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一座旧楼里,房屋的建筑用现代人眼光看,已经是非常的不合理了,况且面积不大,隔音效果还很差。
所以那些有权的,有势的,有钱的一家一家的全都搬走了,越搬这个楼里越空,已经没有几家了。人少了,阳气弱了,阴气旺盛,人们开始了各种各样的传说,还说这里闹鬼。仅有的几家又都挖空心思,找路了搬走了。整座楼里只剩了我们一家,我也真想搬走,但又实在无处可去。让丈夫求他们单位分房吗?这不可能!丈夫是那种,给人家送礼,人家还没不好意思,他先难为情的人。打死他,他也不会去送礼求人。我已经下岗一年多了,单位也绝不会再想起我这个多余的人而给我分房子。
丈夫看出了我想搬家的意思,说道:“搬什么呀搬,他们都走了多好!咱女儿可以安安静静的学习准备高考了。我就不信这世界会有什么鬼怪。”
这楼里真的很安静,也许真的适合女儿学习吧。北京的夏季热的要命,备战高考的女儿,可能已经感不到天气的闷热了。每天除了上课吃饭,就是长时间的俯案学习。甚至她不知道整座楼里已经只剩我们一家人了。我看着女儿如此用功非常的心痛,多次对她说,不要再这样拚命了,会累坏的。可女儿就像没听到一样的一声不哼。
周末下雨了,终于下雨了,一丝凉风从窗子吹了进来,我喊道:“下雨了,休息一会,到阳台听雨来。”
也许女儿真的很喜欢雨,她从她的房里走了出来,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去,看着雨在地上打起的水泡泡。突然她转过头来对我说:“妈,你看,楼下那家怪怪的,下雨却把被子晾子出来。”
听了这话我先是一愣,楼下,楼下早已无人住了,怎么会有人晾被子呢?我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去,果然,一床又脏又破的被子晾在雨中,这被子看着有些眼熟,绿色的被子中间一块大红色的补丁,想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丈夫他们市卫生局的楚局长他老娘临死时盖的那床破被吗?想想那时楚局长就住在我家楼下,老太太病重我曾去看过她。可怜的老太太住在阳台上搭的一个小矮房里,满脸的皱纹中夹着晶莹的泪花,那时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用目光注视着我,目光中有对生活的无奈和对我凭日里关照的感激。可是楚局长老娘已经去逝快三年了,楚局长家也已经搬走快三年了,怎么这破被又突然晾在了雨中?是这近三年的时间这被子一直在这里晾着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还是真的这楼中有鬼呢?
晚上我把雨中破被的事情告诉了丈夫,丈夫说道:“那被子一直晾在那里,只是你没注意罢了。别胡思乱想的,更不许对女儿胡说,女儿正在准备高考你吓着女儿怎么办?”
我瞪了丈夫一眼,“我当然不会胡说,当时我也只对女儿说,那样破的被子,那家人早就不要了,才丢到了那里。可我真的觉得很奇怪,那被子如果在那里晾了近三年的时间,风吹日晒雨淋恐怕现在已经看不出模样了,更无法辨别出,那是谁曾用过的物件。”
丈夫听了这话不在吱声,翻了个身睡去了。很快发出了均匀的酣声。
听着丈夫的酣声,我心里觉得踏实了很多,有丈夫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渐渐的我两眼发迷也要睡着了。
一阵呜呜的哭声,把我从刚踏入梦乡的脚,拉了回来,我睁开了双眼,心里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问号,“这大晚上的,谁会跑到这里来哭呢?”
哭声越来就的越清晰,似乎就在楼下,就在我家的窗根底下。再仔细听,哭声中还夹杂着一个苍老的低低的声音:“秀云,别哭了,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做的孽呀。也怪我没教育好他,害了你,也害了我。”
秀云?秀云不是楚局长的第一个太太吗?秀云死了已经三年半的时间了,还有那苍老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楚局长的娘在说话。
我推了推熟睡中的丈夫,“你听,你听。”
“听什么?”丈夫有些不耐烦了。
“有人在楼下说话。”
“无家可归的,要饭的,在这座空楼里住下正合适,有人说话有什么奇怪的。”丈夫睁开了眼睛,一脸不奈烦的样子。
这时楼下又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妈,这不能怪您,天下那一个人不痛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当了局长以后,就变坏了,就嫌我人老株黄了。当初我们还不如离了的好,可是我舍不得您。结果……”那中年妇女说不下去了,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继续对丈夫说道:“你不觉得这很像是楚局长夫人秀云的声音吗?”
“听不出来。”丈夫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哎,不管她是谁吧!就算是鬼,我没得罪她,她也不来找我。”我用这话来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却充满了恐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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