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回到里屋,秦思敏直接拉着秦情进了她的房间里,我很幸运被一同叫了进去,通过她们的对话,我才知道秦情是秦大钟的妹妹,不过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秦情便离开中国,只身前往了澳大利亚,所以,秦家上下很少提及她。
他们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前几天秦思敏想了很久办法才联系到秦情,并通知她赶紧回国。
不过,遗憾的是,秦情见不到秦大钟最后一面了。
“1993年,姑姑,你是在1993年离的国?”我皱着眉头道。
她点了点头:“是啊,没错啊。”
这就奇怪了,秦家双老和思敏的妈妈秀婷均是在1992年去的世,这也就是说,那时候的秦情极有可能知道秦家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离开的理由,似乎值得揣摩。
“那我想知道,思敏的爷爷和奶奶是怎么在同一年时间里去的世。”我皱眉问道。
她笑了笑,但神色却有些勉强:“思敏的爷爷和奶奶,都是生病去世的啊。”
我恍然点点头:“可为什么秦叔叔却说,爷爷和奶奶是自然老了去世的呢?为什么你们两个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秦思敏听完我的话,明显一愣,不过她并没有插嘴。
秦情尴尬的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突然问我,我也不太记得。”
我冷冷一笑,你父母怎么去世的,我想你比谁都还清楚,别说二十年,就是一百年相信你也不会忘记吧。
她微微有些惊讶,但转而却突然淡淡一笑:“看来,你们都知道一些什么事,跟我大哥有关?”
我确定房屋的四周没有人之后,这才慢慢的跟姑姑说起来了哑伯信里的内容,她听完之后苦苦一笑:“这……就是我去澳大利亚的原因。”
“什么?”我和秦思敏同时大惊失声。
哑伯那封信的内容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我哥当年干出这些荒唐事,搞得家破人亡,我当时正在念大学,虽然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的并不多,但也算目睹了整个悲剧。所以,我大学毕业后正好有机会去国外深造,我便趁机离开了中国,并一直在澳大利亚居住至今。”
我完全震惊:“那我想知道,当年这件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这件事情除了秦家上下知道以外,没别的人知道了。家丑这种事大家都很忌讳,那时候的秦家家世不错,想要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对了,这事,哑伯知道,是他写在日记里的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告诉他哑伯已经去世了,但为了不引起她的恐慌,我们隐瞒了其他的一些事。
这就奇了怪了,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如今基本上已经全部归西,仅仅剩下一个秦情还勉强知道,那么,这个写日记的人究竟会是谁?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绝对年纪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了,否则无法对90年代的秦家事了入指掌,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还有一个人。”秦思敏突然皱了皱眉头。
“你是说,唐丝?”
没错,当年的唐丝作为第三者,完全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她来报复秦家的目的,似乎也就说得过去了。
“不!”秦情摇了摇头:“首先就你们说的她来报复就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秦家还是她的亲人,而且,我哥虽然是她的弟弟,但老实的说,她是真的爱他,如果要报复,二十年前就报复了,何必又等到今天呢,更何况,她二十年前便自杀了。”
“自杀?”
“当年她确实给大哥生下来一个孩子,大哥当年偷偷打听过,不过是个畸形儿,她想了很多办法去治,可能也因为这个,她心力憔悴,选择了自杀吧。”
“那也不排除,是她的鬼魂杀人吧?”秦思敏的一句话突然提醒了我。
没错,能潜在秦家不被发现,而且深知这一切事情的所有经过,在杀人的时候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得,似乎鬼这一点真的说的过去。
奇怪,这事实在太奇怪了。
我看一时间也问不出来一个什么,于是带秦思敏离开了她的房间,让姑姑好好休息。至于小敏,我想秦大钟的事原来依旧是真事,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也叫她回屋睡觉。
可一哄完之后,我才发现,他妈的晚上的灵谁来守?
……我去,我怎么无形的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往里跳呢?
