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脸色铁青,正打算推开门进去问个明白,却感觉头顶上的窗户板突然传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抬头,却看见自己头顶上居然挂着一个白色的骨灰坛,有一只发青的胳膊从骨灰坛中伸出来,正使劲伸出胳膊,抓向我的脸。 我“啊”了一声,急忙往后退,退到院子中间的那张石桌上,却感觉脚下软软的,一低头,很快就发现自己脚下居然踩着了一截青色的舌头,有个脑袋都烂掉了一半的女人,正趴在墙头上朝我咧开嘴笑。
我踩中的舌头就是属于她的,从墙角直接搭耸下来,起码有五六米的长度。
当那截舌头逐渐朝我腰上舔过来的,我内心的恐惧终于爆发到了极限,所有的吼声都卡在了嗓子眼。
没等我叫出声,一只黑色的鞋子却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啪”一声摔在我脸上,瞬间就把我抽昏过去了。
意识彻底陷入昏迷之前,我耳边还能听到疯道人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卧槽,怎么扔错了!”
这老小子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
第二天早上,日头还未升起来,我就被疯道人用一盆冷水浇在脸上,直接给冻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居然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疯道人站在床头,一脸嫌弃地对我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赶紧起来干活!”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遭遇,我仍旧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一捂腮帮子,发现脸颊高肿,上面还留着一个鞋印,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对他大声质问道,“老疯子,你为什么故意让那帮鬼魂吓我,你想玩死我啊!”
“呵呵,我要是想玩死你,你还有命在?”疯道人把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皮笑肉不笑,“怎么着,不服气?”
他刚把眼睛眯起来,我就吓得直哆嗦,再大的怨气也只能忍着,心里却在一遍又一遍地咒骂,“老不死的,活该你生儿子没*眼!”
老痞子见我服软,脸上又挂起了标志性的贱笑,“先去厨房做饭,既然你跟着我,以后挑水做饭洗衣服这些事,就全都由你承包了,晓得不?”
我不情不愿地低着头,鼻孔中出气,“嗯”了一声。
在疯道人的监督下,我去厨房下了两碗面条,吃完早饭,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疯道人不知道上哪儿去摸出一把柴刀,递给我,“去后山砍竹子,记住,要三年以上的,砍错一根我就抽你一次,知道了没?”
我点头,乖乖地把柴刀抓在手上,刚走出小院,立马撒腿就往山下跑!
我真是受够了,爱谁谁,我可不想继续被他这么玩下去,老王家就我一根独苗苗,还等着我回去传宗接代呢!
“哟呵,不错呀,还学会逃跑了!”我刚跑出没多远,身后就传来这老痞子的冷笑声,脚下突然一紧,被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红绳缠住了双脚,正准备爬起来的时候,一抬头,发现疯道人已经拎着大烟杆子出现在我身后了,朝我脑门上使劲磕了一下,
我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只好闭上嘴,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委屈,赌气不说话。
孙猴子蹦得再快,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看来这老疯子是铁了心要折腾我了,后面还有这么久,我该怎么熬过去?
“怎么着,这么大个小伙子,还学会生闷气,记恨上我了?”
疯道人笑眯眯地在我面前蹲下,“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吐着烟圈说道,“你小子根骨不错,但是被你爷爷保护得太好了,怂得跟王八一样,见鬼就躲,一点不像个男人,干咱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胆要肥,心要大,所以我除了要教你本事,还得先替你练练胆儿。”
“那你也该先给我说一声吧!”我别过脑袋,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小伙子可真有意思,我事先跟你商量,还能吓得住你吗?”老痞子咧开一嘴的黄牙,朝我乐呵呵地说道,“行了,别偷懒,赶紧给我去后山砍竹子。”
我没好气地说道,“砍竹子做什么,你要多少?”
疯道人重新把柴刀递到我手上,嘿嘿冷笑,“你能砍多少,我就要多少,还有,别再想着逃跑了,这荒山野岭,到处都有不干净的东西,当心别把小命搭进去。”
我不情不愿地接过柴刀,扛在背上就往后山走。
后山有条小溪,小溪附近就是大片的竹林,我心里憋着气,进了竹林之后,指着一根棒槌大的竹子,狠狠用柴刀砍上去。
一边砍,我心里一边愤愤不平地咒骂着,“老不死的,没事让我砍竹子,给你当棺材板吗?”
