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鹤离开旅店,就给黄尧打了个电话:“老师,我最近在西藏旅行,在一个旧货市上淘到一串佛珠,我印象中宛丘好像有这么一串。所以,打电话想跟你求证一下。”
“那串佛珠是什么样子的?”
“白色的,车渠子,底下吊着一枚天珠。”
“嗯,嗯,宛丘那孩子真是的,趁我不注意把那佛珠偷跑了,她不知道这串佛珠有多珍贵,多珍贵啊,它可是无价之宝啊。”
“老师,佛珠失而复得,这也是您的缘分。等我回容城之后,就送到你家里。”
“你是什么时候去西藏的?”
“来了一个多星期了。”
“早知道你要去,应该让宛丘跟着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这个丫头,太让人操心。说话根本不听,说走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年轻人嘛,活泼好动也不是什么坏事。”冯云鹤说,“老师在西藏这边有什么事需要我跑腿的,你就明说。”
“唉,也没什么事。”黄尧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云鹤,嗯……有一件小事,老师想请你帮个忙。”
“您说,老师。”
“我想去一趟西藏。可是,现在,像我这种情况,有人不会同意。”
“老师,您,您那么大年纪,还上高原,行吗?”
“应该没问题。我就是想去了却一个心愿。这个心愿在我的心里藏了五十多年,是时候该了断了。我不想带着遗憾走。”
“那还有谁不同意啊?”
黄尧尴尬地笑了笑。
冯云鹤心领神会:“您是说康老师吧?这事好办。最近文化部要在拉萨举办一个高原文化座谈会,我让他们发邀请函给您。”
“那就谢谢你了,云鹤。”
……
自从得知宛丘的佛珠丢失,梅朵就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了。谁问什么,她都不回答,转经筒在她手边,她也不转了。她沉默着,似乎要永久的沉默下去。
拉姆要忙着经营客栈,黄宛丘一直陪在梅朵的身边。
格列送走曲珍回到客栈,他的内心复杂和矛盾。
古格秘符引发的问题越来越多,一张简单的羊皮卷让这么多人卷了进来。是祸是福,谁又说得清楚。有人丢了性命,有人找到至亲。
这个世界实在太奇怪,有些事物寻寻觅觅一辈子也找不到,有些事物不经意间出现在眼前。
格列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好在他没有大的过错,他还有机会,还能为家庭、为社会再做些贡献。他找到吴钦,说:“我不能在这里坐等了,我要行动。”
“去哪儿?”
“我去遮达先找边巴,让他协调警察提前布控。刚才,曲珍发来短信说,她跟着拉尔森回遮达县城了,他们准备明天去马泉山。”
“难道拉尔森也拿到了密钥?他们动作够快的。”
“现在搞不清拉尔森与顾远是不是合伙了”格列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是担心宛丘。”吴钦说,“还有奶奶的身体。”
两人正说着话,拉姆跑过来,说:“吴钦,快去看看宛丘,她的病又发作了。”
“刚才还好好的。”
“桑杰给我说的,阿姨晕倒了,躺在地上。”
吴钦对格列说:“你先去遮达吧,我一时半会走不开。”
格列点点头,开车走了。
吴钦跑回梅朵住的小屋,看到宛丘躺在地上浑身发抖。拉姆和吴钦携手将宛丘抬到木榻上,吴钦从背包里找出黄色药粉,拉姆拿来小铜碗,将那些药粉点燃,放在宛丘的鼻子跟前,那青烟一缕一缕飘进宛丘的鼻子。几分钟之后,她的身子不抖了,脸上的表情也没刚才那么可怕。
“阿姐,你去忙吧。这儿有我呢。”吴钦说。
“你好好守着宛丘,别再乱跑了。她身体不好,这几天又接连受到惊吓,她需要你。”
“嗯,知道了。”吴钦将小碗收好,“奶奶还没吃药吧?要不要叫醒她。”
“不用叫,等她自己醒吧,醒来再吃。”拉姆说,“对奶奶来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比一辈子发生的事都要多。她年龄这么大,哪能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唉,老的小的,一个都不能出差错。”
“我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吴钦看着梅朵和宛丘,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担子重了很多。相对于寻找那宝藏及其密钥,守护好亲人的平安健康更为重要。但是一想到老江一伙要得手,他又焦急起来。
……
格列开着车刚刚上路,还没走出十几米,就看到达娃站在路边向他招手。格列停下车,达娃站在副驾驶窗外问:“叔,去哪儿啊?”
格列说:“去遮达。”
达娃的眼睛往格列的手腕上瞅了一眼,显然,他发现那串白色的佛珠。
“叔,我也正要去遮达,能不能捎上我?”达娃说。
“行,上车吧。”
达娃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车子逆着阳光向西驶去。
“叔,曲珍妹妹还在印经院吗?”达娃问。
“他们经走了。她是考察团的翻译,领导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儿。”格列说,“前几天,那伙绑匪抓了桑杰,你去交换时见到绑匪没有。”
“见了,当然见了。”达娃说,“那些家伙可凶了,都带着家伙。”
“他们带着刀子?”
“岂只是刀子,还有这个。”达娃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样子。
“那些人长什么样?”
“那些人全都戴着面罩,看不清脸,就像电影里那抢银行的劫匪。”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车子驶出去十几公里,前方路边出现了一个孤零零的小餐馆。达娃说:“叔,停下车,我去餐馆讨碗茶喝,一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格列将车子开到路边,在餐馆门前停下。那餐馆只有三间平房,门口的板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川菜馆”。达娃下了车,挑开门帘进了餐馆,格列在车里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达娃还没有出来。格列一根烟都抽完了,他按了几声喇叭,仍不见达娃的影子。
一阵风吹来,将餐馆的门帘卷起。格列发现,餐馆的门是闭着的。他下了车,推门进去,想看个究竟。
餐馆很小,仅有十几平方,支着几张小桌。餐馆内没有人,既没有顾客,也不见老板。
“达娃,达娃。”格列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他又往里走,挑开操作间的门帘,眼前的情况令他大吃一惊。
有一对男女坐在地上,双手被反绑着,嘴里还塞着棉布。两人见到格列进来,嘴里呜哇呜哇地叫,两脚不停地蹬。格列还没搞清是什么事情,就觉得后脑被什么东西猛击一下。他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达娃冷笑了两声,扔掉的手中的棍子,将格列也绑起来。他从格列手腕上取下那串白色的佛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出了餐馆,将门锁上。开车返回曲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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