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飞快地追出房门,只见大牛不顾一切地冲向大殿方向,似乎想从大门跑下山,我心里顿时慌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他胡来,若是坏了事,那后果就严重了!
就在大牛还差几步远的距离跑进大殿,我猛地冲上前将他按在地上,未等他惨叫出声,我立刻伸手将他的嘴巴捂住,死死地捂住……
然后,我四下里看了一眼,还好,没有进入大殿,没有坏事。
我瞪了大牛一眼,小声说道:“来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不管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不能叫出声,你倒好,竟敢背着我偷看!”
“唔唔……”
大牛被我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使命地摇头,浑身打着颤。
我使劲抱着大牛的脑袋,将其拖拽进了卧室,然后一把将房门关上。
“你你你……你那是干啥呀?哎呀天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大牛双手抱着棉被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口中哽咽着叫道,但这次的声音明显小很多,几乎是说不出话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那边才进行到一半,立刻嘱咐道:“我没工夫听你闲扯,你最好老实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说完,我转身就走,顺便带上房门,然后就听到房间内大牛憋屈的抽泣声……“我这哪是闲扯啊……明明就是吓人啊……”
我忍不住一笑,这家伙好奇心太大,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会害了他,所以我不得不将事情的严重性说得更大一点,看他还敢不敢偷看,老爷子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若是在我这里出了什么岔子,那我该如何向老爷子交代啊!
再次来到祖先牌位前,我顿时惊住了,只见父亲和母亲的嘴唇上,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抹香油,这,这不可能啊!我明明还没有……难不成是他们自己……毛笔和小瓶子都倒在地上,香油也洒了出来。
我心疼地将地上的香油擦掉,然后合上瓶盖。
来到牌位前面,我恭敬地道:“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可能你们也知道了今晚的事有点麻烦,现在我要照看大殿里前来避难的兄弟姐妹们,阴间那边就靠你们了!”
说完,我火速赶到大殿,而这时,大殿内已经是“人”满为患,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生人,而是整个山脉前来避难的山精鬼怪,一旦打雷闪电,它们必然要来这里拜神,求神灵庇佑躲过此劫,因为这些修仙动物和一些鬼修,都害怕被雷劈!
蒲团上跪满了一批,它们是先到这里的,模样虔诚地祈求着神灵,而其他后来的,则只好跪在地面上,一排又一排,今晚也不知怎的,前来拜神的特别多,比以往要多出几倍不止,它们高矮不一,各式各样,有狐狸、有灵蛇、有山精、有虎狼鬼怪等等,几乎所有的精奇都跑进来了。
大殿的地面上跪不下的,则贴着石柱跪着,有几个跪在大门门口边缘的,连跪拜都忘了,直接捂着头趴在地上,总之能想到的都在于此。
修仙动物拜神躲雷劫的典故自古有之,但谁能想到现如今还有这一幕真实的上演?
但也有几个是单纯的来避难,并非诚心叩拜,而是在大殿内四周闲逛玩耍,有两个是鬼修,飘忽来去,只可惜这里面原本是有护法神的神位的,但大殿改造成这样后,就只剩下一座太上老君的神像,不然它们是不敢进来的,不过,能渡它们脱离劫难,我觉得也是功德之事,因为它们在这里避难,老君并没有赶它们走,而是真的庇佑了它们。
很多山精鬼怪对我并不陌生,所以在看过我一眼后,便继续祈求,倒是那两个鬼修,一男一女,约有三十出头的年纪,牵手相伴,来去自如,我微微有些生气,庙里能容纳它们避难已经是它们的大造化,却丝毫没有虔诚之心,若非我能力有限,真想将它们赶出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依旧是电闪雷鸣,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把净水准备好,任它们取舍。
为它们准备净水,也不需要行法事,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为的是净化它们的心灵,让它们今后虔诚向道,早日飞升成仙。
随即,我来到神像前面的桌案里,摸出一件东西揣进怀里,然后转身而去——
这件东西是我平时守庙的唯一凭仗,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轻易请出来的,今晚隐约有点心绪不宁,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往常都是很顺利的,五更天之后大殿内便空空如也,但今天这个阵容,也不知会等多久。
“小兄弟,你长得可真是俊俏哟!”
突然间,那两个闲逛的鬼修之一,女鬼闪身出现在我面前,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我,并意图用手指勾我的下巴,我一看不得了,这一对鬼修,竟是双修色鬼!
只是她的模样也太丑了,变成鬼也不收拾利索点,蓬头乱发活像个母夜叉,看着就不舒服,更别说受她的诱惑了,不过她本身长得着实很美,若是稍微打扮一下,定会让人误以为是狐狸精。
“大殿之上不得放肆!”
