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你们这?”我奇怪的皱眉,老管家没事往这跑干嘛?难道他是这村里的人?
“他不是咱村的人,不过好像跟三年前那对死去的父子有点瓜葛,每次过来的时候,他都是专门去找的那对父子。不过,自从那里出事以后,他便没有再来过。”
奇怪了,刘管家跑到这荒山野岭干什么?跟那对奇怪的父子又是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秦老爷和刘胖子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马家村,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马家村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从刘家管家跟那对父子,也就是下马村红衣鬼的牵扯来看,似乎两者有什么联系,难道,他们之间会有什么?
我想,是时候赶回去找老管家了。
“娃,你干哈呢?”她一把拽住我。
我回过头,有些焦急的道:“我要回市里。”
“千万莫出去,让那鬼发现你的话,就……就完蛋了啊。”她苦口婆心的劝我。
我有点为难,关键这地方我没法睡,更为难的是马队长还在外面,我有点担心他的安危,毕竟是一起出来的,尽管不太熟悉。
况且,我还是个道士。
“你莫去啊,那两个鬼厉害的很,去一个死一个,这里躺着的,都是被那鬼弄死的。”
说完,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直直就把我往旁边一个棺材拉去,不管我同意不同意,直接拉开棺材板。顿时间,我只感觉一股熏人的臭气直袭鼻间,下一秒,她已经把那盏油灯提到了尸体面前。
昏暗的灯光下,白惨惨的脸,肉已经完全没了,仅剩一张人皮还巴在尸体上面。突兀的双眼只有黑黑的两个眼洞,嘴巴微张,里面器官全无,仅是一个大黑洞。
蒙胧灯下,如同一个骷髅死死的盯着我们一般。
“一个星期前死的,连名字都没有,你想变他这样吗?”
“一个星期前?”我皱起眉头,我还以为几年前去世的,这么短的时间,尸体怎么会变成干尸的?
“谁知道呢,请来的一个道士,当天晚上去捉鬼,结果就变这副模样。”
我去,不是吧?遇到僵尸最多也吸没了血,可肉还在啊,到底干了什么被弄成这副模样?不对,好像……好像刘胖子的死状也是这样。
我猛然察觉不对,心急之下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像抓了一根竹竿似的,硬邦邦的:“其他的死者呢?都这样的?”
她摇摇头:“有几个是这样的,有几个倒不是。”
“什么模样?”难道我预估错了?
她苦苦皱眉:“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跟睡着了似的。说起来也怪,去上马村的大多都是变了干尸,咱下马村的就是莫名奇妙的死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背上桃木剑,提着法包就要往屋外冲去,老太太一把拽住我,骂我是不是疯了,急着冲出去送死。
我摇摇头,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急着出去,除了是担心马队长外,更是为了验证我心里的一个猜测。
琢磨了半天,老太太摇摇头:“孩子,那可是会死的。”
“身为个道士,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鬼手上,没关系。”我拍拍我的法宝箱:“里面都是家伙,没什么好怕的。”
“我……我陪你去吧,马家村情况复杂,你一个人走夜路,我是担心鬼没把你杀了,你自己倒给摔死了。你,你等等我。”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老太太转过身在床底下摸索着什么。黑暗中,我看着她佝偻的身影在床底下艰难的摸索着,我实在看不过去,正准备起身去帮她,她已经站起身来,手里,多了一个粉红色的裤腰带。
“经血带?”我皱皱眉头。
她点点头,夸奖道:“小伙识货!”说完,木门轻开,一股冷风猛然吹了进来,在屋内还忍不住旋了几下才安静下来。
她佝偻着身子走在前面,我紧紧随再其后。顺手关上木门后,我们俩一高一矮,一少一老,正式的立在黑夜当中,周围阴风大作,风沙四起,犀利的风声像是女人在尖叫,沙沙的树声又像是有人在夜里窃窃私语。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奇怪的皱皱眉头。
她没理我,估计是风声盖的太大,她没听到。我又试图问了一句,并刻意提高了嗓门。只是,好像风也跟我作对似的,当我刻意提高嗓门的那一瞬间,风止夜静,我那一声别提多大声了,就现在耳朵里还有回音呢。
“小声点。”她骂了我一句:“要是让鬼发现咱俩,就不得了。”
“您怕鬼,还跟着我一起?”
