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脖子,总感觉好像有人揍了他一顿似的,也可能是这什么劳什子的蝴蝶毒后遗症有些大。
一个人整了整衣衫出来,感觉静悄悄的,有点不符合情理呀,太安静了。
不行,得赶紧去看看自己冒险而来的成果,也不知道那宁伯父怎么样了,自己的毒都解了,人家虽然多,但想必应该可以舒缓一下,然后来日方长,咱慢慢解。气氛没有了,只有到处的白绫,这让正兴冲冲走向宁川殿宇的他瞬间就止住了脚步,脸色发白。
不会这么倒霉吧,那宁伯父,让自己这个庸医给弄死了,这一刻的苏言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其他地方后,终于确定,宁川死了,别人死了,也不可能这么大的阵仗呀。
完犊子了,真让自己给搞死了,那宁家岂不是要扒了他的皮呀。
苏言不敢在做耽搁,先是检查了一遍宁清婉给的二十万元石还在,也不算白跑一趟,趁着没人发现,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自己的云纹白衣给换下来,正好,当初在上官家的下人仆役的衣服还在,立马换上。
这异界好的一点是,只要是大家族,仆人的的衣服就差不多,哪怕有细微差别,不仔细看和深究,发现不了。
换了衣服后,苏言不断转弯就要溜走,一般来说,隐身是可以的,但是,一些大家族是有阵法的,就是防止有人偷窥,而且强者那么多,他害怕自己多此一举,反倒暴露了自己。
终于按照记忆找到了大门,门上面也是白绫一片,站着些护卫和家丁,还有一些人应该不是宁家的人,是来往的宾客,此刻就这么走了出去,出出进进的,看样子不算太严格,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了,苏言一拍额头,他把大笨忘了。
“带不带他走,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苏言一阵矛盾,他们总归不会拿一个小孩子开刀吧,而且还是那么一个憨厚又黑不溜秋的孩子。
可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人家怎么说,也叫了自己这么一个多月的师父了,自己做错了事,拿他顶杠,确实有些不道德。
苏言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还是先找回大笨要紧,反正正门现在看起来很宽松,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找不到,我的乖徒儿,你自求多福吧,反正自苏醒后,又没开直播,没人会鄙视自己的,大不了到时候说,大笨这小子不想跟着自己漫山遍野跑了,留在了宁府当掌勺大厨了。
苏言将青衣小厮帽往下拉了拉,便低着头,碎着小脚步,四处搜寻起来,看见有人来,就赶紧躲,这宁府实在太大了,苏言已经找了一大圈了,还是没找到,大笨这小子不会见自己闯祸,怕连累自己,提前溜了吧。
苏言找了半天,眼看给自己定的时间就到了,突然意识到这么个问题,别说,还真有可能,以前都叫他大笨,可是,苏言却发现,随着他不断修行,笨个鸡ba毛呀,鬼精鬼精的,只不过长着一副憨厚的脸,大家这都是被他外表给骗了的。
不行,走吧,先脱离这龙潭虎穴再说。
苏言刚一转身,一个内务府管家的人突然看到了苏言:“哎,站住,你腰间的白绫呢?”
苏言赶紧低下头,生怕打草惊蛇:“我,我……”
“行了行了,赶紧去文心殿去帮忙,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小心点,别出差错了。”那老管家将自己腰间的白绫接下来递给苏言。
“文心殿?”
“就在你身后,今天怎么了,不会是新来的吧?哎哎,那边东西搬到后面去。”老管家正要看苏言相貌,一瞥眼看到几个杂役搬着东西似乎争吵起来,连忙去询问。
苏言一回头,偌大的文心殿正是此地挂白绫最隆重的,想来这就是灵堂了,怎么会转到这里了,哎呀,宁伯父见谅呀,我也是好心办了坏事的,希望你底下有知,不对,下到地府可别举报我呀,幸好你不知道我是谁。
苏言连忙在胸前额头划了十字,转身就要离开。
“师父呀,我的师父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不是说好了一起带我去荒都玩的嘛,你不讲信用,呜呜呜~~”
苏言刚要走,后面的文心殿内就传来了大笨粗大的嗓门和极其悲痛的哭声,MMP,终于找到你了,老子还以为你抛下我一个人先跑了。
哎,我的徒儿呀,师父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放心,我这就来救你。
苏言连忙四处看了看,跑到周边一个房间,端了一盘白色的蜡烛,压低了帽子,然后长舒一口气而进,只希望宁家的人别在里面。
当苏言低着头,弓着腰进去时,第一眼就看到了灵牌上所谓的慈父宁川之类的话语,心里咯噔一下,真死了,连忙去找寻哭声来源,但却看到了华老,那个当初将自己绑来的老头,这家伙很恐怖的,真倒霉,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监视着此刻趴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大笨,不好办呀,苏言一阵为难。
华老也是一阵叹气,苏言快死的消息他是等了好久才通知他的弟子的,当时他正在吃第十二个猪蹄,说完后,他眼泪顿时就下来了,然后疯了一般闯到这里,看到旁边小一号的棺椁和灵牌,嚎啕大哭的一把抢过,抱在怀里撕心裂肺的哭起来,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连华老都开始佩服起大笨的嗓门和眼泪了。
无论是老爷还是这位新姑爷的尸身,还没运来呢,毕竟,他们都还没咽气,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现在都传言,是老爷的毒有传染性,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苏言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识趣的并没有多问,因为花婆婆和小姐似乎都不愿意提及,但是,却很愧疚。
所以,华老并没有将大笨带到新姑爷此刻所在的房间,万一呢,这不是断了他的传承吗,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一些,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全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要陪着你哭了。
华老叹了一口气,转身摸着两口棺椁,也是眼睛一红。
而此刻放下蜡烛的苏言见着华老终于背过身去,连忙小心往前走了两步,向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大笨轻声打着暗号。
“嘶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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