藏着一条纱巾,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的五朵花瓣。”
“你骗人。”
“张药师就死在自己的房间,右边脖子上有一道刀伤,口子非常小。”黄驹卫渐渐的呲牙咧嘴,“钱财没有被抢走,锦衣卫无从下手,因为不知道那些盗贼的行踪。不过,他那张脸充满了恐惧,锦衣卫再次怀疑,肯定是多年认识的人定为凶手。”
“我不会相信……”
黄驹卫诡异的笑声打断话语,让张青害怕起来。
张青面对现实的问道:“我父亲真的被杀死了吗?”
“是啊。”黄驹卫笑声更加大,响彻整个房间。
“什么时候?”
黄驹卫保持着诡异的笑容,继续告诉道:“算起来有两个月了吧。你父亲很会做生意,或许得罪了竞争对手,锦衣卫也在考虑这方面。”
张青想起经常有顾客来捣乱,又把目光投在黄驹卫的身上,自觉的被那张笑脸吸引住:“为什么不把那些人抓起来审问?”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你知道案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吗?”张青问道。
“我又不是神探,当然没有调查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你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吧?”
“嗯。”黄驹卫点点头,突然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沉思了一会儿,“刚才那些信息我都听无名说的。”
“哦!”
“你还是不相信吗?”
“我只是没法接受。”
黄驹卫看见张青不打算提出问题的眼神,正在侧身坐去。
“你的父亲真的死了!”
“那么,锦衣卫只把那名白男子定为嫌疑犯吗?”
“当然啦。锦衣卫很厉害的,就是根据衣柜里面的纱巾,判断出来。不过,你父亲右脖子上的伤口,却是一道刀伤,然而,很多目击者看见那名白衣男子拿着笔,并不符合,锦衣卫才没有发出通缉令。”
“原来如此!”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张青脑海里面,“无名呢?”
“他嘛,他跟你父亲无冤无仇,而且年龄差一大截,不可能存在仇恨。另外,命案发生的时候,他和神探在一起,这一点有很多锦衣卫作证。”
“可是……”张青产生了怀疑的念头,“他那把剑!”
“哦。”黄驹卫终于闭上呲牙咧嘴,“我想问你的是,你在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他的三尺剑修长,刃尖应该不符合我父亲右脖子上的伤口。”
“真敢大胆想象!”黄驹卫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说的有道理,因为无名在我眼前拔了一次剑,所以我也在怀疑。他有可能把刀藏起来了。”
张青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你们打算写我的故事吗?”突然间,门口传来无名的提问,并没有听到一点脚步。
“只是闲聊而已。”黄驹卫自动的站起来。
“我来讲,有没有酬金呢?”无名靠近木桌旁边。
“没有。我只是一个画家,不会写小说。”
“哦。”
“我正在告诉张青,他父亲被杀死的事情。”黄驹卫慢慢坐下来,“对了,大侠,你还记得千户和神探吗?这两个人成天斗来斗去。经常进入药铺里面搜查证据,都把地板踩得发光了。”
无名并没有听进耳朵,坐在木凳上面耸了耸肩膀,就把三尺剑放到桌边,对着黄驹卫问道:“你是来道别的吗?”
“嗯,路过酒楼的时候,我就想进来看看,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哦,那请你出去吧?真的很抱歉,张青的风寒刚刚痊愈,不适合吵闹的环境。”
“他还住在酒楼呢!”
“这不是问题,只要没有人来打扰她。”
“啊!那我的确不适合留在这里。锦衣卫当的怎么样?”
“我只是在保护太司懿。”
“千万不要让他出事哦!”黄驹卫发出拜托的口语。
无名站起来,并没有拿着木桌上面的三尺剑。
黄驹卫缓缓地起身,看向张青说道:“我走了。”
张青点点头,看着无名和黄驹离开房间,两个身影如同陌路人。
半刻钟以后,陈美容端来一盘蒸面羊,放在桌面就说道:“为什么不把两个人留下来昼食?”
“那么,您怎么不把我父亲被杀死的事情告诉我呢?”张青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陈美容一惊:“哪个大嘴巴,下次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回答问题。”
“听了你父亲的事情之后,有什么想法吗?即使你伤心流泪,变得迷惘,得到的释怀又是什么呢?如果你说你是个孝女,应该懂得如何去活下去,并不是每天哭哭啼啼。”
“我有权利知道。”
“难道我阻拦你了吗?”陈美容问道。
“好了,懒得跟你争吵,”坐在木凳上面的张青突然有一个想法,默默伸手过去,“无名的三尺剑!”
“不要乱碰。”陈美容大声说道。
张青有点被惊吓到了,便收回好奇的双手。
无名就站在街对面的饭馆,看着房间里面的张青和陈美容,吃起了蒸面羊。
街道的距离并不远,完全可以呼唤到达耳里。可是,无名动不动站在窗户前面,太阳慢慢的倾斜,进入申时的时候,一道金色的黄昏照在洒楼墙上。
鬼节过去一半,晌午饭来了,一些达官贵人开始走进酒楼,瞬间忙得不可开交。
庖子很给力,把全部的菜单抄完了,陈美容空出时间去张青房间,里面坐着无名。
“你怎么来了?”陈美容问道:
无名回答道:“来尝尝你手中端来的饭菜。”
陈美容看了一眼张青,然后开问道:“他带着面纱能吃吗?”
张青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救命恩人,我从来没有看见你用餐,现在能不能展示一下?”
“我都是独自一人。”
“跟那个抛弃我的男子一样!”
“什么?”无名看着张青问道:“你的心上人跑了吗?”
“是啊。”刚要喝茶水的张青,立马把杯子放下,“这种男人不稀罕。”
无名打开放在木桌上面包起来的很长东西,只见一把青铜剑。
张青开始不淡定,咬着左边嘴唇,然后问道:“你把它偷出来做什么?”
“这把剑看起来真重。”陈美容说道。
“怎么能说偷呢!”无名用手指弹了一下刃口。
张青目不转睛的盯着无名,散发的气质和剑气融入在一起了。
愣住几秒之后,无名已经伸出双手,就把青铜剑放在张青身前。
张青看着青铜剑,眼睛瞪得像铜铃,身体微微的颤抖:“我留下作为防身武器!”
青铜器并没有散发血腥味,一点感觉不到锋利。
“大侠。”陈美容忍不住想法,“哪有人送这么重的礼物,况且她还是女孩,怎么拿得动呢?”
“放心。”
“好吧!”陈美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青铜剑收到茶台上面,重的身体都弯曲了。
“老板娘。”无名抬头看去,“你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顾她,真是辛苦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张青还是个孩子。”
无名点点头:“住在这里虽然很安全,但不是长久之计。”
“你想把她带到哪里去?”陈美容感觉话风不对,稍微大声的问道。
“我是真的在想办法。”
“大侠!”陈美容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以往的笑容。
这个时候,响起一阵敲门声,无名走出房间,就看到一名锦衣卫站在眼前,立马把门关好,“什么事情?”
“神探派我来。”
无名说道:“要是命案我就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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