我脸色一怒,冷冷地注视着那个女鬼,但脚下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她挡住我的去路。
女鬼急忙扭头看了看神像,脸色变了变,但见那个男鬼来到,马上又恢复颜色,一脸戏谑道:“小兄弟,别不识好歹了,你本身不过是……哼哼哼,我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了……”
阴冷的气息,将我团团围住,而她身边的男鬼也凑上前,对着我恶意地发笑,笑容中透着一丝讥嘲之意。
我咬了咬牙,怒声喝斥道:“你们再敢胡说,我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
说着,我缓缓将怀里揣着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到我手中的东西,男女色鬼顿时惨叫一声,双双跪倒在地,眼露哀求之色,男鬼更是怂得一塌糊涂,一个劲儿的作揖道:“小师父饶命!小师父饶命!”
女鬼此刻花容失色,除了惨白还是惨白,不过好在她没有显出本相,有的鬼都是生前的模样,若是显出真实的面容,是很恐怖的!
我手中拿的,自然是神仙庙的镇庙之宝“太上老君印”,上刻“太上老君敕令”,可震退百邪,至于这两个色鬼,还不足以抗衡,我扬着大印,冷冷地问道:“你们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什么跑到这长白山上修道?!”
“小生马颜良,生于乾隆八年,龙须沟大树村人士!”
“民女白雪娥,生于乾隆十二年,龙须沟环水村人士……”
紧接着,男鬼马颜良接着禀报道:“小生与白雪娥小姐生前互生爱慕,但在村里又属于近亲,如通婚有违祖制,怎奈情深似海,早已私定终身,尔后被人揭发,只得双双殉情于望月崖,幸得一灵修之法,虚度至今……”
望月崖在长白山的东南方位置,据说一年中想看到最大最圆的月亮,唯有望月崖能满足愿望,而且望月崖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古时,长白山脚下有一户农家,丈夫叫王田,妻子叫月娥,小夫妻俩过得非常清苦,王田心疼妻子吃不饱饭,每天忙完农活,还特意去山上打些柴来卖,卖的钱,就是给妻子买好吃的,妻子也心疼丈夫,每天趁着丈夫出去劳作,则偷偷地去帮大户人家洗衣服干家务,换来的钱,为丈夫添置新衣,小夫妻俩虽是清苦,却也幸福恩爱。
有一天王田上山砍柴,回来时给妻子带回了一只野兔,本打算给妻子炖汤喝,谁料妻子发善心将野兔留了下来,但第二天天亮,王田竟再也找不到妻子了。
恰巧有一位老神仙路过,王田求老神仙指点,老神仙告诉王田,那只野兔本是个兔子精,早已贪恋其妻的美色,只是不敢轻易下山,这次把王田的妻子月娥带走,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王田苦求老神仙解救妻子,老神仙被王田的诚心感动,就送给王田一把弓箭和一根红绳,并让他前往长白山一处山崖上面,在一年中月亮最圆的时候,会有一只兔子经过那里,到时将红绳系在兔子的身上,跟随兔子就能找到妻子月娥。
于是,王田每天都坐在山崖上仰望着月亮,但不管过了多少个农历十五,都看不到圆月,王田不死心,一直等,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终于有一天晚上,他看到一轮又大又圆的圆月挂在天空,恰巧有一只兔子经过,便麻利的将红绳系在兔子的身上,一路跟随着兔子,来到一个洞穴,但是见到的不是妻子月娥,而是那只兔子精。
王田想起老神仙给的弓箭,立刻拉弓射箭,一箭射中兔子精的嘴巴,将兔子精的嘴破开成了三瓣,人的嘴只有上下两片嘴唇,而兔子精永远成不了人,这时王田发现,那只被系上红绳的兔子,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妻子,原来兔子精将妻子也变成了兔子,后人将这段月老赐的姻缘奉为佳话,并将那座山崖取名“望月崖”。
虽然它们没有望月崖传说中那般忠贞的爱情,而且还是邪恶的色鬼,但我还是为了它们的殉情,而微微触动了一下,虽然我不懂那所谓的灵修之法是不是要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但这次它们来到神仙庙避难,我也不能做的太过,毕竟那个女鬼也没把我怎么样。
我缓缓收起大印,并冷声问道:“为什么这次来那么多避难的,往日里也没那么多,你们可知道内情?”
“因为……因为山下有……”
“轰!”
恰在马颜良说到一半,大殿内突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我急忙回头一看,顿叫不好,原来外面已经雨过天晴,这些山精鬼怪可是要离去了,但来到这里,我作为守庙人,必然要和往常一样,奉上净水让他们喝,也算是一场布施。
但见这两个色鬼还在地上跪着,我皱了皱眉,道:“这次饶过你们,老神仙帮你们躲过雷劫之苦,你们磕几个响头再走!”
说完,我急急忙忙赶到偏室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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