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伤者已经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不多时,警方也过来查看情况。因为这一带是闹市区,又赶上了夜市。往来的人众虽多,却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情形。毕炜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一旁仔细听着每一个目击者的证词,大家的线索大同小异:行凶者是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个头在一米七左右,但是具体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人头涌动,给案件侦查工作带来了难度。安琪儿也没有着急回去,不理会一旁焦躁不安的彭玉函,协助此案的侦破。
只是一件伤人案,市局的警花在,应该可以很轻松地摆平。毕炜和易小萌转身离开。在回去的路上,易小萌撇着嘴:“那位彭法医啊,跟师父你比差远了!”
毕炜的眼睛里闪着光:“真的呀?”
“当然啦!哼,他不就是比你长得帅点儿,工资高点儿,家里条件好点儿,在单位人缘好点儿吗?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呀!”
毕炜哭笑不得:“得得得,咱不说这个了,太伤自尊了。”
哪知易小萌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真的呢,你看刚才安姐姐看他的眼神,哼,他们俩啊,长不了的!”
毕炜不说话了。自从716案件侦破之后,他和安琪儿就再无联系。即便今天偶尔遇到了,也只是寒暄两句而已。安琪儿即使和彭玉函分手了,恐怕也轮不到他毕炜。
安琪儿这边也颇为头疼。她回到家中,老安正坐在电视机前看晚间新闻。见女儿回来了,说道:“厨房里热着汤呢,自己去盛一碗。”
“不吃啦!”安琪儿语调高亢,明显是生气了。
“你怎么了,谁惹着你了?”老安问道。
安琪儿也不回答,噔噔噔上了楼,到了自己房间反锁房门,气得把包扔在了床上,然后躺在上面生闷气。自从那次在文硕家吃过饭后,她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原本以为文硕的女友是一个很平常的女孩儿,没想到,齐菲菲不仅人长得漂亮,更体贴入微。和文硕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种醋意令她平生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答应了彭玉函的约会请求,也只是故意做给文硕看的。她家境殷实,从小的脾气很自我。她从来没想过,其实这对于文硕,形成不了任何的影响。从始至终,文硕都把她当成了普通同事而已。
她今天之所以气愤,恰恰是因为彭玉函。他今天的表现很让安琪儿失望,让人觉得他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当然,还有一件不快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毕炜。一个月没见,这小子还是那么惹人生厌。这种讨厌的感觉,没有原因,就是简简单单的讨厌,看到就讨厌。安琪儿抓过被子,蒙住了头,想借助这样的方式驱散心中的苦闷。
毕炜他们刚下了公交车,毕炜便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头说:“一想二骂三念叨,这是谁想我呢?”
“安姐姐呗!”
“你呀,赶快找个男朋友管管你吧,要不然你哪天非得上天不行。”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毕炜吃早点的时候,老谢拿着晨报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哎,你们都听说了吗,市里发生了刺伤案了。”
易小萌道:“这有什么新鲜的,昨天我和师父还在现场呢。”
毕炜也懒得理这个话茬儿,将面前的油条推过去:“吃了吗?没吃的话先吃点儿。”
老谢一副顿足捶胸的样子:“哎呀,看来这报纸上的消息也不及时。我原以为咱们单位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呢。”
“这有什么,现在新闻都是手机端,走到哪里随时随地都能看。而且发布速度绝对比报纸快多了。谢叔叔啊,你那老黄历也该换换了。”易小萌笑着说。
“小孩子懂什么,用手机看新闻,那还能叫看新闻吗?你瞧我这个没,一份报纸一杯茶,踏踏实实等提拔!”老谢坐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故意将报纸抖得哗啦响。
“得了吧,就你这把年纪,还等提拔?那你最好天天烧高香,盼着咱们所座死在你前面。”
“呸呸呸,你小子就爱狗嘴吐不出象牙!”老谢啐了一口。
日子重新归于了平淡。只是杏儿沟的陶石两家还是势同水火,三天两头,派出所就得派人去一趟。有一次,更是动上了家伙。接到村长赵喜山的电话后,毕炜赶紧交代了两句就急忙蹬着自行车赶过去。没想到,易小萌也追了上去。
毕炜一瞪眼睛:“你去干什么,他们都拿着家伙呢,赶紧回去!”
“师父,徒儿得保护您老人家呀!”
事态紧急,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毕炜也不可能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耽误太多的时间。只好叹了口气,带着易小萌去了杏儿沟。
等到天擦黑了,两个人才回来。囫囵着一个,伤了一个。囫囵的是易小萌,毫发无伤;伤的是毕炜,脑袋让人开了瓢。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去劝架吗,你怎么跟人动上手了?”张翮霄赶紧过来搀扶。
“哟哟哟,轻点儿轻点儿,疼着呢,疼死我了,哎哟……”毕炜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似乎只会说疼了。
易小萌在一旁道出了原委:原来二人赶到那里的时候,陶石两家的人已经打做了一团,男人们都加入了战斗,什么棍子竹竿你来我往的,就像一场战争。女人们则在一旁喊好助威。
毕炜和易小萌势单力孤,警力不够。最后毕炜一脚将一个手持板砖的人踹倒,从他手里夺过来,大喝一声:“你们他妈不是想打吗?来呀,跟我打!”说完,毕炜拿着板砖就冲自己脑袋拍了下去。
这一下子就冒血了,打架的人都不敢动了。虽然说陶石两家积怨甚深,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次打架都抱着吓唬对方的目的,没打算真的见血。眼下,见劝架的民警出了血,所有人都站住不动了。
易小萌也吓坏了,赶紧找村里诊所的医生治伤。要不是闹了这么一出,毕炜和易小萌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回来。
张翮霄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板起了脸:“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用这种江湖手段呢?你还是警察吗?你还不如去北京天桥打把势卖艺呢!”
毕炜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所座息怒,这事我是冲动了。可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呢?你是没见着那场面啊,好家伙,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行啦行啦,别胡咧咧了。丑话说在前头,功过相抵,你这次也不能算是工伤,自己瞧着办吧。”张翮霄起身走了。
易小萌悄悄冲毕炜竖了一个大拇指:“师父你真行,三言两句就说服了所长。你这办法还真灵,我到现场的时候也吓住了。”
“办法灵是灵,就是他妈有点儿疼。”毕炜咧着嘴。
晚上担心毕炜的伤情,易小萌守在了旁边。年轻人耐不住性子,自己在那儿翻看着手机,忽然说道:“师父,咱们上一次在市里遇到刺伤案是哪天?”
“四天前吧,好像是9月……9月2号。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易小萌拿着手机给毕炜看:“又是一起。”
毕炜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新闻页面,内容讲述的是在两个小时前,燕垣市市中心的天桥上,一名女性行人被无辜刺伤。死者目前被送往医院,经诊断,属于轻伤。虽然伤势不重,但是接连发生两起类似案件,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网友纷纷在下面留言,有的猜测可能是心理变态者所为;有的人说,可能凶器上占有艾滋病毒,凶手是为了报复社会;还有的人上来就大骂警方无能……
“师父,你觉得这件案子是不是有蹊跷啊?”
毕炜打了一个哈哈:“老夫正在养伤,对于这个问题不予回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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