“你不是说你是道士吗?我怕,可我指望你来收服鬼啊。”
厄,当我什么都没问!
“这鬼这样袭饶村庄,咱们都快没法生存了,可祖祖辈辈都扎根在这里,又实在离不开啊。我也想快点收了这些鬼,可前面几次来的道士和尚都失败了,这一次,我可把赌注都压在你身上了啊。”
她悄声的跟我说道,声音拉得很低,就跟一堆沙子卡在喉咙上似的,听得我难受至极。
“……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跟阴灵沾边吧?”守棺材,手上又有“百年奇物”,我不得不这么猜测。
经血带啊,这简直已经是古董级的法宝了。现在的女人动不动都是卫生巾,还搞什么超薄贴身,防侧漏……想要搜集到他们的经血,那简直比做梦还难。
而经血带恰恰是需要至少99个女人的经血污染才能得来,这玩意压根不需要神灵面前请灵,只要血够多,威力就够大。
经血属于肮脏之物,虽然对鬼不会行成任何打击,但绝对能起到恶心作用。这就好比对人类采用大便攻击一样,不会造成强烈的外体杀伤,但内在心灵被恶心的创伤却是无比恐怖的。
而九十九个女人的月经带,称得上恶心鬼的最佳“法宝”,这玩意放在身上,当真是百鬼莫侵吧。
人类有句话说的好,对于女人这种每月流血一周都可以不死的生物,要绝然小心。看来,不止适用于男人,也完全适用于鬼啊。
“我们上下几家都是问米婆,不过一代不如一代,直到我母亲那一代,受改革开放的影响几乎完全陨落,所以我学不到什么问米的法术,却要遵守问米的规矩。”对于这种前程往事,老太太有些失落的道。
问米落没了,诺大的茅山派又何尝不是?想当年,我茅山一派道士云游四方,救济天下,如今却沦为骗子用来招摇撞骗之术,更可悲的是这种骗术已经很过时了!
也许是英雄惜英雄,我也跟她透露了我的身份,并说了我的名字,她说我叫她米婆就行了。
“所以啊,我也怕鬼,不过,始终是干这行的,连我们都不去,还能谁去?反正我年纪也大了,活也活够了,无所谓了。倒是你啊年轻人,不收咱们一分钱,就这么去,值得敬佩!”
“敬佩?”我除了呵呵一笑以外,似乎也只能无语了,老子就跟一个瘟神一样,到哪哪出事,哪出事哪有我。
“好了,别说话了,出村子了。”她叮嘱了我一句,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前头。
我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周围全是黑压压的一片,我拿出手机打开电筒软件,结果光所到之所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石壁,再往几米外便完全看不见情况了。
道路崎岖,我和老太太几乎寸步难行,我很担心她脚下一个打滑,直接把那副已经差不多的身子给摔散架。
肆虐的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远处的黑影随着风而轻轻摇晃,看起来就像人站在那里随风摇摆一般,身后是完全的一片漆黑。
“不对!”我停了下来,“我怎么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你莫吓我。”老太太停了下来,跟我一起在四周环顾,片刻,她回过身:“赶紧走吧。”
我点点头,正欲转身,突然,我凝身站在原处,整个人瞬间僵硬。
“后面,后面!”
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一手拉着老太太直往身后拽,电光慌乱的在黑暗中四周扫过,身后不足十米的草地上一颗歪脖子大树扭曲的立在那里,一个白衣女人站在那里,披头散发,一脸苍白的盯着我。
“她……她跑了,一,一下就不见了。”我大喊一声,提着手机电筒,拿着桃木剑直接杀去。
身后的老太太想要拉住我,却慢了半拍,跟在我身后不停的大喊:“别追,别追,快回来!”
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鬼给吓破了胆子,一心只想找到那个白衣女鬼,老太太在身后拼命的追我,但显得十分狼狈。
我们一前一后,借着微弱的光芒,追着那个女鬼跑了好大一圈。安静的黑暗里,能听见的唯一声音只是我们的脚步声和夜空中四处摇晃的一柱小光束。
“等等!”她突然大吼了一句,我及时的停了下来。
“这,这不刚才我们那地儿吗?”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前方脚下的草地小草已被完全蹂躏,上面还有两张黄符!
追了一圈,居然回到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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