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是个国字脸络腮胡的男人,头上顶着一顶鸭舌帽,长长的帽檐低低的压在额头上,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十分睿智的男人,所以我也就留意了一下出租车上的信息,出租车司机叫做李广,三十二岁,隶属青岛华青出租公司。
当然我注意到男人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寻常开夜车的司机基本上都是个话唠,一路上基本上都会跟乘客聊得火热,这样自己也不至于犯困。
可自从我上车之后,出租车司机除了问我地址之外,就再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在这样的大雪天气下天黑路滑是很容易出事故的,不过出租车司机的架势技术很好,开的很稳,也开得很慢,这一点倒是让我非常放心。
昏昏沉沉的睡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左右,在我庆幸自己这次没有做梦的同时,我发现出租车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这时候我从后视镜看到出粗车司机嘴角诡异的牵动了一下,随即车子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这是上了贼车了。
我想到没想,立刻拔出了腰间的手枪,顶到了出租车司机的脑袋上。
“现在立刻停下车。”我冲着司机大声喊道。
任凭我怎样喊叫,司机就像没听到一样,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动过,安静的让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我让你停下,你听到没有。”说到这,我已经把子弹顶到了枪膛中间,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咚咚咚咚。”
我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不断的加快,要知道身为一个警察,竟然顶不住来自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压力,传出去该有多么丢人。
“砰。”
子弹冲出枪膛产生的巨大声响,让我彻底的懵逼了,我竟然开枪了,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的手指竟然不受控制的扣动了扳机,这事要是出现在一个新入警局的青蛋子身上倒也算了,可是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开枪打死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但是这种前所未有的紧张让我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看着血花和脑浆一起洒到挡风玻璃上,我更是没出息的吐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话更不应该从我嘴里说出来。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能够解释清楚的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我再做梦。
对,一定是梦,我当即认同了这个来自心底的想法,想着还在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疼痛顺着神经快速的传到了我的大脑神经,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梦。
也就是说,我真的擦枪走火,杀了人,这一信息甚至比我纠缠我整整几个月的噩梦来的更加可怕。
短短的几秒钟,已经有了千万个想法在我的大脑产生。
“不好。”我大叫一声,车子这个时候因为没有司机去把控方向盘,正在左右的摇晃着,眼看就要撞到迎面的一个水泥柱上。
我连忙扒开了司机,一只脚也跟着跳了过来,踩在了刹车上。
出租车因为惯性一连滑了大概十米左右才停下。
下了车,看着司机的尸体安静的趴在座椅上,我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心里想着该怎么解释。
“就说是车祸。”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就算脑子里灌了浆糊我都不会相出这么笨的措辞出来,明摆着那么打的一个枪窟窿在人家脑袋上,就算是傻逼也不会是车祸。
“如实说出来。”
那我的一辈子就会毁了,更可况现在分尸案还没有破。
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种龌龊的想法,各种笨方法在我脑子里层出不穷。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大,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再次出现了一个想法,看着面前司机的尸体,我的眼前似乎是无数个豆腐大小的肉块。
……
我再一次的上了车,将司机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路开到了唐敖的郊外的庄园里。
打开车门,我轻松地将司机的扛在肩膀上,一路小跑上了那件曾经都是变态画作的三楼上,又去二楼翻腾了很久找到了把锋利的斧头。
可我再次跑上三楼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了,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你是在找我吗!”
极度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炸起,我不由得一个激灵,难道是诈尸了。
我僵硬的转过身子,再一次的拔出了手枪,对着面前的男人。
“蹬蹬瞪。”
看到男人之后我一连退了几步,甚至连开枪的勇气都没了,我看到了我师父,待我像亲生父亲一样的师父。
虽然现在面前的男人五官已经血窟窿所取代,可师父的烟嗓我依然记得,由于常年办案压力过大的原因,导致师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烟囱,在我小的时候家里都常常扔满了烟屁股,目测那时候师傅一个人一天都要三包烟以上,所以后来师父得了急性咽炎,做了小手术之后,才造成了师父的嗓子。
我的嘴上下抖着喊道:“师父。”
"你还知道叫我师父,说说你是怎么对胡军的,怎么对我的,刚才你竟然朝我开了枪。"师父的声音很大,同时也因为嗓子的原因变得很撕裂,很难听。
我全身发抖的朝师父走了过去:"师父,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的,都给我的脑袋开了花了,还给老子在这瞎扯淡,你就是个白眼狼。”
师父一边说话一边朝我走来。
“我手抖了。”
“啪。”
话刚说完,我就被师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就算是你擦枪走火,那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你怎么解释。”师父指着我的鼻尖说道。
面对师父的质问,我无力为自己辩解,毕竟我真的那样做了,因为现在我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斧头。
“你就是想把我给肢解,神不知鬼不觉的融到你现在的案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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