我心里憋着气,这一刀砍下去也没轻没重的,本想着一刀就能把竹子劈断,没曾想那竹子韧性惊人,反倒震得我胳膊一麻,差点没能握得住刀柄。
卧槽,这能是竹子吗?怎么这么硬!
我蹲下身,把脑袋凑过去,发现竹子上刚刚被我砍中的地方,仅仅只多出了一道白印,屁事都没有!
我还不死心,重新站起来,抓着柴刀狠狠用力,对准上次砍出来的白印,又一刀剁了下去。
我这次精力比较集中,效果倒是比头一次好得多,只不过,那刀刃依旧没能嵌进去多少,反倒被卡在了当间,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小爷我就偏不信了!”我双手紧紧握住柴刀,将脚撑在竹子上,使劲往后拔,废了老牛鼻子劲,才总算将柴刀抽出来,可身体却由于惯性,直接往后一倒,差点一头栽进了小溪。
我揪着地上的一撮野草,又重新爬了起来,连续砍了几刀,已经开始大口踹气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和这根竹子较劲,砍了两三个小时,那竹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刀痕,可这玩意它就是不断,气得我抬腿就是一脚,没能撞坏竹子,反倒把大脚趾踹得青肿起来,捂着脚板跌回地上。
“妈的,小爷运气怎么就这么倒霉!”我悻悻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小溪,准备先喝口水休息下。
刚把脑袋伸进水里,我就发现水下的倒影中多出了一块白布,就好像挂在我脖子上一样,头皮一炸,惊得赶紧跳起来。
竹子属阴,这水也是阴性的,漫山遍野的竹林围着一条小溪生长,竹林中该不会有厉鬼吧?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面什么都没有,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因为昨晚受到太多惊吓,导致神经过敏了,骂骂咧咧地蹲下去,重新把手伸进了小溪。
可这一回,没等我把水捧起来,耳边却响起了“哗啦啦”的划水声,赶紧将脑袋转过去,视线中只见一道灰色的影子,用很快的速度钻进了林子深处。
那模样,好像是只狐狸。
摇摇头,我继续蹲下去喝水,把肚皮灌了个半饱,山里的泉水很清甜,没有城市中的重工业污染,喝起来也放心。
喝饱了水,我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下,打算继续去砍竹子,可刚回到砍竹子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留在那里的柴刀居然不见了。
见鬼了?
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竹子,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这么硬的竹子,没了柴刀怎么弄?完不成任务,今晚指不定会被那老疯子怎么奚落呢。
我先前只离开一会儿,就算被什么东西把柴刀叼走了,估计也走不远,得赶紧把柴刀找到再说。
想到这里,我立马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地面上的痕迹,果然在附近的草丛中发现了几个新鲜的脚印,一路沿着竹林深处延伸。
我想起了之前喝水的时候,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的那只狐狸,该不会是这畜生把柴刀叼走了吧?
可它叼走我的柴刀干嘛?
怀着无数的疑问,我沿着地上的足印缓缓走进了深山。
深山里的植被茂密,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而且瘴气很深,我渐行渐远,很快就来到了小溪的上游,绕过潺潺的溪流,眼前居然多出了一座装饰得十分精致的农家小院,小院门口果然平放着我那把柴刀。
我脸上挂满了狐疑,这大山深处怎么会有人家,该不会也和疯道人一样,是隐居避世的高人吧?
不行,这地方太诡异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我小心翼翼地绕到院子前面,并没有在附近发现任何异常,立马抓起地上的柴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可我刚站起来,身后就响起了“叽叽”的咆哮声,脑后生风,一团灰影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在我脖子上狠狠抓了一把。
我疼得直抽冷气,赶紧用手捂住了脖子,后头一看,却见身后的一根木头桩子上,居然盘着一只狸猫大小的花狐狸,一对眼仁黄中泛绿,正阴测测盯着我,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与这畜生的目光乍一接触,居然生出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它的眼神中充斥着极为人性化的凶狠,目光眨不也不眨地盯紧我脖子上的大动脉,将后背拱起来,摆明了就是打算攻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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