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j332963806的赏赐!美梦,请收下鬼伙的膝盖!如果今日不加更,我将良心不安!】
古人常将自然现象与人事相比附,故而有:天生异象,必有妖孽之说。
之前讲过,海滨市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尽管全球变暖导致冬不甚冷,夏甚热,但冬季降雪,春、夏、秋三季降雨却是依旧不变。
元宵节刚下过一场大雪,虽然时过一周,但气温因化雪反而变得比春节前后的那几日要低很多。
因为快要到农历的正月底,下弦月在子时前还像一把弯弓般被众星拱挂在天际,可刚过子时,天空竟然不知何时被红云覆盖,本来就不怎么亮的下弦月被那些赤红的云团遮挡住,天际间仿佛被置入到一个黑红混杂的诡异空间。
子时三刻,外面突然开始刮起了大风,特别突兀,天空中的红云在咆哮而起的狂风作用下,如同浪潮般翻滚着越积越厚,似乎要将天地融合为一体般不停地下压。
有点常识的人都会问,风大云飞,为什么刮这么大的风,云层不见消散反而愈发沉厚?那是因为——这风不是从天上来的!
现代化城市处处都是耸立的高楼和各式璀璨的路灯、霓虹灯,就连路两旁的树上都缠挂着色彩艳丽的LED灯。人类的眼睛长期受这些人造照明设备的蒙蔽,加之有气象台每日跟进报道天气预报,所以,夜晚已经很少有人会去关注天空的变化,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发现天上那些诡异的红云。
直到闪电之后自远而近的隆隆雷声冲击到了人们的耳膜,所有人这才惊异地发现,变天了!
正月的雷,六月的雪,这都是极为罕见的、不正常的自然现象。闪电伴随着雷声还在持续地炸响,惊动了气象台,惊动了市防雷中心,惊动了市政府的各级官员,也惊醒了那些失魂人……
【市立医院】
伴随病房床位的告急,接下来是手术室告急、医疗设备告急、人手告急、氧气瓶告急、血库告急,直至药物告急!
内科、外科、骨科、皮肤科、神经科、药剂科、儿科、妇科等等科室都人满为患,所幸这些前来就诊的病患无论病情轻重,竟然没有一人发出痛苦的呻 吟喊叫声。但越是这样,越让医生和护士感到诡谲莫名,压力倍增。
最近这三天来,整个海滨市的病患就跟约定好了似的,突然间由健康人变成垂危的病人,而且多是年龄在20左右岁的年轻人。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手术台上转移到太平间,从医多年的老医生、老护士都不禁唏嘘感叹。有点责任心的,暗自将责任归咎到自己医术不精上,在自责和愧疚中,更加尽心卖力地救治下一波病人。
可任凭他们倾尽所学,依旧无法挽回那些年轻的生命。由于不眠不休地手术、听诊、救治,有半数以上的医生和护士开始出现体力不支。
就连市立医院的正、副院长也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满脸憔悴地在医院各处查看,遇到人手不够用的情况,他们会上去搭把手接替下。
市立医院妇产科主任朱英武,被人们尊称为妇科一把刀,45岁的他,做过太多病因复杂、医治难度较大的妇科手术。但今晚的这台手术却让他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质疑,也给他的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挫败感。
这台手术按说是一台非常普通的子 宫肌瘤切除手术,患者被送来时,已经出现经血量过大而导致的贫血性心脏病,排尿、排便困难的临床表现,其面色苍白如纸,且已经出现气短的情况。
子 宫肌瘤分好多种,有良性也有恶性的,经过对这个患者进行B超检查,发现在她的子 宫内壁有一颗直径约为7cm的子 宫颈肌瘤,这种肌瘤的发生率虽说较低,但这种手术对于朱英武来讲并没有多大的难度,难就难在需要将这个患者的子 宫全部切除。
据患者家属讲,这个年轻的女孩是一个在校的学生,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当他们得知要摘除这孩子的子 宫时,都哭求着朱英武能够给这女孩留一个当母亲的机会。
一番开导耽搁下,最终患者家属无奈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并在手术书上签了字。
谁曾想,当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在朱英武准备为手术台上的患者进行手术时,他却震惊地发现,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女孩的下腹部居然像一个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般高高隆起。由于隆起的速度过快,她腹部的皮肤被撑得像是要爆裂开般,皮肤下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
为了谨慎起见,朱英武让他的助理紧急向血库申请增加了两个单位的血。
在低温麻醉下,按说病人需手术部位的身体是不会有任何疼痛感的,谁知,当朱英武的手术刀切开女孩的腹部时,大概是刀尖触碰到了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的肌瘤上时,他清晰地听到女孩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别碰我,好痛!”
朱英武疑惑地停顿了下,也就在他停顿这不到两秒的时间,女孩子 宫内的那个肌瘤大概遇到了空气,竟然瞬间暴涨,在朱英武和一众医生助理、护士、麻醉师等人的注视下,那个肌瘤爆裂了。
与之同时爆开的还有女孩的整个腹腔,血液合着碎裂的内脏喷溅得到处都是。
变故发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他们想起来去查看那个女孩的状况时,发现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这场变故使本就疲累工作了一天一夜的朱英武愈发颓废,他无力去应对患者家属的控诉。看着源源不断还在来院就诊的病患,他竟然有些恍惚,他不明白这些天接诊的那些患者到底都怎么了?
