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和大东听完马依风的讲述,都对贝丹的遭遇唏嘘不已,但同时也都感觉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
“刚才我听你们在电话里说什么拐卖妇女案,但听你后来讲贝丹的遭遇,我怎么感觉她是自愿随华哥去的台湾,这华哥算不上是拐卖妇女吧?”
放下筷子,大东用纸巾擦了擦嘴,对马依风问道。
因为一直在讲贝丹的遭遇,马依风几乎没怎么吃饭,这么会儿饭菜都有些凉了,他快速地吃了几口,点点头道:“算不上。”
一旁的褚德重道:“从案件本身来看,这个叫华哥的行为够不上收买被拐卖妇女儿童罪的定罪量刑标准,因为他并非是从人贩子手里以购买的方式将贝丹带到台湾的。”
“恰好相反,他在贝丹最需要人帮助的情况下给她提供了一份安定的生活,是一种收留行为。结合他之前一直做的慈善事业,即便有人质疑,恐怕也无法给他定罪。”
马依风的吃饭速度的确快得离谱,仅大东和褚德重说了这么两句话的工夫,他已经将肚子填饱。
放下筷子,马依风道:“贝丹跟随他去台湾的时候,还属于未成年人,在没有征得法定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就将贝丹带离大陆并与她发生两性关系,即便是在女方自愿的情况下,真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但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并非是华哥是否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问题,因为当事人双方都已经死亡,即便有责任要追究也毫无意义了。”
马依风接过秦良玉递给他的水喝了口,接着道:“现在需要找到的是当初拐卖贝丹的那个犯罪团伙,端了他们的老窝并拘捕那些人。”
“跟你们讲贝丹的遭遇并非是要讲谁的责任大小的问题,而是这里面有些问题我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明白。”
秦良玉道:“的确,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我们所掌握的这些情况都是异婴讲给依风听的,如果不是因为异婴吞噬了华哥和贝丹的魂魄,知道了他们之间的这些事,恐怕我们真的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一种巧合。”
转着手里已经喝完水的茶杯,马依风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汪子深为什么要将贝丹介绍给华哥,只是因为他收了华哥的好处,替那华哥找一个能帮助他生育的女人?”
大东将整件事前后联系起来想了想,摇摇头道:“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如果真是为了钱财替人办事,那女人已经替华哥找到了,至于怀的是谁的孩子该他鸟事?他只需要躲在家里数华哥给他的钱偷着乐就行了,后续的问题似乎不该他这个外人插手。”
秦良玉点点头,对大东的分析也表示认可,“是啊,整件事给我的感觉,似乎汪子深比华哥更在意贝丹是否能怀上他的孩子。”
“而杀死贝丹的人居然是汪子深,当初逃到台湾他就是为了躲避警方,现在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回大陆,就是为了杀死贝丹?怎么感觉他像是在杀人灭口?”
褚德重这时候有些着急地道:“马队长,虽然你所掌握的情况都是从异婴的口中得来的,但不管怎样,汪子深既然在大陆,那就赶紧派警方的人抓捕他啊!”
马依风笑了笑,对褚德重道:“放心,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通知我们张局长下发通缉令了,而且梁子也已经组织了大批警力在抓捕他。”
秦良玉长叹了口气道:“怕是很难能抓得到他。”
马依风和大东有些纳闷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秦良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了抽丝剥茧般地分析道:“警方尚未对李强实施抓捕以前,汪子深便已经推算出李强败落的命运,所以他抢在警方做出举措前逃回台湾。”
“全阳或者全阴人的命运确实多舛,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像贝丹那样嫁一个死一个的程度。”
“贝丹难道真的是汪子深巧遇的?已经逃离到台湾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陆?为什么会那么巧就让他遇到了落魄至极的贝丹?”
“华哥来大陆投资建厂时,汪子深并未随同,连华哥都不知道贝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又是从何得知贝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华哥的?难道是贝丹的学长告诉他的?这显然不可能!”
“再有,鬼伙近些年一直附身在柳中洋的身上并潜伏在海滨市,之前蛰伏在李强大酒店的地下暗道,到现在谁也不知道鬼伙当初到底是通过谁的关系进入李强的大酒店,为李强负责运送被害者尸体的。”
“汪子深就算再厉害,也是一个凡人,绝不会在李强的大酒店布出那么厉害的结界来。不要忘了,王伟他们可是被阴司判官亲手加持过魂力的鬼魂,就连他们都无法冲破那层结界,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当初我就怀疑过这个问题。”
“如果汪子深不当面对贝丹点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华哥的,想来贝丹不会轻易离开华哥跑来海滨市。而华哥如果不是为了追贝丹,更不会选在昨日抵达海滨市。”
“最后一个疑点,贝丹的死亡时间与鬼伙消亡的时间是在同一天,尽管一个是在丑时,一个是在辰时。如果我们没有破坏鬼伙的计划,异婴岂会这么幸运享用了贝丹的全阳魂魄和华哥的全阴魂魄?”
“换个说法,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介入,此刻华哥和贝丹的魂魄难说是在谁的手里。”
听着秦良玉一件事一件事的分析,马依风慢慢地点着头。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拿出电话调出了梁子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梁子,立即调集警力前去市立医院潜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让所有的警员扮成病人家属、病患或者医护的身份在医院里巡逻,重点在太平间存放林华英和贝丹尸体的地方。我现在给妇科主任朱英武打个电话,你可以前去找他配合,医院其他人不要惊动,防止有人泄密!”
