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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案者蹲在距离发现碎尸不到二十米远的一棵柳树背后，神色看上去很是紧张。这里是城西郊小河边上。小河里的水看上去是那么湛蓝。但对报案者来说，那水的颜色是血红血红的泛着腥味呢。

　　 远远的听到警笛声了，应该是刑警支队派人过来了。

　　 只要警察过来，他就大胆跟他们提出要报酬。谁让他太穷了呢。

　　 看看报案者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了，衣服上沾满了油脂，看起来很久没洗过了，在微风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但是报案者不觉得自己的衣服臭。他反而认为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呢。闻习惯了就认为臭味也是香味了。

　　 报案者身边放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些矿泉水瓶子和铁丝之类。头发胡子把脸遮住了。年龄在五十岁左右。原来是个拾荒老人。

　　 碎尸就是他发现的。今早上刚起来就来河滩边捡破烂了。沿着河滩上游一直往下走，忽然看见河边有一个麻袋。麻袋胀鼓鼓的。拾荒老人就认为那是一袋子垃圾。就走过去把麻袋拖上沙滩，然后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慢慢把袋子挪到自己面前，解开捆=麻袋口的绳子，然后再慢慢把麻袋打开。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一大跳。麻袋里面居然装着死人的碎尸。死者血淋淋的脑袋正好对着他，眼睁睁地盯着他看呢。拾荒老人吓得大叫一声，丢下麻袋撒腿就跑。可跑了一段路才发现沙滩上没有别人，就想如果这么跑了，万一有人看见他来过这里，他就难逃杀人碎尸抛尸的嫌疑了。不行，他不能就这样跑了。那就报警吧。他相信警察不会冤枉他的。再说报案还能得到奖励。对，就打电话报案。

　　 拾荒老人左想右想，最后咬牙做出了决定。就返回到发现碎尸的沙滩，躲在沙滩背后的柳树林子里，拿出老人手机拨打了110。接警的刑警询问过具体情况后，就直接让拾荒老人给周丽红打电话。接警刑警这么做那是相信周丽红的为人。周丽红虽然没有完全相信拾荒老人，但还是立马带人赶过来了。

　　 只是还没有通知法医。在没有确定案子的真假之前，还不能通知法医到场。

　　 走出出租屋大门的那一瞬间，周丽红就做出决定了。

　　 拾荒老人怕警察找不到，就从柳树背后走出来，使劲朝周丽红他们招手。

　　 坐在丁雨墨旁边的陶西西说：“周姐，报案人在那里。”

　　 周丽红边开车边说：“我看到了。”

　　 身边的高力帆道：“嗯，看上去那是一个拾荒者。他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背后坐上的罗丹道：“嗯，我看也是。拾荒者没理由欺骗我们。”

　　 丁雨墨：“就是。我看那个人就很老实。信得过他应该。”

　　 周丽红沉默着，把警车开到柳树林子外面的马路边停下，急急忙忙开门下车赶了过去。陶西西赶紧把摄影机拿出来跟着跑。随后就是丁雨墨高力帆和罗丹。

　　 来到发现碎尸的河滩上，拾荒老人就朝他们跑了过来。

　　 周丽红第一个冲到存放碎尸的麻布袋子，见袋子口开着，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显然袋子里的碎尸没有被河水侵泡多久，就被拾荒老人发现了。几个人随后赶过来在麻袋旁边蹲下。丁雨墨和陶西西本能地拿出手绢捂住了鼻子。周丽红亲手把麻袋打开让大伙看里面的东西。拾荒老人没有说错，麻袋里装的果然是一个人的尸体。尸体被凶手残忍地切割成数十块堆放在里面。最上面的就是死者的脑袋。明显就是一个男人的脑袋。可能血水从麻袋底部渗出来被河水冲走了。所以看麻袋的表面没有多少血迹。

　　 高力帆先让陶西西给麻袋里的碎尸拍了照。然后把麻袋里的碎尸倒出来放在沙滩上。和周丽红罗丹一起仔细观察被切割下来的肌肉连接处。很快发现凶手是用菜刀切割尸体的。这跟前面几起杀人案不太一样。但是凶手的分割尸体的手法比较娴熟，刀口和切割准确度看上去没有腿泥带水。切口光滑平整。要想做到这些，不懂得解剖学是办不到的。

　　 尸体一共被凶手用菜刀之类的利刃分割成若干块。只不过头部和颈部的连接部位，还粘连着一根筋没有割断。那根筋上布满了血迹。死者的胃和心脏放在一起。心脏还被切开了一条口子，给人的感觉好像心脏开了口，是那么的恐怖吓人。拾荒老人吓得赶紧躲开。

　　 “喂，老人家，你跟我过来做一下笔录。”

　　 丁雨墨拿起笔记本走向拾荒老人。

　　 拾荒老人赶紧点头，跟她去了沙滩背后的柳树林子。

　　 丁雨墨把笔记本打开说：“老人家，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吗？”

　　 拾荒老人回答说：“明白。请问吧。”

　　 丁雨墨：“老人家，你大约在什么时候发现碎尸的？”

　　 拾荒老人琢磨了一下回答说：“天刚亮我就来了。以前我来这里捡过破烂。这是第三回了。可没想到这么倒霉，居然遇上了碎尸。”

　　 “哦，是嘛。什么时候发现麻袋的？”

　　 “就在给你们打电话前不到十分钟。”

　　 “那为什么发现了碎尸还要等十分钟才打电话报案呢？”

　　 “我被吓坏了。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呢。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报案的。”

　　 “嗯，这个没有问题了。我再问你。你是一个人来这捡破烂吗？”

　　 “是一个人啊。你看我穿成这样，那些捡破烂的谁也不跟我一起。我一个人习惯了。”

　　 “哦，这个也没问题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麻袋里死者吗？”

　　 拾荒老人拼命摇头：“我打开麻袋看到了死者的脑袋，发誓从未见过此人。警官，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嗯，我相信你。这个也没问题。问完了。你有什么要求吗？”

　　 拾荒老人壮起胆子说：“哦，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发现尸体报案了有奖励。警官别误会我的意思。其实我不是冲着奖励才报案的。就是顺便问问而已。”

　　 “有，但不多。老人家，你先回去。明天再来找我们。”

　　 拾荒老人嗯了一声，扛起那袋子破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