我本来想拉着胖子和表哥其中一个人陪着我一块去的。但结果这俩孙子一听完,一个说拉肚子跑厕所,一个跟我说大姨父来了身体不方便。
我一脚一个把这俩孙子给干走。
一个人晃悠悠的朝外面走去。
凌晨十二点的晚上,夜风凄凉,远远望,灵堂上挂着两盏大大灯炮,黑暗中亮着孤独的灯光,使得灵堂的周围更加漆黑,也使白色的灵堂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恐怖、古怪。
微风四起,吹起地上的白条黄纸,整个帐篷也在风吹之下瑟瑟作响,我摸摸了有些发凉的身体,双手抱胸,慢慢的朝中央走去。
纯白布条搭肩的灵堂空荡有繁华,白色纸扎的各类花样扎满灵堂的内部,两旁是一排又一排的画圈,而正中央的深处,放着一个长长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层白布,白布之上,是一个方型的骨灰盒以及秦大钟的黑白遗照。
我找了条凳子,却不知道往哪放。
坐在门口吧,总感觉里面阴森森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而且门口正对风门,这大半夜的一个冷风袭来,感觉阴风阵阵。
坐中间吧,这前面有风,后面有空更加难受。
可坐里面吧,妈的,骨灰盒就在我旁边,更感觉瘆的慌。
就在我不上不下的时候,巡夜的老罗走了过来,一见我,立马笑道:“姑爷这是晚上一个人守灵啊。”
我点点头,没错。然后赶紧给塞了一根烟,妈的,大半夜的,我能拉一个人陪我一会是一会啊。
老罗坐了下来,接过我的烟,和我开始拉起了家常。
我需要他陪,他也看我是姑爷的份上,想跟我搞好私人关系,如果以前还是毛先生毛先生的叫,现在看到我都替老爷子守灵了,自然也懂了事,见面都叫姑爷了。
这小子上道,嘿嘿!起码小爷我挺得舒心啊,来,再抽一根!
老罗在秦家已经有七八年了,一直是晚间的巡逻。也正基于这一点,我问他自打我住进来以后,这庄园晚上巡逻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
他摇了摇头:“跟往常一样,没啥特别的啊。不过,您非要说特别的话,我倒是忽然想起个事。”
“哦?”
“但咱是哥们私底下说啊,您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草,拉两句家常,都哥们哥们的叫起来了,你还真的会顺着梯子爬呢:“啥事,你说。”
“哑伯去世那天晚上,我……我看见哑伯了。”
“哦?”我突然来了兴趣,赶紧再点上一根,抽,抽,抽,随便抽!
“不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去,等半天你就给我冒出个这个?你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啊。
“好,那我就说了啊。”他顿了顿,神秘兮兮的对我说:“那天晚上,都凌晨两点多了,我跟往常一样在外面巡逻,本来吧,那天晚上都挺正常的。可我准备回去的时候,却突然借着月光,看见哑伯的屋里有影子晃动。”
“我当时奇怪啊,多看了一眼,结果吧,我还听见里面在说话呢。”
“说话?”我眉头一皱,两点多了,还听见哑伯在说话,那意思就是,当时的哑伯还没死?可……可不对啊,那我们在路上撞到的砰的一声是什么?“你有听见说些什么了吗?”
“我当时就听见哑伯在哭啊,可哭个什么劲我压根不知道,我本来想趴进去听清楚一点,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哑伯的窗户上有一张脸,正死死的盯着我,我当时吓得连滚带爬的,都不知道怎么跑回去的。”
说完,他故意瞅了一下阴森森的外面,悄声道:“您可是不知道啊,那张脸煞白的跟面粉糊起来似的,两个眼睛血红冒光,不过……那个女人的脸,我似乎在哪见过。”
难道,哑伯那天晚上遇了鬼?我突然感觉四周温度开始降低,帐篷与地的缝隙里,甚至冒出阵阵凉意的冷风。
“这种怪事,为什么不向我们汇报?”
“我当时吓着回保安室了,把我的经历给大伙一说,可咱们这伙人过去的时候,哑伯那哪有什么声音?整个窗户上更没有什么女人的脸啊。他们都笑我看花眼了,我也以为我看错了。所以,我也就没当回事,毕竟那段时间里我确实白天打牌,晚上上班,精神不太好。”
“女人的脸!”我皱了皱眉头,凭的经验和直觉,我相信老罗绝然没有看花眼,而是实实在在的见了鬼。这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哑伯死前是撞了鬼?难道,真的是鬼杀了他?
如果说,有什么鬼会杀他的话。
我想,这个鬼一定是唐丝无疑,她先是杀了哑伯,然后顺利杀了秦大钟,并制造了一个迷局,让我们以为是秦大钟先杀哑伯,后畏罪自杀。
“那你有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没有?”
他点了点头:“感觉在哪见过似的。”
见过?我顿时皱起了眉头,唐丝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已经去世了,而老罗来秦家也不过七八年十来年的事,那她应该是没看过唐丝才对。
难道我一直怀疑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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