挂了梁子的电话后,马依风又给朱英武打了过去,结果响到底了也没人接,他奇怪地咦了声。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十二点了,这个时间段,难道朱英武在手术?
重新拨通梁子的电话,把朱英武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梁子,让他立即去医院看看朱英武到底在干什么,然后再与他联系。
接着马依风又把电话拨给700A,让他立即开车过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哪也不要去,一会儿老A过来后,我亲自去趟医院。”收起电话后,马依风对秦良玉和大东道。
“再是,异婴说贝丹的阳体比柳金蕊现在的这具阳体更加适合,让我们把贝丹的尸体偷给柳金蕊用,你们怎么看?”
刚说完,柳金蕊抱着异婴与鬼影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听到马依风的话后,柳金蕊先是一愣,接着眼中闪过一丝希翼,低头隐去心中那份忐忑和激动,慢慢地走到沙发旁。
“坐吧。”秦良玉看了眼柳金蕊,挪了下身子,将沙发的位置腾出一个地方给柳金蕊。
鬼影不像柳金蕊,他听到马依风的话后,先是看了眼被柳金蕊抱在怀里正在扯着柳金蕊的衣襟,让柳金蕊与他对视的异婴,像是有话要说的样。
然后鬼影这才看向马依风问道:“如果真像异婴所说的,那,那你们会同意去偷那个叫贝丹的尸体给小蕊用吗?我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看?”
马依风用眼神询问秦良玉的意思,见秦良玉点了点头,马依风对鬼影道:“即便去偷的话,也要等晚上,一会儿我要出去办点事,你们在这里等信。”
看了眼腕表,估计700A赶过来的话最少也要半个小时的时间,马依风重新坐回沙发里。
秦良玉问:“移魂我虽然不懂,但我也知道这过程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会将被移魂者魂魄给毁坏,你跟随鬼伙为徒期间这些法术他都教给你了?”
每提及鬼伙,鬼影总是担心身边的这些人会因鬼伙而排斥他,尤其是柳金蕊,毕竟鬼伙曾经的所作所为,伤害最深的人就是柳金蕊全家。
他使劲绞着双手,没敢看柳金蕊,也没有与秦良玉对视,只是低垂首点了点头。
得到鬼影肯定的答复后,秦良玉看了眼大东和马依风道:“如果我们把贝丹的尸体偷出来的话,那医院就没法交代了,这合适吗?”
鬼影抢在马依风和大东之前对秦良玉道:“这个我有办法,移魂后,可以把小蕊现在的这具阳体放在医院,顶替贝丹的尸体,而且没人会发现这两具尸体是被掉包了。”
听鬼影这样说,大东点点头道:“这个好说,我留在监狱那边的鬼兵也能办到。”
鬼影抬头看向并排坐在一起的秦良玉和马依风道:“不过,如果要移魂的话,就得去鬼伙的那间暗室,那里地下的阴气强旺。”
马依风和大东倒没有说什么,可秦良玉却总感觉这之间似乎哪里不妥,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便转头看向鬼影。
“你以前跟随鬼伙的时候,知不知道鬼伙为什么要去李强的大酒店?”
鬼影点了下头回答道:“知道,鬼伙说李强的大限已到,他想在李强死后将那里占据为他所用,因为他非常看好那里的暗道,而且那里的水运非常便利。”
虽然知道这说法有些牵强,但秦良玉没有就着这个问题再深究下去,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初是谁引荐鬼伙去的?到李强的大酒店工作没人引荐的话,可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
鬼影摇摇头,一脸茫然不像是在撒谎或者隐瞒,“这个我不清楚,因为我不常跟随在他身边,多数情况下我都是在外奔波为他物色合适的人脸。有很多事只要他不想说,我一般都不愿去多嘴问。”
马依风这时候对鬼影问道:“你听说过一个叫汪子深的人吗?”
鬼影想了好久才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汪子深?你们确定是这个名字?而不是叫沈自旺?”
听到沈自旺的名字,大东眼睛瞬间瞪圆,看向鬼影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鬼影满脸讶异地问道:“你也认识他?”
见大东不说话,只是紧盯着他等答案,鬼影只得接着道:“这个人是鬼伙的徒弟,不过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怎么说呢?其实也算不得是徒弟,只不过他在抗战期间曾与鬼伙有过交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会儿我还小,只跟那人见过三两次面。”
“那会儿,他经常给鬼伙送去一些刚死不久的尸体,鬼伙便教给他一些术数。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很长时间都不再来往。有一次我听鬼伙说,那人好像是偷了他的什么东西,已经离开咱们国家了。具体去哪了,干什么去了,就不知道了。”
“当时鬼伙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气愤,还不停地敲打我说,如果我有一天也像沈自旺一样背叛他的话,他一定会活剐了我!”
秦良玉看了眼大东,对鬼影问道:“那你近些年可有再见到这个人?”
鬼影瘪了下嘴,“没见过,这个人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接近120岁了吧,因为那会儿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年龄看起来也有50岁上下了。”
正在秦良玉还准备继续问的时候,马依风的电话响了起来,700A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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