从那些患者的面部表情上,他看不到任何的痛苦,只看到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回想这三天来的病患,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
外面电闪雷鸣,风挟着沙砾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响。
朱英武纳闷地看向窗外,这是六楼,海洋气候虽然时有刮风天,但风再大,从来也没有出现过挟卷着沙砾打到六楼的情况啊,奇怪!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这场像瘟疫般的灾难能够早日结束。
就在这时,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吆喝着让路的声音,一个护士冲进了他的办公室,“主任,来了一个临盆的产妇,情况危急,您去看一下吧!”
护士的脸上除了慌乱和恐惧,再没有别的表情了。按说一个临盆的产妇不会让一个在医院里工作了三年多的护士产生这样的表情变化,看来情况确实不妙。
医生的天职让还没有从失败手术的打击和颓废中走出的朱英武迅速站起身,随那名护士走出办公室。
行动病床上的产妇又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女孩光洁紧绷的面部皮肤不难分辨,这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少女,她那即将分娩的高耸的腹部像是在向人们宣告她行为的不检点。
护士之所以不敢看这个女孩,那是因为女孩自脖颈往下,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呈现了一种奇怪的青黑色,只有脸上的皮肤还算是正常的颜色,但却是那种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苍白。
女孩身上穿着一套卡通图案的粉色睡衣,由于腹部隆起,睡衣自下而上有五颗纽扣不见了,青黑色的肚皮裸露在外。
这让人不禁有些纳闷,似乎女孩只有这一件睡衣,按说都快分娩了,早就该穿上一件宽大的孕妇装,可她身上的衣服显然不是为孕妇而准备的。
这些倒没什么太奇怪的,奇怪的是,女孩腹部的皮肤正在往外渗血水,一颗颗细密的血珠冒出后,互相汇聚,然后顺着凸起的腹部向两旁流淌,衣服已经被血水打湿。
她外翻的肚脐中间有一颗赤红的胎记,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那胎记像极了一滩血,本身她的肚皮就在往外冒血水,在那胎记的衬映下,给人一种她肚脐在向外淌血的错觉。
最可怕的并非是这些,女孩的睡裤是那种松紧带的,大概是太窄了,已经退离到了肚脐以下,这样一来,她的睡裤便显得非常松垮。
女孩双腿大张着,朱英武隐约发现似乎有个东西在她的裤子里面动了下,幅度不大,裤裆已经黏湿,显然羊水已经破了。
产前检查已经来不及了,朱英武让推着行动病床的人立即将女孩送到产房,一边快步走,他一边问旁边的人:“她的家人呢?没人陪她来吗?”
“有,一个男人,年龄挺大的,没看清长相,把她送过来以后就离开了。”女护士两只眼紧盯着前方的路面,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到女孩的身上。
最近来就诊的病患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自诩胆大的女护士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尤其是现在躺在行动病床上的这个女孩。
当B超显示结果出来后,朱英武直接懵了——异位妊娠!足月!
异位妊娠,俗称宫外孕,女人或者有点医学常识的男人都知道,宫外孕是不可能进行正常的妊娠的,因为孕囊压根就不在女人的子 宫里。
宫外孕初期一经检查确诊就必须要终止妊娠,否则待孕卵发育到一定阶段后,就会引起输卵管妊娠破裂而发生内出血,严重的会危及生命。
可眼前这个女孩分明已经足月待产,而且从B超的显像朱英武发现婴儿胎动异常,似乎少了很多正常胎儿该有的东西。
“立即手术!”
无论情况多么地不合乎医理,但人命关天,而且还是两条人命,朱英武对一旁的助理和护士吩咐道。
因为刚下了一台手术,麻醉师等人都在待命中,没一会儿人员便全部到齐了。
褪下女孩的睡裤准备为她做术前准备的护士这时啊地一声大喊,一屁股跌坐在地,双腿拼命地蹬地向后移动着身体,她的两只眼睛惊恐地盯视着女孩裸露在外的双腿处。
正在穿手术服的朱英武等人闻声急忙跑过来,结果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女孩的身体里慢慢爬出一个浑身乌黑色的婴儿。
就在这同一时间,医院最近这三天送来就诊的失魂人,全部都从各自的病房里走出,有的还在手术的,竟然从手术台上下来,任谁都拦不住,他们都在缓缓地向一个方向移动——位于六楼的妇科产房。
产房里的婴儿彻底离开母体后,天空一道闪电劈下,堪堪被这刚出生的婴儿原地一滚给躲了过去。直到这时,朱英武才想起来看B超显像图的时候他感觉这婴儿少了些什么,是胎盘和脐带。
朱英武不知道的是,这婴儿在母体中根本不需要像其他婴儿那样依靠胎盘和子 宫存活,他靠的是吸食母体的鲜血和精气成长并降生。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孕育他的那个可怜女孩已经死亡。
在产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浑身被黑色大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这人像个幽灵一样,不动,不说话。看不清他的表情和样貌,只能从他后背那处凸起的部位分辨出,这是一个驼背的男人。
一场罕见的冬季雷雨天气降临在海滨市。
凌晨一点了,两拨人马从不同的方向极速向市立医院赶来,其中一拨是雷东和秦良玉他们。
而另一拨,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可隐约发现带头的那个身材伟岸的男人,是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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